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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姜疑戏看够了,手腕翻转握紧澜诛扇,正要相助,一道又细又长的尖鸣响彻云霄。
雷雨更盛,白光划过大半个天,照亮她毫无血色的脸,雨师屏翳山倾坠倒。
雨师虽倒,狂雨尤盛。
姜疑满是自信的面容闪过一丝错愕,抓过雨师妾的手腕,道:“这副镯子从何而来?”
那是两副绞丝蛇形玉镯,一青一红。雨师妾冷淡厌恶地抽开双手,道:“罪臣枷锁,姜少主这也要管么?”
他道:“清冷渊,是清冷渊的……”
她道:“姜少主慎言,魔族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姜疑盯了她好一会儿,冷哼一声,不由分说将她拽走。雨师妾暗骂魔族畜生,所幸姜疑只是将她带回去,便再没做什么。
黑云压城,电闪雷鸣,大雨不止,这样的天气下村民无一不是阴郁的。
澜沧心机深沉,所作所为皆秘密进行,又以谎言诓骗村民,村民对鸿冢之事一概不知,事情发展到毫无头绪的地步。
雨师妾检查澜沧的住所。在此之前她从不许别人进入房间,就连宋宋也没进去过,现在房间空荡无人,宋宋将自己关在屋里。好一个物是人非。
“不让常人进入,怕不是藏了什么秘密。”姜疑倚在门边,似笑非笑。
住所干净整洁,条案边是盏冬青釉水丞,盛满清水,插着一种雪白的花。姜疑解释道:“那是长生花。无水则死,但只要给一点清水便能永久活下去。看来已养了几年。”
长生花,长生花……
大黄绕着她转来转去,忽而趴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搜寻机关。她想起被澜沧要挟带走的周涣,揉了揉眉心,捏了个诀,手心冒出几条拳大的淡蓝灵魂。
灵魂找到机关,是牙床下的石基,拍了拍,声音与别处不同,是空心的。可惜上了锁,又是九曲石所做,用灵力也开不得。正要招出雨女伞一试,一道泛金的灿烂白光飞驰划过,九曲石登时碎成几块。姜疑拎着澜诛扇走出去。九曲石中藏着一叠手札。
婆桫的文字与外界并不相通,雨师妾拿去给宋宋翻译,她神色悒悒,翻译了几个字,道:“这是姑母的手札。”
姜疑俊雅的眉微挑。
宋宋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多大?”
“三千有余。”
“与她同龄。”
雨师妾皱了皱眉,道:“澜姨……澜沧照顾我长大,年岁比我大许多。”
姜疑摇了摇折扇道:“你问这个做甚?我倒是奇怪,那羊皮地图上的文字是你们婆桫文字,婆桫中人避世不出,这羊皮地图如何流通出去。还有水丞中的长生花。”
“长生花啊……那是姑母最喜欢的花,案前总要摆两朵。姑母的年岁比你们都大。她跟我说,人活得太久也不是好事,活得太久,很多事都会不记得。”
二人沉默,宋宋又翻译下去,跳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直到翻到近几日的,愣了愣,道:“妭……”
上面提到了女妭。
大雨不止,婆桫四处滑坡,庄稼遭殃无数。
在村民第三次来抱怨又有庄稼被冲毁后,姜疑的手下疑惑:“一辈子守在这,小小的山洪便担惊受怕,何不搬出去?”
另一人答:“搬出去?婆桫都是弃臣和山海师的后代,若是出去,天帝会放过他们,九州遗民遗兽会放过他们?”
宋宋听着,道:“鸿冢底下有地宫,我知道怎么去,我带你们去吧。”
姜疑摇扇:“你不怕我们杀了澜沧?”
她低头:“刚才,你手下说的话是真的吗?”
姜疑道:“我从不作假。”
她点头:“……所以,我更怕失去她后,又失去婆桫。没了婆桫,我们又能去哪呢?”
泪水和雨滴相拥坠下。
他们不能再失去了,失去荣耀,失去自由,再失去家园。
宋宋顽劣,又称混世魔王,下河摸鱼上房揭瓦没少胡作非为,屡次惹急了澜沧,被扔进鸿冢旁的白云洞关禁闭。但混世魔王何许人也,无聊到死也不反省,刨地洞指望跑出去,孰知刨到地宫。
起先觉得新奇,直到摸至一个棺椁,才晓得大逆不道挖到了先祖们的祠堂,连滚带爬地跑回去,用稻草填好填实,从此再也不敢作奸犯科,为此澜沧夸了她几句,问怎么突然悔改了,宋宋深沉地叹了口气:“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白云洞洞壁上满是涂画,有乌龟有蛤/蟆有打油诗,花蝴蝶的旁边还有几句“放我出去”“无聊到死也不做课业”“姑母真讨厌”,不过“姑母真讨厌”又被划掉了。都是她无聊刻的。故痕尤在,心境却不复当初。
她掀开角落的稻草,稻草边是块长案,料想平时澜沧就是让她在这里抄写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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