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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四,天边刚亮起一抹白,只听得擂鼓声响彻天,几乎将山壁上的雪震碎一样。脚下大地马蹄声阵阵,才刚合眼休息的士兵听到这动静,直接握住手里的兵器坐起来,半睁着眼看向下面。
只见远处一阵密密麻麻的黑点飞快移动,靠近了些前面的人正高举旗帜,马蹄飞扬,那旗上写的不就是‘辽’吗!
忙推醒身边的同伴,“辽兵来了!辽兵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跑到战鼓旁拿着鼓槌猛地敲下去,旁边醒了的将士立刻吹响号角,瞬间所有昏昏沉沉的士兵立刻握紧手中兵器立在城墙上。
顾知安和林昭飞快从帐中出来,疾步往城墙上走。
“这是软甲,你戴上,以防万一。”
接过软甲穿上,林昭抬头看向城墙上的布防,皱着眉,“立盾在前挡着的话,视野受损,但不挡着怕是要增加伤亡。”
“暂且先挡着,既然是疑兵之计自然不能让对方猜透我们在想什么。”顾知安踏上城墙,见那边蒋卜也走来,三人碰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意思,各自回到该守住的要处,等着北辽过来。
铁骑卫已经在路上了,再有五日就到了,这一战若是守住,那……沧州势必不会丢,但要是守不住,怕是——
林昭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顾知安,见顾知安身形挺立站在那里,眼神坚定,那千军万马也不能让他为之变色。
心下的不安渐渐被压住,回过头盯着城下。
脚下在晃动,那是马蹄踏过的动静,几十万大军一同攻城,这阵仗,怕是连室韦一族都鲜少见到。
大秦已经二十年前不曾有过这样的大型战役了。
“来了。”
旗帜烈烈作响,耳边除了刮过的声音外只剩下呼吸声,谁也没有说话,天地间仿佛瞬间沉静下来,若是这个时候来了一场雪怕是都能听到下雪的声音。
完颜景骑在白马上,手中长戟银光一闪,面上神情尽显帝王之色,可比李恂那个家伙要令人敬佩许多。
“今日,沧州必是我囊中物!”
“北辽王,你这话可是说得太早了!”顾知安朗声应战,“顾某敬你是个能人,不过沧州既是我大秦土地,便不可能拱手相让,今日,城在人在,你可得小心了。”
完颜景闻言同样爽朗大笑,不过才满四十的完颜景正值壮年,一身戎马,如今得见一鸣道长口中的顾小王爷,自是高兴。
想不到,大秦也有这样的血性男儿。
“众将士听令——”完颜景高喝一声,“杀!”
“杀——!”
城门内已有几块巨石和水缸抵住,一时不会破,但若是无人出城应战,强行用圆木撞城门,别说是守城,怕是连自己人都出不去。
弓箭射上来,林昭眼神不眨一下直接挥剑挡住,撇一眼顾知安,见他已然被调动了兴致,知道他这是遇上对手的兴奋,心中一松专心应敌。
耳边传来惨叫声,林昭心中麻木已经不会被吸引,可当身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时,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不甘从心底窜上来——这些士兵有些才不过十四五岁,这样年轻的岁数,若是生在好人家此事还当个还是一样事事迁就,怎会丢了性命。
一剑挑开飞至眼前的箭矢,林昭把身边的士兵拽过来。
“多谢林大人!”
“顾知安,当心!”林昭瞥见一只银箭竟是从完颜景手里射出,径直飞向顾知安,见那箭的速度比其余的箭都快,一看便不是寻常弓箭手射出,这怕是有内力的人才能这么快准狠,忍不住喊了一声。
顾知安闻言向后一翻,箭矢贴着衣服擦过,不由瞥了一眼大军中的完颜景。
近二十五万人,兵力悬殊实在太大了。
“放箭!”
“是!”
城墙上千万火箭射下去,北辽兵立盾抵挡,两边车阵缓缓靠近城墙,车上皆是石块,拴在马上,一旦靠近城墙都能投石破城。
守着城门的蒋卜见下面已经开始撞城门,立即命人从上往下泼热水,一桶接着一桶,全都是城墙角生着的大火上提上来的,一个接一个往上送水又往下递桶子,有条不紊,全程没有人说话。
紧绷着唇角,城墙上已经倒下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城墙外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完颜景依旧气定神闲骑马在大军中不时放箭,只为了和顾知安一较高下。
“放信号!”
不行,完颜景是铁了心要攻北侧城门,而不是西侧。
林昭立即将信号弹拿出,直接放出信号,再一回头刚才被他救了一命还道谢的士兵已经倒在地上,而城墙下的北辽兵如同不怕死一样全都往上爬,爬到城墙上的立刻往下面甩绳子,然后举刀拼杀。
一剑刺中心脏,抽出鲜血淋漓的剑,林昭不知他已经在这里站着多久,只觉眼前一片腥红,除了守住这一块地方外一丝其余念头都没有。
“杀啊!”
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境地,这种有心无力,杀到手腕发软的程度,一人来回千军万马间,那怕是只有传说里的神人才能做到。
凡体肉胎,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本事。
即便是顾知安也不过是一剑下去能多杀死几个敌军,蒋卜身上已经有几处刀上,室韦姣云赶来时,立即将翻入城墙下的北辽兵尽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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