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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你在医院做过的事情吗?”
男人半蹲下来,用鞋底轻轻踩住陆默流满血的右手,陆默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 他趴在地面上,强忍着巨痛,连连应声:“我记得我记得!我不是人!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纠正他:“不, 你是人。”
“因为你是人,所以你才会这么说。”
医院里有好几个隐密的手术房,那些房间里的手术台不是为病患带来希望而准备的,而是为了给他们绝望而特设的。男孩趴在通风道里,他爬过每一间手术房,耳边总是响起各种各样的惨叫声,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各种情况下的惨叫声都是不一样的。痛苦的、难受的、忍无可忍的,以及……死亡的惨叫声,死亡的惨叫声往往都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挤进他的听觉嗅觉里,占具他的大脑,侵食他的感知,让他在短时间内什么也闻不到,嗅到什么都会觉是血的味道,做什么都会想起手术台边垂下的血手。
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看着软绵绵垂下的血手,皱起眉头,记了些什么后,嘱咐旁边的工作人员一些事项,然后就让人把尸体推到地下停尸间。
男孩清楚地听到他和漂亮的女医生说,这回的实验品身体条件太差了,下回得让医院找些身体好些的,又说,可惜医院里的病患不能动,有好几个身体条件符合实验项目的病人呢。
那个女医生再等等,等那些病人的家人们对他们不上心不在意,只要超出三个月没来探望的话,那人基本是可以动的,回头再找个意外事故什么的搪塞过去就行了,脑子有毛病嘛,会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男孩在通风道里听他们聊天,聊了一下午,他听着另一个房tangxin间的惨叫声慢慢打起盹来,最后睡着了,最后是舅舅发现他不在小房间里,在通风道里找到他,将他抱回小房间里。
记忆里有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她的身体很瘦弱,她看到了通风道的男孩,缓缓地朝他伸出手,干裂的嘴唇蠕动,说出的话不是救我,也不是救命,而是——
“求求你,杀了我。”
男孩没有杀她,她最后还是死了,姓陆的医生给她打了一管绿色的药剂,她在手术台上疼得死去活来,痛苦挣扎,尖锐的惨叫声响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声音戛然而止。
有鲜血从她的口鼻中流出来,滴落在手术台下,然后再滴落到地面上。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男孩那个时候习惯数血滴下的点数,男人现在习惯算被切下手指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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