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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宝嫔
皇帝病了。
身体一向康健的皇上, 竟面泛青色, 在早朝上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这事儿不消半天就在后宫里传得人尽皆知。
也不怪她们咋咋唬唬,实在是景珏身体太好了,入宫这么些年来没见他病过一次。
若是平时,无非是感叹一句, 可放在如今这个敏感时候,大家不由得想起前两天非戒圣僧的话。
难道玉鬼还没有消灭?
宫里大部分人都做过亏心事, 生怕冤鬼找上自己。晓得麻烦尚在的事, 那叫一个坐立不安。思来想去, 纷纷用尽浑身解数去打探消息。
一日, 晨光灿烂, 几个妃嫔约着出来赏花品茶。
女人聚在一起是非就多,闲聊两句, 忍不住开始讨论玉鬼的事。
“不是说把玉毁了就能消灭玉鬼吗?我怎么觉着没什么变化。”僖嫔还心疼她那些玉饰, 口气带着几分抱怨。
惠嫔品了口花茶,将杯盏放下,擦擦嘴, 道:“我听着这意思, 有点像在质疑非戒大师, 你可知他扬名天下的时候,咱们都还没出生呢。”
僖嫔与她不对付, 最看不惯她这副自以为聪明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哪儿敢质疑大师,只是觉得有些疑惑罢了。”
“其实…”一旁的沈贵人面露迟疑之色。
僖嫔朝她坐的方向看去, 挑眉道:“有话便说,别唧唧歪歪吊人胃口。”
这沈贵人总是畏畏缩缩的,常年深居简出,和大家伙交往很少,不知为何,这次礼貌性地邀请了一下,竟直接就答应了,真是奇怪。
听她呵斥,沈贵人缩了缩脖子,怯怯地说:“妾好像看到有人藏了些玉饰…”
“谁?”僖嫔惊呼。
惠嫔和其他两个妃嫔也向她投以锋利的注视。
沈贵人胆子小,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腿一阵发软。她指甲掐了掐掌心的肉,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道:“是宝贵人。”
画美人娥眉倒蹙,问道:“那个亡国公主?”
剩下几人也是无比诧异。
虽然都晓得有这么个人在宫里头,但谁都没对她过多关注,毕竟她的存在就是个笑话,三年了,皇上没去她屋里睡过一次。
僖嫔反应得最快,她拍了拍桌子,怒不可遏。
“你详细说来,让我们听听!”
沈贵人身似浮萍,无依无靠,得罪不起在座的任何人。只能乖乖地把所知之事一一道来:“大前日,妾去主殿给柳嫔姐姐请安,当时宝贵人也在。”
惠嫔点头,若有所思道:“险些忘了你和她同住一宫。”
高位嫔妃说话,沈贵人是万万不敢插嘴的,待惠嫔说完,她才继续说:“秋日大家都添了衣裳,宝贵人也是。她穿了件宽袖绸子衫,抬手饮茶时,妾恍惚看到了她腕间的玉镯,觉得好看得紧,又疑惑她为何在明知有玉鬼的情况下还把镯子戴在手上。”
“原以为她会将其销毁,却意外晓得她没把那镯子带到披花宫。”
“你怎么知道的?”僖嫔挑眉。
“妾的贴身宫女和她宫里的荷如情同姐妹,二人常常聊天。前晚,她们聊到自家主子都带去了哪些首饰玉器,说来惭愧,妾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左右不过两个镯,一支钗,还有个玉像。宝贵人比我更落魄,只拿去了一支成色不好的玉钗子。可我明明看到,她还有个不离身的镯子。”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宝贵人有这胆子,欺上瞒下?
沈贵人摇头,道:“妾昨天特地又去见了她,她手腕空空,玉镯不翼而飞。我想,会不会已经毁了?于是让丫鬟再去确定,发现荷如也不清楚她将镯子弄去了哪里。摔玉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近身伺候的宫女,所以宝贵人应该把它偷偷藏起来了。”
人本来就容易产生疑心,听沈贵人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宝贵人越看越可疑。
僖嫔不忿地说:“怪不得她容颜大变,美了这么多。我还以为真是北梁有宫廷秘药,能助人脱胎换骨!现在想来,说不定那时候她就被玉鬼缠上了!”
这次,惠嫔难得不想和她打对台,附和道:“正是,那宝贵人乍一看没怎么变,细看,处处都在变化。人力怎能及此?也许她藏起来的那镯子就是玉鬼的藏身之处!”
女人在对待共同敌人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团结,简直可以超乎一切想象。
画美人也说:“听说她出生就克死了自己母亲,后来北梁也亡了,真是个丧门星!难怪玉鬼要扭着她,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凑在一起,绝配。”
越说越觉得,那冤鬼仿佛就是从季宝儿那儿生出来的。
人多了,胆子就大。她们每个人在宫里都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角儿,换作平时,谁都不敢正大光明的搞事情。但聚着就有了极大的勇气,几人各自回宫用了午膳,趁还没到午睡的时候,结伴来了披花宫。
*
徐碧琛站在窗边,提着颈长腹圆的花浇给白菊浇水。
“芳熏百草,色胜群芳,主子将这瑶台玉凤照顾得真好。”彤云在旁边候着,见白菊盎然,欣喜夸道。
浇完水,她把花浇往桌上一放,摊手道:“别夸别夸,我就是随便浇浇,长得好都是它自己的功劳。”
说罢,她摸了摸那伸展的菊瓣,宠爱地说:“菊顽强,你可比墨点乖多了,真给本宫争气。”
没错,这盆仙气十足的瑶台玉凤被取名为菊顽强,理由是徐碧琛觉得它能在自己手下存活,而且活得这么好,是个值得炫耀的奇迹。
“娘娘,僖嫔她们来了。”桃月敲了敲门,见徐碧琛抬眸,走到她身边,附耳说道。
徐碧琛笑意盈盈,拍拍手说:“鱼儿上钩了,走。”
转身出去,径直到了会客的正殿。
莲步跨进门,一脸诧异:“各位姐妹来访,怎么也不和本宫说声,我这儿一点准备都没有,招待不周了。”
僖嫔她们起身,朝她行礼。
“妾身们不敢叨扰娘娘休息,只是所遇之事实在过于严重,也不知如何处理,只能来寻您帮助了。”
走到首座坐下,琛妃顺了顺胸口,平缓呼吸。
听她们这样慎重,徐碧琛表情也逐渐沉凝,不复方才的轻松。
“什么事这样严重?”
惠嫔敛眉垂目,朗声道:“妾身们怀疑宫中有人私藏玉饰,助玉鬼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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