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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之交?”李元吉轻哼一声, 双手环在胸前斜视杜如晦, “若这次营救失败,那二哥是不是得真的答应郑王退兵?”
他话中的意思就是不愿意救长孙无忌,当着无忧的面他也丝毫不避讳。
她依旧没有说话, 明眸里萦绕着不解的神色看向李元吉, 他仍是一脸唳气与不屑。无忧心中暗暗叹息,李元吉现在的样子让她很是陌生,她十三岁嫁入李家时, 他还是十一岁的少年郎,无忧可谓是看着他长大的。后来李渊登基称帝,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渐渐疏远,好似不如当初了。
杜如晦闻言瞥了一眼无忧, 见她神色无异,杜如晦反驳道:“齐王,秦王足智多谋才略过人, 郑国的威胁于秦王来说起不到作用,依秦王的才智定能化解。”
他话音未落,李元吉的面色愈发阴沉,锐利的目光直盯着杜如晦,“我说杜大人,上次去虎牢拦截郑国的运粮军,你与长孙无忌就百般阻挠我,把这功劳硬是给了李君羡。这次,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几句,你又硬要与我争辩,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吗?”
杜如晦也是个不畏权势的主,为了维护李世民据理力争,他说的话虽然很和善,也很在理,但是李元吉眼中的怒意逐渐浓烈。
李元吉好歹是皇子,而杜如晦是李世民的下属,两方不和会让李元吉与李世民更难相处。眼见李元吉的语气越来越尖锐,无忧忙制止他们之间的争辩,对李元吉嫣然笑道:“四弟,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想杜大人也不是故意要针对你,你与杜大人只是见解不同罢了,就无需为此伤了和气。”
行军忌讳起内讧,军心不稳,难以胜敌。
杜如晦自是明白这一点,他也本就无意与李元吉争辩,既然无忧出面调和,杜如晦也就没有再言语。杨潋不知何时来到了李元吉身后,在无忧的示意下,她拉着李元吉柔声劝慰,李元吉面色缓和了些许将身上的锋芒尽数敛去。
见此,无忧朝杜如晦使个了眼色,而后牵着李寄言去了主帅营。
李世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翻阅书卷,因此每每出征总会带些书籍在身边,在洛阳城外驻军数月,李世民从周边的城镇搜罗来了不少书籍,都放在他的营帐里。为了让李寄言沉下心等韦珪回来,无忧找了一本古人留下的哲学书,让李寄言坐在案前阅读,她便坐在一旁看着。
“寄言,你年芳几许了?”
见李寄言正要翻页,无忧趁机向她发问。她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抬起那双清亮的眼眸看着无忧,稚嫩的声音却尽显稳重,“回王妃,寄言是大业九年出生,今年九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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