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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慢慢挪动脚步走到杨知雨身旁，与她并排而立，杨知雨的目光依旧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无忧微微侧过头，望着她透着凝思的侧颜，无忧轻轻一笑，转身踏步离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

她之所以在凉亭止步，无非就是因为杨知雨。

现在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无忧自然不会再与杨知雨多费口舌，她走出凉亭向东苑而去，杨知雨依旧矗立在亭中一动不动。

“如今这储君之位，你是非争不可了？”

偌大的长阳殿再无其他人，李建成轻轻一语便传遍整个殿内，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

他依然坐在原座上，神态平和自然，目光凝望着李世民。之前有他人在场，李建成说话还很婉转，现在便是开门见山了。

由于侍从婢女也都被遣退，无人端茶送水，先前的热茶此时都已凉得差不多了，喝下去也无暖肺之感，李世民饮了一口索性将茶盏放置一旁。他不急不缓地站起身，逐渐将视线转向李建成，李世民眉眼之间毫无笑意，一双桃花眼却不显懒散，眸中深邃而沉寂，“谁有能力治好天下，才能做大唐的君主，并不是非长兄不可。”

如今已走到了这一步，亦无回头的余地，即使他们兄弟重归于好，这些仇怨也会夹在他们中间，李世民与李建成的关系注定再回不到从前。

“你这性子，始终不会甘心臣服于我，也罢……”听到李世民的回话，李建成舒缓了面上的凝色，转而显露出带有几分无奈的笑意，“如你之前所言，你不会将属于你的东西拱手相让，那么……我亦是如此。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还须去争取才行，不然怎会甘心看着别人拥有呢。”

说话间，李建成也已从座位上起身，缓步走到了李世民身前。

两人距离之近，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眼底的情绪起伏。李世民抬眸与他对视许久，两人皆是静如止水波澜不惊，李世民也随之淡笑道：“江山在手，美人在侧，亦是我所愿。”

兄弟之间本是同根，奈何想要的东西却是世间绝无仅有，想要拥有就必有一争。

李世民与李建成都明白这个道理。

闻言，李建成若有所思的收敛眸光，低眉沉吟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李建成的眼角余光里映入一抹浅蓝色的身影，他微微抬眸向那处看去，只见是身着一袭蓝色襦裙的杨知雨走到了李元吉身旁，与他一起站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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