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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摇着头，说：“一个‘小三’的女儿对我说礼义廉耻？我看不要脸的是你吧？赶紧给我松手，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阴狠地吓唬她，她下意识地手一松。趁着这空当，我转身过马路上了电车，生怕她再跟上来，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好一会儿，可她没再跟上来，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马路对面，目送我乘坐的车子离开。

对于我不喜欢并且不愿意接触的人，我真心希望这一辈子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人际关系是生活里最为复杂的东西，我没有那个心，更没有那个能力觉得我能圆滑地处理好在我生命里的各种关系，我只盼着它们不要找上门，毕竟，能清静地活一辈子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杰西是我的老师，确切地说，他是我在实习期间的督导。我跟他的认识是在一次极为偶然的机会下，他来学校的大礼堂进行讲座，而我的心理学导师将我引荐给了这位颇有成就的年轻心理医生，我们一见如故。他为我提供了一个可以实战练习的机会，邀请我去他的诊所实习，这并不是一个随手可得的机会，据我的导师说，杰西的诊所已经好几年没有招过实习生了。因为在当地的名望颇高，因此杰西的诊所对实习生的要求也比其他医院诊所要高出许多，我为此兴奋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己的能力居然会受到一个专业心理医生的肯定，尤其对方还是心理学博士毕业，有着多年临床经验和发表多篇学术报告的这样一个人物！

陆薄言完全不能体会我的兴奋来源点在哪里，但他同样为我感到高兴。那天他买了酒为我庆祝，我们在公寓里饮酒对歌，第一次觉得彼此的灵魂是这么契合。陆薄言的酒量很好，但他不是好酒之人，平常时候只浅尝辄止，可那天他破天荒地喝多了。我至今都还记得他把我压在毛绒地毯上时眼里的迷离和急迫，他的唇落在我的皮肤上，热切得如同火烧一般。我知道我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在醉酒之下发生的事情对于双方都是当不得真的放纵，可我还是沉沦了，我无法拒绝陆薄言的吻、陆薄言的身体，以及陆薄言眼神里那种几乎绝望得要哭出来的悲戚。他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一滴泪从我眼角落了下来。

我知道，那之后，很多事情都已经或者即将改变。也包括我和陆薄言之间的关系。

陆薄言对于那次酒后乱性只字不提，我不确定他究竟是已经忘了那天自己做过的事，还是故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配合着他演这场戏，却越来越发觉自己的悲哀。

爱一个人爱得如此卑微，又这么心甘情愿，这样飞蛾扑火般爱一个人，是我迄今为止的生命里发生的最意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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