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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说。

“很多年是多少年？”她盯着我不放，坚持要准确的答案。

我不清楚她问这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但潜意识里总觉得她对我有种莫名的敌意，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大约有五年了。”

她听完笑出了声，那笑是带着嘲讽的冷漠的笑，我听得十分不舒服，朝她微微颔首，正打算退出杰西的办公室时，忽然听到她问：“你爱他？”

我狐疑地转过头，眯着眼，反问道：“我一定要回答？”

“他爱你吗？”她接着问，对我的反问视若无睹。我看出来了，她就是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需要所有人对她唯命是从的公主，她不需要回答别人的问题，别人却必须回答她提出来的疑问。

“这些很重要？”

她笑着点了点头，说：“当然重要，因为这关系着他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只是和你在一起，还是只是为了你那张脸、那双眼睛。”

我心下一震，有一种某个秘密即将呼之欲出的预感。莫莉看到我瞬间惨白的脸，满足地笑了起来。她一定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等着羞辱我，等着告诉我陆薄言并不爱我，她把对陆薄言的讨厌转嫁到了我的身上。

我调整好呼吸，语气平缓得连自己都感到讶异，说：“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了。”

我几乎是逃跑似的，狼狈地冲出了杰西的办公室，而里头的莫莉一定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蔑视地望着我匆忙的背影。

在我想知道的秘密面前，我再一次成了逃兵。

7

陌生的人，陌生的心

人的心理总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加脆弱，那次跟莫莉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她的话就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我觉得我不配喜欢陆薄言，因为我好像对他的信任渐渐变得脆弱不堪。他是那种不会去在乎别人怎么想自己、看自己的人，所以他自然不会去解释别人眼里的那个并不算好人的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太自信了，还是已经到了除了自己可以不在意全世界的境界。

“陆薄言，你当初为什么放弃舞台呀？”我盘腿坐在羊绒地毯上，仰头盯着他问。

彼时他正仔细擦拭着一把刚从二手古董店淘来的吉他，据说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陆薄言一眼就喜欢上了，二话不说就买回了家。到现在时间过去四个多小时，他的注意力依旧放在这把吉他上。

他专注的时候的样子，迷人得令人无法用言语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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