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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进门，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我怔怔地站在门外，好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陆薄言刚才那番话无疑重重打了我的脸。我以为我努力地去做一些事是在帮助他，没想到他却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不仅不需要，大概他还觉得我只不过是在多管闲事而已。从没有哪一刻，让我觉得自己离他这么远过，甚至……和经过的路人又有什么区别？

杰西参加了那个女人的葬礼，又在墓地守了她一天一夜。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再也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神采飞扬的男人，他的白衬衫上全是泥土，下巴上冒出许多胡楂，眼窝有些凹陷，看上去气色十分不好。他瞧见我，淡淡地笑了笑，问我：“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不好看？”

我蹲下来用湿巾擦了擦他的脸，忍着眼泪用力地摇了摇头，说：“没有，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好看。”

不知怎的，我被他这种守候感动了，有几个人能守着一个人一辈子？杰西没有做到一辈子，但在那个女人生命的最后，他守着她到了结束，看他趴在墓地前萧索的身影，我顿时觉得原来夏天的清晨也可以这么寒冷。

我扶起他，说：“走吧。”

我原以为他会推开我，可他没有，他忽然抱着我的肩膀，把额头抵在我的肩上，肩膀上下抖动，眼泪无声地滑落。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想回以拥抱给予安慰，但我知道他不需要。他和陆薄言不同，他比陆薄言成熟世俗，他更懂得如何调整自己。过了约莫一分多钟，杰西终于平静下来，可他抬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我感受到他沉默的讶异，回过头去，竟然看到莫莉。

她眼眶有些红肿，眼神死死地盯在杰西身上，仿佛在无声地质问。

杰西从她身边走过，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的步伐很快，我窘迫地跟上他，远远地只能回头看一眼莫莉。莫莉身上的凌厉好像较之之前要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杰西，爱上一个人以后，不知不觉，就改变了自己。

“陆薄言怎么样了？”杰西问。

“嗯？”我不明白杰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看过去的时候杰西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理智，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那种悲天怜悯的表情，我想，也许那一瞬间悲伤的杰西再也看不到了。

“你不知道？他和家里闹翻了，和他父亲正在冷战当中。说来也奇怪，陆薄言对于莫微微的事情讳莫如深到让人无法理解，你说呢？”杰西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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