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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的同时,一片阴影笼罩在我身上,我抬头对上陆薄言紧蹙的眉心,他低头看着我,好像在思忖为什么我会跟个乞丐似的坐在这种地方,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近乎奢望地看着这张心心念念的脸。
曾经以为得到了就是一辈子,现在才知道,“一辈子”这三个字是生命里最无可奈何的不确定,让人患得患失,将信将疑。一纸婚书尚不能成全一生,何况一个承诺。
“你怎么坐在这里?”他打量了我半晌,终于问出来,我猜他还有下一句没说出口:还是以这么狼狈的跪坐方式。
我仰头望着他,说:“呃……不小心摔倒了,脚麻了,起不来,就先坐坐。”
陆薄言俯身想把我扶起来,被我一手拂开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中,目光再次对上我,四目相对之间,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我一贯不是陆薄言的对手,恐怕刚才几秒之间他就已经看出端倪来了。
“米澜,你说过你信我。”他依旧弯着腰,对我说。
我似乎的确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在火海里,我意志消沉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对我说:“相信我,我们都会活着出去的,好好地活着,我不会让你有事。”
那个时候,随着本能,尽管前路迷茫,我依旧有一个信念在,仿佛只要有陆薄言在,所有事都不是事,直到现在,我也依旧信奉着我说的这句话,我信他,可我不信命。
“你也说过,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莫微微。”我低下头,声音潺潺,说出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东西都再难挽留了。有时候,人的一生就是在忧虑和怀疑中,慢慢耗费了彼此所有的热忱和期许。
陆薄言不再言语,用力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他紧抿着唇,似乎生气了,却一句话都不再跟我说,而是拉着我穿过医院大厅,拦下一辆的士,闷头闷脑地把我塞进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车门被他用巨大的力气关上,连车子都跟着震了震,随后他转身就走,未留只言片语。
他生气的时候不会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生生冻死,就是在陆薄言身上,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用眼神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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