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接着,他就又沉沉地睡去了。他看上去累极了,就连睡着的时候眉宇间都是疲惫之色。我为他盖被子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他的胳膊,他下意识地躲了躲,再看过去,他的左手胳膊肘处皮肤烂了很大一块,药膏留下的痕迹干巴巴地黏在那里,一看就是被火烧伤的。
我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了,蹲在沙发前,呆呆地看着他熟睡的脸。其实我并不清楚他在那场火灾中到底受了什么伤,杰西和他对这件事都对我闭口不谈,莫莉则是含糊其辞,和我知晓的情况差不多。陆薄言向来是不喜欢说自己事的人,他心里藏着的秘密汇聚成江河,却不能像江水一般任其流淌。
房间的窗帘拉得十分严实,即使在客厅里也不例外,我在昏暗中坐得全身发麻。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沙发上的人总算动了动,有了要醒来的迹象。我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额头抵在膝盖上,歪头盯着陆薄言的脸。
他转醒过来,看到我的时候怔了一下,好像忘了为我开门的那段,大脑飞速运转,大抵是在想我是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
“你醒啦。”我冲他笑了笑,昏暗里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他那双始终泛着亮光的眼睛。
陆薄言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窗口,“哗啦”一下拉开窗帘,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刺得眼睛直冒眼泪,我抬手遮住双眼,用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光亮。
“你怎么来了?”陆薄言揉了揉眼睛,问我。
我开玩笑一般地问他:“我不能来吗?还是不欢迎我来?”
“你不该来这里。”
一句话,让我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笑瞬间凝固在嘴角。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陆薄言的时候我不再像从前那么放松,开始变得谨慎,变得小心翼翼,那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他的心情,在这段时间里愈来愈强烈。我甚至觉得,陆薄言已经做好了要离开我的准备,不论是他的眼神还是行为,都在清清楚楚地与我保持距离。从火灾之后,从我清醒之后,或者从在医院和莫莉父母的那场闹剧之后,他就已经下了某个决定。
陆薄言又说:“林飞白知道这个地方,他当初就是在这栋楼楼下把你带走的,说不定他此时此刻就在楼下某个地方潜伏着,你不怕会有第二次吗?”
“同样的事情他应该不屑于做两次吧。”
“谁又说得准呢?”他笑眯眯地对我说,可眼神里,全是刺骨的冷意。
“即使那样,我也不怕。”
“可是我怕。”
陆薄言几乎很快地接上我的话,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变得决绝起来,好像在与我道别一样。他目光里那种决绝的冷意能淹没所有的阳光,即使满室的暖阳,我依旧觉得冰冷刺骨。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