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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喝药
苏宓别过脸, 手一挣, 没挣开。
“你放开我!”
女郎面色绯红, 李承明已经摸清楚她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是害羞, 此刻完全不怵她, 眉眼一挑, 桃花眼流光溢彩, “孙神医说了, 让孤也喝点药预防着,省得伤风。”
苏宓抬手遮住唇, 不让他再靠近,她这才反应过来,那碗药原本应该是他的!
这人还有没有羞耻心?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李承明笑,抬手去扯她手腕,“别闷着了, 一会呼吸不上了, 我不亲你了, 不亲你了, 你松开, 别闷着了。”
“你……太过孟浪。”从小大家闺秀的教养, 让苏宓说不出一句粗话, 纠结半天, 也只能说孟浪二字,想了想又觉得不够,决定教育一下他, 再给他讲讲圣贤书,“《文子·上德》有言,求诸人不如求之己,自己的药,该自己喝。”
李承明突然心口一跳,记忆重叠。前世,她也是这样一本正经地规劝,特别可爱。他又存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扯着圣贤书的幌子板着脸一字一句地反驳,直把她说得面红耳赤,小手揪着衣摆不知道该如何对答。
今生他仍喜欢逗她,却不再故意板着脸了,如此可爱的小娘子,他很想知道她白皙的脸颊到底可以有多红。
“药太苦了,孤不愿喝,如此这般,倒也香甜。”
果然,苏宓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个透,再也不想听他胡言乱语,忙把他推了出去。
砰——
门重重地关上,窸窸窣窣地从屋里传来锁门的声音,李承明失笑,真的是他太过孟浪惹她不快了?
不会。李承明静静地站在门口,看里面烛火明灭,要是真生气了,她肯定已经变身冰渣子扎死他冻死他了,他还好好的,那就是没事。
想到这儿,李承明又心情愉悦起来,哼着小曲儿走了。
路过的杜九思又双叒叕看见李承明大晚上从他表妹房里出来了!他在笑什么,啊?怎么能笑得这么……
一脸饕足……
她表妹才刚好。
李承明你禽兽啊……
杜九思看着苏宓房里的灯火还亮着,思量良久,还是去扣了门。
苏宓还以为李承明去而复返,瞬间炸起,“你怎么还不走!”
杜九思一愣,想了想他应该没惹到她,遂道,“表妹,是我,你九思表兄。”
门开了。
苏宓站在里厢,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表兄。”
“哦没事儿。”杜九思知道苏宓不是针对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明来意,“表妹啊,虽然我们幼时见面不多,但表兄永远是表兄,永远会在身后支持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与表兄说。”
苏宓一脸懵,不知道杜九思为何突如其来地来一场兄妹情深。
“我知道的,谢谢表兄。”
杜九思欲言又止,苏宓替他说,“表兄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杜九思婉转地问,“你和太子他……不冷战了,你们和好了?”
和好?
苏宓一愣,差点要以为杜九思也是重生的了。
合着这一整年,杜九思都以为他们是在闹脾气冷战?
苏宓抿了抿唇,“表兄误会了,我和太子殿下,没有争吵,和好更是无从谈起。”
“你就别跟我讲这些虚的了,你和太子那些事,我还不知道吗?太子一整年都摆着一张冰山脸,不苟言笑的,旁人都说太子端方刚正,越来越有储君的样子了,就今天,笑得跟朵桃花似的,那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也只有你了,让他捐个钱做点好事还要偷偷摸摸的。”
苏宓一怔,“什么捐钱?”
杜九思愣住,哦,他好像话太多了。
然而苏宓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一双眸子清清冷冷地看着他,杜九思也有点想不明白他表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哪来这样清冷威压的眼神。
杜九思眼神飘忽,“就……你们那个慈安会,不是向全天下征集捐款嘛,太子也想做做善人不是?这个……他没告诉你啊?”
苏宓心口一跳,那个陇西成纪的李公子,真的是他……
苏宓看向他,“这个我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事。”
杜九思一愣,转了个弯儿,还跟捐钱有关的那就是汉王了,他颇有些为难,“嗯,他把汉王弄去之藩了……”
见苏宓抿唇不语,杜九思又道,“这个你不会也知道了吧?其他跟捐钱有关的就真的没了,也就派人保护保护你,这次洛阳可是亲自上阵……”
“杜九思!”
两人一怔,月光如水,那人隐在黑暗之中,月白长衫衣摆轻扬,拉开好看的弧度。
苏宓没想到李承明会去而复返,一时怔愣在原地,杜九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苏宓看着李承明一步步走来,裹挟着她熟悉的气息,然后落到她的瞳孔中,轻轻颤着。
目光仿佛黏腻在一起,在空气中似有星光闪耀。
“你……”
他吸吸鼻子,“杜九思瞎说呢,别听他的,孤不是因为你来的洛阳。”
欲盖弥彰。
大概是不想处于劣势,苏宓抿唇,那她就照顾一下他的自尊心好了。
“嗯,我没信。殿下心系社稷,自然是因为洛阳百姓而来。”
李承明点点头,“不早了,早些睡吧。”
“好的,陇西李公子。”
李承明失笑,“哎,那也是因为百姓,顺便……支持一下你。”
“我知道。”
“进去吧,孤看你进去。”
“好。”
“晚安。”
“晚……安。”
苏宓吹了灯,静静躺下,唇角不禁勾起一点弧度。
这一世她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也从未停下追寻的脚步,曾经一度以为会因此永远失去他,却不想,他一直都在。
在她看得见的地方,或鲜活,或沉默。
让她知道,他就算离开,也会选择另一条路,重新进入她的生命。
……
几日晴天,洛水水位逐渐下降,洛阳也从一片汪洋中渐渐恢复了往日生机。
苏宓和孙神医开始制定灾后防疫计策。
灾区的农田、住房皆被洛水浸泡多时,牲畜溺死,水源污染,都隔离开来不允许百姓进入。
一切都要清扫重来,官府派了专人销毁衣食、焚烧尸体、清扫房舍围栏,喷洒去毒药物。
这些日子百姓无处可去,便住在官府安排的义善堂里,每日由官府发放吃食。
义善堂并不限制百姓外出,苏宓担心康健的百姓中有人会染了疫病,便定期给他们做检查,服用汤药。
洛阳陆路、水道都已和外界相通,苏宓便传信去了长安,由慈安会出钱,在洛阳附近采买药材以及看病用具,运入洛阳,以作日常检查之需。
李承明有些不明白,问她,“这个官府也不是出不起,为何要慈安会出?”
“官府要出钱的地方太多了,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很难注意到这样的小事,若由官府出面,倒显得舍本逐末,况且……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苏宓顿了顿,继续道,“此次水患,倒是提醒我了,济世堂和慈安会的建立初衷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可事实上都居于长安,能顾及到的也只是长安周边,像这次,水灾封路,慈安会即便有银钱有医者,可能做的也极其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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