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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同样在明首辅的书房,敏王也同时气急败坏的和明首辅抱怨:“最近本王做什么事都不顺,而且我们手里很多暗线也都被拔起来了。”
明首辅表情平淡的坐在书桌旁,眼神却意味深长起来,想着做这一切的人,心中感叹,这人比皇上还要狠戾,看架势完全不给他们留活路。
看他们来势汹汹,他不得不好好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安排。
敏王说完半天,发现明首辅没有反应,便不满的抱怨道:“舅舅莫再只顾着下棋了,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明首辅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茶碗,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看到敏王又要开口催促,才悠悠开口:“殿下镇定,现在还不是最坏的时候。”
敏王听了,不满的反驳道:“这还不坏吗?我们手中的权势已经十去七八。”
明首辅不在意的说道:“我们手里只要握住那最重要的一二便可以做到翻盘。”
敏王听他如此信誓旦旦,便也平静下来,问道:“看来舅舅是有主意了,还请舅舅明示。”
明首辅看他平静下来,知道他想明白了,赞许的笑了一下,才慢慢开口:“局势对我们不利,对别人也不利,就看我们能不能化不利为有利。”
敏王听了,仔细一想,觉得甚是有理,便催促道:“依舅舅所见,该如何转化?”
明首辅拿起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上,抬起头幽幽的说道:“螳螂捕蝉”
敏王随机会意的补上一句:“黄雀在后,依舅舅之见,谁做这个螳螂最合适?”
明首辅淡淡的笑了一下,沾着茶水在棋盘上写了一个“成”字。
敏王想了一下,拍手称快,一箭双雕什么的真是甚妙,只不过怎么才能让这人去主动做这个螳螂?
明首辅把手中的棋子随意的扔在棋盘上上,说:“他不愿意,那我们就制造条件,让他们愿意,逼也要逼的他们主动动手。”
敏王随既又和明首辅商量了一下行动的细节,便主动开口:“此事还要说与母妃知道,本王现在便进宫见母妃。”
明首辅点头,起身送他离开,他们此计最后还要依靠明妃在宫里的布置,当然要提前告知她,做好准备。明妃在后宫经营二十多年,自是有自己的势力,在皇宫安排一些事情,易如反掌。
……
这一段时间,皇上病重,三王爷每天处理完公务之后,都会来的皇帝寝宫守着,有时候还会在这里看公文。
看着躺着明黄的龙床上,无所反应的父皇,三王爷心里五味杂陈。
起身走到院外,看着盛放的腊梅,神情怔忪。
现在边关在打仗,本就不平,父皇又一病不起,想着最近暗探传回来的那些人的小动作,他心头一阵烦躁。
不管是出于朝政的安定,还是出自他自己的感情,他都不想皇上这个时候出事。
但是想起御医的诊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当真没办法了吗?
李顺德看到三王爷在院子里站到久了,便拿了一件大氅出来,披到他的身上,开口劝道:“还请殿下多保重身体,陛下还需要您照顾。”
三王爷拢了拢大氅,对着李顺德点点头:“本王省的,大伴不用担心。”
李顺德看他恢复往常的镇定,也放心的行了一礼:“院子里凉,殿下还是进屋里待着吧。”
三王爷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提步进了屋。
此时再看床上躺着的父皇,心情则平静了很多,不管那些人有什么阴谋,他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
自从敏王和明首辅商量过后,便开始行动,主要精力便放在铲除承恩公的势力上,为了隐藏自己,还时不时的放一些□□。
承恩公也一直没有发觉背后搞他们的人有了变化,还一直以为是三王爷的势力在找他们的麻烦,脸色越来越阴沉。
终于在又一次买通太医院的御医,打听到皇上病重,没有苏醒的可能之后,决定放手一搏。
成厉找到九王,告诉了他自己的计划,还让九王给成皇后传讯,让成皇后在宫中接应。
九王听了他们的计划,当即便不同意,虽然父皇不是很疼他,但是杀父弑君的事,他还是不忍心做的。
承恩公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当即便开口保证:“殿下放心,只是让皇上写下诏书,传位给你,并不会伤害皇上性命。”
九王听了,便有些动摇,承恩公看他动了心,便再接再厉劝道:“殿下难得不想要那个位置吗?如果不用这种方法,殿下永远也别想坐上那个位子。”
九王听了,想了一下平时父皇对待自己的态度,便答应了下来,只不过还是让承恩公,再三保证不伤皇上的性命,这才心甘情愿的离开,去找成皇后商量。
待成皇后听了九王的话,便皱紧了眉头,一时间也有些不忍,虽然那人从没爱过自己,但她还是忘不了那一年,雪地梅花树影里的翩翩身影,只一眼,便映在眼里,印在了心上。
但听着自己儿子的苦苦哀求,想着这些年,那人对待自己儿子和对待那人的儿子的区别,便狠下了心肠,点了点头。
至于儿子说的自己大哥的保证,她却没有相信,她可不是自己儿子这么天真好骗,依着她对自家大哥的了解,此次事成,皇上定是凶多吉少。
但是为了儿子,为了自己,也为了成家,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心中郁结的成皇后带着宫人来到朝阳宫门外,想进去看看皇上。
却被宫人阻在门外,她当场便大怒,呵斥道:“本宫是大夏的皇后,本宫要见皇上,你们竟敢阻止本宫,活得不耐烦了吗?”
这些门外站着的宫人也是奉命行事而已,被成皇后这样一呵斥,当即便吓到跪地求饶,但还是没有让开。
还是在屋里伺候皇上汤药的李顺德听到动静,迎了出来,看到成皇后便行礼问安。
皇上虽然昏迷,但汤药还是能咽下去的,只不过每次吃药的时候,都要李顺德小心伺候,有时三王爷也会在旁边搭把手。
只不过吃了这么多的药,却也不见好转,三王爷心急如焚,却也毫无办法。
成皇后看到李顺德便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他起身,便抬步想往里走,却被站起身的李顺德拦住:“皇后娘娘请留步,皇上现在不见人。”
成皇后再次被阻,心中怒火更高涨了几分,怒目而视:“好你个李顺德,当真要阻止本宫?皇上可还没醒呢,你这是假传圣旨,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李顺德不在意她的威胁,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成皇后,语气不变的说:“皇后莫要为难老奴,当真是皇上不便。”
皇上现在毫无反抗能力的躺在哪里,他们这些皇上身边的人便要看的紧一些,不能随意放人进出,万一不小心放了一些居心叵测的小人进去怎么办。
所以即使是得罪这些贵人,他也要坚守自己的立场。
成皇后一而再的被挡,耐心早就告罄,当即便要自己身边跟着的人上前,打算硬闯。
此时听到外面动静的三王爷施施然从内堂走出来,语气淡然的说道:“皇后母仪天下,怎可做出硬闯皇帝寝宫这么有失仪态的事。”
被最看不惯的三王爷这么讽刺,成皇后当即便有些恼羞成怒,但是对上三王爷不同于对上这些奴才,就算她再生气,也无计可施。
只能职责的呵斥道:“老三见了本宫不行礼,小心本宫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三王爷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想本王行礼,你还不够格。”
成皇后当即被噎得说不出话,也是她一时气昏了头,才说出这些话来,自找了没趣,以前当着皇上的面,这老三都没有给过她面子,何况是现在。
想到这,虽然心中气愤,也只好悻悻住口,但想到自己被三番五次的阻止,而这人却随意进出这朝阳宫,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没好气的冷笑一声:“本宫要见皇上还要被这些狗奴才拦着,本宫没有治他们的罪,就是本宫大度。”
三王爷听她这么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让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是哪个奴才不长眼,拦着我们堂堂皇后,皇后娘娘,请吧。”
此时李顺德等人也都让开,还恭敬的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让成皇后看了,心气更加不顺,但是又不能这么甩袖离开,只好忍住这口气,抬步进屋。
三王爷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成皇后的背影,吩咐众人:“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便走回自己的书案后,继续看着公文。
此时已经来到内堂的成皇后看着躺着龙床上,没有知觉的皇上,悲从中来。
想着这么多年的委屈,又想着这些年的恋慕,想到成家的计划,又想着这人的好,一时脸色变幻,心中复杂。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想过之后,她的心也重新硬了起来,也想通了,当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阳宫。
三王爷看着离开的成皇后的背影,若有所思,便招来暗探,让他们盯紧这些人,他总觉得今天的成皇后很反常。
离开朝阳宫的成皇后又回头看向这处巍峨的宫殿,幽幽的说道:“便这样永别了吧。”
说完便毅然回头,却恰好瞥见和朝阳宫并排而立的凤栖宫,一时间脸上表情扭曲。
这座宫殿历来是皇后寝宫,而现在皇上却为了那个死人,硬是封了这座宫殿二十多年,让她堂堂皇后只能屈居于长春宫,被后宫嫔妃耻笑。
想到这里,她便没有了之前的纠结,阴沉的自语道:“是你对不起我在先,你也别怪我会如此对你。”
第 136 章
待到成皇后把皇宫的侍卫调开,承恩公那边也找人把三王爷引走,他们才带着几百私兵直击朝阳宫。
李顺德此时正在站在皇上身边伺候,看到承恩公带人闯入,当场大喝:“承恩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承恩公阴沉的看着挡在御塌前面的人,冷哼一声,抬手把他拉开,推倒地上,轻蔑的说了一声:“你的主子就要完了,你这狗奴才还是识相一些吧。”
说完便走上前,看着躺着床上一无所觉的皇上,仰天长笑了起来:“你也有今天。”
说完便把刀要对着床上的皇上动手,却被李顺德抱住腰身,一时之间被带离了御塌,这一刀便砍偏了。
李顺德看到这,才大声喊起来:“护驾,护驾”
喊过几声之后,门外没有任何反应,这时成厉也反应过来,回头狠狠的踢开李顺德,用刀指着他说:“你这狗奴才老实一些,你省省力气吧,再叫也不会有人来的,实话告诉你,整个皇宫都已在本公的控制中。”
李顺德听了,恶狠狠的看着他,成厉看他这种反应,心中感觉痛快无比,畅快的大笑,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皇上:“你没想到吧,你处处看我成家不顺眼,想尽办法逼迫我们,现在如何,还不是躺着那里,任我宰割。”
不知道还以为这皇上是怎么迫害了他们一样,其实也只不过是贪心不足而已。
说完又上前,想举刀弑君,但被正好进来的九王看到,连忙上前阻止:“舅舅住手,舅舅忘记如何答应过本王了吗?”
成厉面色扭曲了一瞬,才慢慢收回手中的刀,恢复和蔼的看向九王:“舅舅向你保证的自是会做到,刚才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九王看他恢复正常,便放松下来,松了一口气,想上前仔细查看一下父皇的安危,却被从地上爬起来的李顺德阻止。
李顺德好不容易从地上起来,挡在御塌之前,不让人上前,九王看了他一眼说:“大伴,本王只是要上前查看一下父皇的情况而已,不会做什么。”
李顺德不信他,还是固执的守在床前,不让任何人过去,九王看他这样,也只好放弃。
这时成厉虽然看不惯他维护皇上的样子,但是看在九王的面子上,也只好不和他计较。
九王看了一下,现在父皇还昏睡不醒,这诏书如何写,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看向一边的承恩公。
承恩公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从怀里拿出一份早就书写好的诏书,递给九王,说:“王爷找到玉玺盖章便可。”
九王被他这一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手抖的都拿不稳那伪造诏书:“这,这如何使得?”
这伪造的诏书怎么可能会被文武百官认同,舅舅是不是把下诏想的太过简单了。
就算他们盖了玉玺,伪造了这漏洞百出的诏书,待登基的时候,那些文武大臣的那关可不是这么容易过的。
承恩公自是懂得这个道理,但是他武人的思想,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谁不服就揍到谁服为止。
虽说他手上的兵权都被皇上收回去了,但是他这些年可也没闲着,之前从漕运总司那里得来的那些利益,都被他拿来养私兵了,五千私兵,也是时候让他们发挥作用了。
九王听了他这简单粗暴的言论,紧皱眉头,虽然觉得这样做不那么靠谱,但是看着意气风发的舅舅,只能沉默下来。
对着李顺德说:“大伴,你去把父皇的玉玺拿来吧。”
李顺德听他就这样妥协,痛心的看着他:“殿下莫要执迷不悟了,现在悔改还来得及。”
九王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愁苦的看着李顺德:“大伴莫劝了,我意已决。”
承恩公则眼神不善的恶狠狠的看了李顺德一眼:“狗奴才,让你做什么便去做,再多话,小心我的刀。”
九王对于承恩公如此的霸道,轻微的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李顺德知道九王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说,手臂颤巍巍的打开御塌床头的暗格,拿出一个盒子。
承恩公见状快步上前,抢过那个盒子,正要打开的时候,便听到门外传来喧闹声,随后便传来打斗声。
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顾不上其他,便把盒子揣到怀里,快步出去看个究竟。
便看到自己这边的人都被制服,而敏王带着宫中侍卫站在一旁,看到承恩公和九王出来,露出一个轻笑:“承恩公和九弟真是好兴致,大晚上带着这么多人来探望父皇。本王想问问九弟,父皇可还安好?”
九王被敏王问得难看了一瞬,承恩公可没有这么好脾气,看敏王这个做派,讽刺的笑了一声:“敏王不也是兴致不浅,别告诉我说,你只是恰好散步至此,那这些宫中侍卫如何解释。”
现在他的人看来都被制服,看似他们输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让这些人好过。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些人就是有备而来,看来自己是做了这些人的瓮中之鳖了。
就算是被这些人抓到又怎么样,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估量别人都不知道呢,都是一样的目的,凭什么好处都让你们占着。
承恩公现在的想法就是,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敏王却不和他多废话,抬抬手让人上前,想把九王和承恩公制服。
承恩公自是不可能乖乖伏诛,一把大刀挥舞的虎虎生风,但最终双拳难敌四手,被重伤制服。
敏王看着一身狼狈的承恩公,啧啧的惋惜道:“说起来承恩公也是我一直佩服的勇猛之人,可惜啊。”
承恩公被人用刀架着脖子,还忿忿不平的瞪视着敏王,最后讽刺一笑:“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敏王被他说道脸上扭曲了一瞬,然后才恢复正常的笑眯眯的看着他:“承一时口舌之快而已,本王不和你计较。”
九王自从看到敏王带来的人之后,便没有反抗的被乖乖制服,此时敏王走过他的身边,看着低着头的九王,留出轻蔑的一笑,便越过他,进到内室。
明首辅此时也从门外施施然而来,身边还带着王大学士。
承恩公见状,眦目欲裂,然后才怅然的沉寂下来。
明首辅等人入内的时候,敏王已站在御塌边上,和李顺德对峙,如果不是考虑到一会儿要用到这厮,他早就让人把他拉开,不耐和他周旋。
此时明首辅进来,对着御塌上的皇帝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起身看向李顺德:“还请李总管行个方便。”
李顺德早就对他的惺惺作态看不惯,对他的话恍若未闻的撇开头。
敏王不耐的说道:“李大伴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首辅只在一旁微笑着看着,看敏王不耐的要动手,才出声劝阻:“李总管还是莫要再反抗了,现在王大学士也到了,早些写了诏书,也让皇上早些歇息。”
李顺德听了,呸了他一口:“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一样的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老奴虽是无根之人,也看不起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明首辅被一个自己看不上的阉臣这么指着鼻子骂,脸上的平淡风清再也维持不住,冷哼一声:“如此,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抬抬手,示意是身后的人上前。
就在这些人上前快要碰到李顺德的时候,瞬间房里多了一些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这时威严的一个的声音,也同时从龙塌后面传出:“明毓,朕到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法。”
三王爷搀扶着身体还有些虚弱的皇上,从龙塌的后面的密室里,缓缓而出。
敏王看到清醒的皇上,又看看躺在床上的“皇上”,哆嗦着说不出话。
明首辅则看到安好的皇上,瞳孔一缩,知道大势已去,便跪下,干脆的认错请罪。
敏王这时也反应过来,战战兢兢的跪下,求父皇开恩。
但是他们刚刚所做一切,都被皇上看着眼里。此时看到他们跪下认错,只是冷哼一声。
只是看向旁边的王大学士,淡淡的说了一声:“王爱卿平身吧。”
明首辅听到皇上的话,惊讶的抬头看过去,然后才怅然一笑,他自诩聪明,还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谁知自己却成了那个螳螂。
真正的黄雀现在却站在那里,淡然的看着他们。
明首辅自嘲的笑了笑,看了自己真是老了,却被一个小儿玩弄在股掌之间。
皇上自是不会管他们心中如何想,命人把这些人押出去。
太和殿上,参与此次事情的人跪了一地。
皇上轻咳了一声,声音还带着虚弱的对着众人说道:“朕自认在任三十载,兢兢业业,虽贤能不及尧舜,但也仁爱天下,却不想,晚年却也落到一个众叛亲离,朕心甚痛。”
众人赶紧跪下,高呼:“臣惶恐”
皇上这是疲惫的闭了闭眼,才示意身边的人宣读对这些人的处罚,承恩公诛九族,念在九王年幼,幽闭于宣王府,成氏,废除后位,赐鸩酒一杯。
敏王贬为庶人,永不得入京,明妃废除妃位赐三尺白绫。明毓打入天牢。
第 137 章
敏王听到自己被贬为庶人,跪地泪流满面的像皇上求情,九王听了之后,也跪下,一磕到底,开口求情道:“父皇,还请父皇饶母后一死,儿臣愿代母受过。”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瞬间悲从中来,但是听到九王的话,只是淡淡的开口道:“饶过她不死也许并非她所愿,这样你还要帮你母后求情吗?”
九王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还是坚定的磕头,为母求情。
皇上见他如此坚持,便点头应下,“朕答应给她两个选择,鸩酒一杯,和打入冷宫,结果如何,单看她如何选择。”
九王听了赶紧磕头谢恩。
旁边宫人领命去执行皇命,皇上看了一眼九王,最终暗叹一声:“你去送她一程吧。”
这也算是他这个父皇对他这个儿子最后的仁慈,说完还看了看敏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这两个儿子,敏王虽为老大,却无仁爱兄弟之心,不仅如此,还心胸狭窄,如让他登得大宝,别的兄弟别想有活路。
而这九儿虽心善,但是太过懦弱,无主见,如果让他登上帝位,也只会是成家的傀儡。
想到这里的皇上,瞬间便觉得心中失望痛心,眼光扫地站在左侧第一位的三王爷,心情才舒畅一些,还好有铣儿在。
九王感激的向皇上谢恩,然后跟着宫人来到长春宫。
此时后宫嫔妃早就被控制住,成皇后看到这个情况便知道,事情败露,早已一身皇后正装,面色平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这些人来。
九王见到如此的母后,语带哽咽的上前:“母后”
成皇后看了一眼他身后跟来的宫人,眼中一片了然,然后才看向跪坐在自己面前,面露凄然的儿子,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温声交待:“吾儿以后要好好活着。”
九王听了她这种语带诀别的话语,满含泪水,语气哽咽的说:“母后,父皇开恩,可以饶您不死,母后不要抛下孩儿。”说完便痛哭着把脸埋到成皇后的膝头。
成皇后听到他的请求,脸上露出一瞬的挣扎,最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便只剩一片决然,手温柔的抚摸着九王的头,温声劝说:“皇儿以后独自一人也要好好的。”
九王听了,痛呼一声“母后”,失声痛哭。
他不明白为什么能够活着,还要选择死亡,他听着母后温柔的话语,感受着她温柔的抚摸,虽然这是他以前最想得到的,但是在此刻,他宁愿没有这些,也希望母后能够好好的活着。
成皇后抬头看着窗外的一树海棠,怅然的开口:“皇儿你不懂,有人喜欢梅花,就不可能去喜欢海棠,母后宁愿干干净净的死,也不要卑贱的活着。”
九王听了,摇着头,他不懂,也不想懂,只想母后能够为了他好好活着,但是成皇后心意已决,说完之后,便毅然起身,走到端着酒杯的宫人面前,干脆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待九王反应过来,凄厉的大喊一声:“母后”快步上前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成皇后动作干脆的喝下鸩酒,痛的摊倒在地,待九王反应过来上前把痛的扭曲的成皇后,小心翼翼的抱到怀里的时候,成皇后已经奄奄一息,七窍都缓缓留出血水。
九王看到这里,满心惊恐的用手给她擦,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最终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母后,九王绝望的抱着她,颤声的小声呢喃着:“母后,母后,你睁开眼睛,看看儿臣,母后,儿臣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莫要丢下儿臣一人。”
但是成皇后此时却已什么都听不到了。
同一时间,明妃丽华宫
宫人来到明妃的宫殿的时候,明妃看到那三尺白绫,不相信的大声呵斥那些宫人道:“本宫要见皇上,本宫不信。”
说完边走上前作势推开宫人,往宫殿外走,此时那些传令的宫人可没有之前的恭敬,不耐的回道:“奴才劝您还是省省吧,早些认命,咱个也早些复命。”
说完便示意身边的人上前,制住明妃。
明妃怎么可能就此认命,她刚刚还做着做上太后的美梦,现在却要被赐死,她怎么可能甘心,看到这些人上前,便挥舞着双手,大吵大叫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待本宫成了太后,第一个就办了你们。”
那位宫人不屑的轻笑了一声,讽刺道:“您想做太后,还是到地底下继续做梦吧。”
说完便一挥手,让身后的人上前,制住明妃,用三尺白绫勒住她,生生把她给勒死。
明妃也从大叫大嚷渐渐地便没了声息。
至此,这两个挣了一辈子的人,便都这样香消玉损,都没有坐上那个尊贵的位置。
待宫人回到大殿上复命的时候,大殿上的气氛一片沉重。
皇上坐在御座上,眼底一片疲惫:“朕自省力有不逮,现决定,禅位于三子虞铣。”
说完便示意李顺德送上禅位诏书。
三王听了之后,立刻跪地:“儿臣还无力承此大任,请父皇收回成命。”
众位大臣听了也都跪地。
皇上听了,摆摆手,有些无力的说道:“朕自知身体难以支撑,才作此决定,朕意已决,三儿莫再推辞。”
三王听了,这才起身,走上丹墀,从李顺德手上接过诏书,双手擎着诏书,转身面向殿下众位大臣,面色严肃,气势逼人。
众人纷纷跪地叩拜新皇。
之后便是新皇的继位大典。
待大典过后,早已等候多时的清越道长,才终于见到忙碌的新皇。
一身明黄皇袍的新皇,坐在御案之后,抬头看向堂下站着的清越,语气诚挚的问道:“清越道长不想留在京城,帮朕吗?朕自是不会亏待道长。”
清越温和的笑了笑,婉拒道:“贫道自由惯了,喜欢闲云野鹤,不适应京城里的生活,在此多谢皇上的抬爱了。”
此时站着旁边的公孙子瞻也开口劝道:“皇上不用觉得遗憾,皇上以后有什么需要,在招道长入京便是。”
已成了皇上的三王抬头淡淡看了公孙一眼,然后冷哼一声道:“朕真是不明白那青山村有什么魅力,比这京城皇城吸引力还大。”
公孙子瞻不以为意的回道:“有人喜欢京城的繁华,有人则独爱山野的平淡,不是京城不好,只是各有追求而已。”
新皇被公孙子瞻说得一噎,眼神定定的看着他,最后黯然一叹:“既然如此,那朕便不再强求。”
便摆摆手示意清越退出,清越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暗自看了一眼公孙子瞻,送上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笑眯眯的谢恩退去。
公孙子瞻回了清越一个淡笑,便收回视线,继续淡定的站在那里。
待清越离开之后,新皇才转头看向公孙子瞻,迟疑的问道:“子瞻是喜欢京城的繁华还是爱那山野的平淡?”
公孙子瞻听了,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复杂,然后才平淡的回道:“臣刚刚只是在讨论别人,并不是在说自己,臣对这京城和乡野并无偏爱。”
皇上听了,眼神复杂的看了公孙一瞬,公孙则眼观鼻鼻观心的淡定站在那里,好像对皇上的打量一无所觉一样。
皇上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幽幽的叹出一口气,说道:“子瞻现在也学会在朕面前不说实话了。”
公孙子瞻觉出他语气的不同,便抬起头看向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并不是臣在变,而是皇上此时身份不同而已。”
皇上听了,顺势露出一个伤心的眼神看向公孙子瞻:“朕此时虽已成了皇上,但是朕希望子瞻待朕永远不变,就算所有人都会变,你不要变。”
公孙子瞻听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臣答应皇上。”
皇上此时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自从当上皇上之后,他便感觉此人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才会有刚刚的这一幕。
他不求此人待他如初,但得到这个保证便已足够,也不枉他拉下脸面扮可怜。
清越道长出了御书房之后,身心才完全放松下来,要他以后天天过这样的日子,他可不习惯。
还是青山村自由自在,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新奇知识,纪修然也是难得的开明东家,再说他也不舍得之前中断的研究。
好在一切顺利。
说到清越道长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还要从一个月之前说起。
当时的三王听到御医的诊断之后,便知道皇上一时之间难以苏醒,便想着要找民间良医入宫诊治,但还没待他实施,便知道了那两方人马的计划,他顺便来了个将计就计。
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要让皇上清醒过来。
在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没有时间等待民间良医,这时他想到了青山村的这群能人异士,之前得到过一些药效神奇的新药,知道这些人中有人擅长制药,便派人去把人找来。
当青山村的众人听到消息的时候,便立刻传讯给纪修然,纪修然得到消息又传讯给公孙子瞻,让他在情况最坏的时候,保证清越道长的性命无忧,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才传讯给清越道长,让他放手施为。
待清越道长来到京城,见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皇上的时候,心中也咯噔了一声,但想到纪修然给他传的讯息,便放手一搏。
虽然他不擅长诊脉,但结合御医的脉案,也迅速的找到了病因。
他擅长炼药,便别这些御医了解药性,同时也比这些人敢施为,所以便配了一剂猛药,成功把皇上唤醒。
等皇上醒了便成功了,之后只要好好的调理,便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第 138 章
三王看到皇上醒来才有了之后的安排。
待到这些人逼宫的时候,便顺势找了一个人假扮皇上躺在床上,真正的皇上则待在御塌后面的密室里面听着这一切。
所以当时九王要上前查看的时候,李顺德才拼命的拦着,就怕他上前看出一些破绽。
而且皇宫的侍卫们,还有三王自己都是将计就计的配合这些人,不然哪会这么顺利。
对于成家和明家,想起二十年前程家几十口人的仇,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
当初父皇登基的时候,多亏了明家,成家和程家扶持。
登基之后,这三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后来因为元后出自程家,三王又最得皇上宠爱,程家的势力渐渐的超出其他两家。
在多方联合之下,程家父子驻守边关的时候,被诬陷通敌卖国。
面对确足的证据,皇上无法,只好把程家父子关进大牢。同时收回元后的凤印,禁足于凤栖宫。
元后自幼身体不好,自从生了三王之后,身体更是没有恢复过来。
听到这个噩耗之后,便直接病倒,得到皇上这样的处置,更是雪上加霜,便一病不起。
更加糟糕的是,程家父子的案子还没等皇上过问,便发现二人死在了天牢里。
同时发现的还有一封伪造的悔罪书,造成一种畏罪自杀的假象。
当时的皇上看到这个结果,勃然大怒,这些人简直把他当成傻子在耍,下令严查此事。
同时封锁消息,不让人透漏给元后知道。他那样的处置本来是想保护他们,但弄成这样,他不想元后也出什么意外。
但是有时候意外总是防不胜防,最终待皇上听到消息,快步赶往凤栖宫的时候。
看到的便是,气绝身亡的元后,和满手鲜血,眼睛赤红的三王站在堂前,身边躺着一个浑身鲜血的后宫嫔妃的尸体。
皇上心中大惊,赶紧走过去,要检查三王的情况,但是此时的三王浑身尖锐的看向他,阻止任何人的靠近。
就像是失去了母兽的小兽一样,不信任任何人。
皇上看到这种情况,悔恨不已。
看到躺着凤塌上,已全无声息的元后,痛彻心扉。
面对香消玉殒的爱妻,面对深受刺激的爱子,皇上悔恨不已,却也束手无策。
最终能做的,也只是让李顺德带人去把事情查清楚,让自己心理有些安慰。
为了不让人发现三王的不妥,皇后殿里的这些人也都处理了。
之后查出来参与到那天那件事的人,都被处死,后宫的人瞬时噤若寒蝉。
那个被三王杀死的宫人,更是连一个全尸都没留下。
这人不知被谁怂恿的,来到元后这里嚼舌根,说出了程家父子惨死天牢的事情。
元后听了之后,承受不住打击,便这样香消玉殒了。
在此人口出狂言,用各种话辱骂皇后的时候,恰好被下了学,来看望母后的三王看到。
待三王看到里面真实的情况,看到气绝身亡的母后之后,便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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