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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空的颜色逐渐变浅，阳光透过云霞洒进屋内，窗台外有几只雀鸟在“喳喳”地叫着，声音惊醒了床上浅眠的人。
许景安猛地睁开眼，汗水浸湿了他的睡衣，枕头上印着一片湿痕，因为顾舒扬说的话，令他失眠了一整夜。
今天是《欢乐对决》录制的最后一天，许景安半眯着眼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快速地刷牙洗脸让自己调整到最精神的状态。
晚上表演的节目还没公布，每个队伍刚吃过早饭就被工作人员引到了演出会场。这回是根据每个队伍昨天最终的排名来选择今晚要表演的节目，顾舒扬和许景安这队比较幸运地选到了唱歌的节目，指定歌曲是秋桐的成名曲——《卑微》。
歌曲内涵的意思就是主人公愿意为喜欢的人做任何事，即使遍体鳞伤也无怨无悔，在爱里活得很卑微，连光明正大站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的身份都没有。
在后场休息时，许景安拿到《卑微》的歌词愣了好一会，上面的每一句词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似的。
节目组租用了演出会场的所有化妆间，正好每个队伍分到一间，既不影响排练也保留住了神秘感。
化妆师忙活完顾舒扬那边后，手里提着粉色的公主裙走到许景安身边，“许老师，你先去换衣服吧。”
化妆间没设更衣室，只有个简陋的屏风做遮挡，这屏风还是透光的那种，刚才顾舒扬站那后面换衣服的一举一动就被许景安看了个清清楚楚。
许景安在屏风后面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穿上裙子，裙子的拉链设在背后，左摸右摸找到拉链头的位置后，才刚拉到一半，这玩意儿里就卡进了线头。
现在的情况就是，裙子脱不下来、拉链拉不上去。
化妆师临时出去上厕所了，化妆间里就剩下许景安和顾舒扬两个人，《卑微》的伴奏曲还在循环播放着。
“顾舒扬，我拉链卡着了。”许景安拉得手都酸了，实在是受不住了，他揉着手臂从屏风后走出，“你能不能来帮我弄一下？”
顾舒扬的目光从歌词上移开，先是随意地瞟了眼，放下歌词后又瞟了眼，这回看得他连眼睛都不想眨了。
哇塞……
我家安安穿裙子的样子好可爱啊！
这白白净净的面孔，这瘦瘦小小的身材，再加上这条粉粉的裙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你过来，我看一下。”
许景安乖乖地走到顾舒扬面前，转过身将后背对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像卡着线头了，你会弄吗？”
顾舒扬一根手指勾着拉链，上下拉了拉，将拉链头里面的线头拔了出来。
背后一紧，许景安问：“拉上了吗？”
顾舒扬说：“好了。”
他扳过许景安的肩膀，从正面仔细打量着这套裙子。
许景安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道：“我这么穿好看吗？”
顾舒扬收回视线，给了个友情评价：“一般般吧，也就这样。”
化妆师回来时，正好撞见顾舒扬两手搭在许景安的肩上，许景安红着脸低下头，气氛好像还有点暧昧。
在给许景安上妆弄假发时，化妆师时不时看看镜子中的顾舒扬，有些事用不着明说，光靠脑补就已经够了。
化完妆就是彩排，一首不熟悉的歌需要在一天之内学会并且演唱，对于实力派的演员来说是很困难的事。
许景安大学里还得过十佳歌手的奖，唱歌对他来说没多大问题。而到顾舒扬这就不行了，十句里有九句跑调，还有句只有一个“啊”字，到他嘴里就唱出了《还珠格格》主题曲的感觉。
许景安忍不住吐槽：“顾舒扬，高中音乐考试你们老师是怎么让你及格的啊？”
顾舒扬反复练习着“啊”字，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开腔怼起来：“因为我帅，不行吗？”
“可是你现在真不行，晚上的灯光暗，观众又不一定看你脸。”许景安有点儿担心地说：“要不到时候你就唱‘啊’吧。”
“我怎么就不行了？还没试过呢你就知道我不行？”
一旁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的化妆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许景安和顾舒扬的背影，默默退出化妆室。
许景安无奈地说：“那好吧，我们先试一遍。”
顾舒扬垂着眸，冷冷地说：“哦。”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生气了。
《卑微》的伴奏响起，许景安踩着拍子唱出第一段，到第二段顾舒扬跟进来时，原本好好的一首歌被带跑了调不说，连歌词都被改得惨不忍睹。
许景安明白了个道理，上帝是公平的，再优秀的人也是有缺点的。
伴奏乐进入尾声，化妆间里的安静维持了近五分钟。
“那个……”
“行了我就唱‘啊’。”
*
彩排了一整天，顾舒扬总算学会了歌里高潮部分的那一段。晚上的最终对决在六点准时开始，这次的演出观众事先都不知情，所以不会存在粉丝拉票的行为。
后场等待时，除开顾舒扬和林淮，其他人都围在许景安身边，夸赞声此起彼伏。
“哇，许老师你这个样子好漂亮啊。”
“许老师我们两个像不像是穿了姐妹装？”
“天哪，太可爱了吧，这假发真适合你。”
“许老师你的确很适合这套裙子耶。”
顾舒扬满脸怨气地站在一边，林淮胳膊肘抵抵他，说道：“你未来媳妇挺可爱啊。”
“滚蛋。”顾舒扬瞪了他一眼，“可爱的一面都被你们看完了，早知道就不让他穿这个。你看看高凌静，还动手动脚的，一个假发有什么好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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