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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岑说要从上海过来看望她,被她拒绝了,她都把人家甩了,哪有脸再贴着人家。她又不想告诉穆烈她出车祸了,更不能通知家里人,想来想去,这偌大的南京,她所能找的人就只有我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倒很平静,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听着心里却一直在发紧,当即也不管这个点好不好打车,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冬日凌晨四点的天还是黑的,马路两旁的路灯一片通明,我缩着脖子,焦急地在小区附近的公交车站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才看到一辆出租车经过,便赶忙拦了下来,跟师傅报了章安所在的医院。
一路上,我怕章安难过,一直在陪着她说话。
我并不是个爱主动找话题聊天的人,但那会儿几乎都是我在说,章安在听,仔细回想起来,我都不记得那天我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章安超级无奈地对我来了一句,说:“王愢,我头疼得厉害,你能不能别说了,让我静静地睡会儿,但你别挂电话,我怕一个人。”
我说了声“好”,然后不再说话。
手机一直在通话中,章安的呼吸声慢慢从对面传过来,轻浅中带着些许疼痛的呻吟。
等我赶去医院到达章安病房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瘦弱高挑的身子蜷缩在狭窄的病床上,看起来是那么羸弱。
巴掌大的瓜子脸上贴着几块白色纱布,纱布上隐隐有血渗出,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还未干涸的泪水,一只手悬挂在胸前,上面打着厚重的石膏。
章安骗了我,她比她嘴上说的要伤得严重许多,脸被碎掉的车窗玻璃刮了破了相,左手也骨折了。
我安静地坐在她的病床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露在被子外冰冷的双手,没忍心吵醒她。
章安的伤养了好一阵子,她在医院住了没几天,她父母就察觉到了异样跑来南京找她。她爸因为她撞车对她一顿臭骂,她妈则是看着她满身伤痕而痛哭流涕。
一阵喧哗之后,章安被带回了扬州老家,有段时间没出现在学校,直接和学校请了假。
章安再次出现在学校已经是三月下旬了,古有云,烟花三月下扬州,烟雨的江南别有一番风味。
在章安回学校之前,我成功通过了研究生的复试考试,考上了南京某所大学的研究生,本想抽个双休去扬州探望下她,被她一口拒绝了。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怕给我添麻烦,后来才知道她是嫌自己丢人。
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回了扬州后一时心血来潮,说要从情伤中解脱出来就跑去理发店剪头发,一个冲动就剃了个光头。刚剃完她就后悔了,别说她自己觉得难看,她回到家后,她爸看到她那头差点被气疯,当即开着车说要送她去五台山出家。若不是她妈拦着,她这会儿估计已经是五台山上尼姑庵里的一道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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