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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里的医务人员悄声对沐夏说“您是她什么人？”

“亲妹妹……”沐夏抽泣道。

“你呢？”

“我？她亲弟弟。”沐秋回答道。

“……老人的丈夫和儿女呢？”

“……有一个女儿。还没下班……我们也一样的。”沐夏道。

“……真好，兄弟姐妹，在这个年龄，还能生活在一起……”

……

几人的随意一聊，缓和了当时的紧张气氛，似乎看上去，沐春的病也没什大不了的。

沐春竟然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心里的恐惧感也减轻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才到的医院，总感觉走了很远的路。

耳边响起稀里哗啦的各种机械设备的碰撞声，自己的眼皮也开始打架，想睡着的冲动是那么的强烈。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她竟然有了这样的冲动，想要大病一场。

这病果然是自己决定的。

估计，到了白天，她会无比后悔现在的这个决定和冲动吧？

但怎么办呢？

她确实被人送到了医院，而且，自己已经到了无法言语，甚至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的地步了。

沐春跟自己开着玩笑，恍惚间，世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这种静无法用言语形容，但真的很静很静。

取代刚刚的那片黑暗的，是周围朦朦胧胧的灰白色。

就像走在一个混沌的世界里，无需左顾右盼，也无需使用多少力气，没有上下左右的分别，所到之处都是心里所想。

“我是来到了天堂么？还是地狱？”

原本觉得抱歉的，在此刻，突然觉得无足轻重。

她不亏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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