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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下意识的反应是将他推开,但是转念一想,他都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再将他推走,似乎有点不太人道。
落在他背上的手柔了下来,轻轻的给他扫着背,声音像是哄孩子那般:“乖,这里闷,我们回床上好不好?”
语罢,她怎么越想越觉得这话听著有点不太对劲。
“不要。”耳边传来他闷闷的回应。
自己招惹回来的人和事,怎么说她还是得负责到底的。
半拉半推的将他从床底挪了出去,再次将他抱回床上。
“乖,不要动,好不好?”
纪镜吟半开着眼,眼神迷离的看着她,须臾,低声应了声:“嗯。”
从怀里掏出乐妤的珠串,驱动着掌心的灵力,橘红色的幻火在掌间盛开,几回眨眼后,只剩一堆白灰在她的掌心。
快步跑去桌边,本意是想给他倒杯热水,可是指尖一碰壶身,凉得透彻的触感传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空着那手驱动灵力,烈火从掌心冒出,待感觉里面的水温度正好时,她便收回了手。取过一旁的茶杯,把那堆白灰放到里面,倒下温水。
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走回床边,一手顺起纪镜吟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
真烫啊。
或是因着热得慌,纪镜吟的唇瓣紧闭,她的茶杯边抵了好几遍,他的嘴还是紧紧合著。
“张嘴。”
“……”怀里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用着姆指和中指端着茶,食指蹭在他的唇瓣上面,轻轻的戳着,片刻,眼里看着他的嘴微张,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一条温热湿润的小舌掠过她的指尖,陌生的感觉震得她指尖发麻。
还不待她回过神来,只见纪镜吟的嘴慢慢圈成一个圈,不重不轻的将她的指尖含在嘴巴里面。
像是被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劈过那般,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把将指尖抽回,似是发现什么要离去那般,纪镜吟急急追了过去。
“死东西!”嘴里忍不住咒骂一声,趁着他嘴巴张着,她掐住他的鼻子,逼着他把杯里的液体全部喝光。
乐妤手上这串珠串,多年前她曾向自己炫耀过它能解百毒,多么多么的珍贵,虽说纪镜吟这“病”,如果不吃解药,发上三天三夜的热也可以痊愈,但瞧他这模样,她有点担心他能不能撑过去,她自己是百毒不侵,因此长年以来身上从未放过解药,一时三刻,没有这么快炼出解药。
既是乐妤自己种下的因,也不怪她将它夺过来了。
心里想着:既然他喝了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举止轻柔的将他放回床上,至于她的话,就随便窝在边上的软榻上屈就一晚。
“睡吧,睡醒就没事了。”替他把额上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她便欲转身离开。
身子刚转了过去,温暖的手心用力握着她的,丝丝缕缕的暖意从中传来,脚步顿了下来,扭过头去,疑惑的看着他。
“我热......”
无奈的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以示安抚,“等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抽了抽手,他似乎早有所觉那般,用的劲又大多一分,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是握着她的手却死活不放。
看他今天是不打算放自己离开那般,似是认命那般,她问:“很热吗?”
“嗯。”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嘴里闷闷的应了声。
“那你想怎么样?”
“抱抱。”
眉头一挑,继而使上些许灵力,拂开他的手。
“做梦。”留下这句话,向晚意便转过身去,昂首阔步的离去。
快步走到门边,云袖一拂,空气中一阵暗流涌动,门便开了,伸出脚来往门外跨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扭头望着床上的人,重重的深吸一口气,又将门带上折了回来。
“整天抱抱抱,有啥好抱的?!”
“我生性属火,抱着我热死你!”
“算我怕了你,给你扇个风吧。”
手上幻出一把扇来,蹲回他的床边,一下一下有的无的给他扇着。
一阵阵带着凉意的风自向晚意的手里拂来,细细碎碎的落在纪镜吟的脸上,压下了周身的燥热。
扇着扇着,床上的人好像感觉舒服了不少,加之无由来的心安,不一会儿,浅浅的呼吸声传来,脸上一副放松的模样。
或者是折腾了一整间,此时静下心来,一直重覆着手上的动作,铺天的睡意袭来,一手托着腮边,眼皮耸拉着,半开半合。
过了不知道多久,向晚意手上的扇子掉了下来,一只手适时的将它接着。
随意放在里间,那人自个儿翻身朝着她的方向,一双清澈的眼睛打量着她的睡颜,看得仔细专注。
伸出指尖,似是想起什么,戳了一下她的嘴唇,用着气声说:“扯平了。”
天一亮,帝君的人便在殿外守候着,直到日上三竿,殿门依然紧闭,里面没有人的动静。
等候的人忍不住心生郁闷,即使帝君曾说切记催促,但是想着这样站下去并不是好的办法,为首的人使了个眼色,扯着嗓门大喊:“向上仙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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