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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挪过身来挡在纪镜吟的身前,她说:“容砾,当年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嘛,年少无知,你没必要趁我落难,来棒打落水狗吧?”
容砾瞪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些许怒意,他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本君想要棒打落水狗,我这是雪中送碳来了,你以为建房子容易啊?”
接着,他寻了块石头休哉悠哉坐着,“这方圆百里能用的木头都被我用光了,你不住的话,用那些被瘴气污染的木头来建屋子,毒死你的族人那就是你的大罪过!”
跟纪镜吟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摸不准他这是在干嘛?
怕是突然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太凶,他咳了声,又柔了下来,说:“你就住下吧。”
脑子里似是记起了什么,向晚意扫了他周身一眼,她说:“若我没记错,这里是仙族的地,你一妖族的跑过来,这可是非法入侵!你不要命了?”
容砾被她逗得露出一口白牙,“这里是仙族没错,但是这荒凉得怕是连仙族都快忘了这地了吧,我过来这里,简直是易如反掌。”
扭头看往盛斗,她问:“真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
“那你安排一下吧。”
交待清楚后,看着还像根柱子一般站在原地的容砾,她催促道:“礼物我收了,谢了,你可以走了。”
容砾弯了弯唇角,把向晚意拉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问:“你还记得这些吗?”
狐疑的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纸张还保存得很好,一点泛黄的痕迹都没有,上面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认出是谁的字迹时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些他居然都留着。
记得是记得,但这不过是她当年忽悠他这小屁孩时立下的字据,什么带他去逛市集、去野外烤地瓜还有去东海捡珍珠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承诺,这不就是当年他不愿睡觉,硬是缠着她玩,她为了睡个好觉随手写的,谁想到他居然还留着。
现在还一副找她兑现的样子,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两次口头承诺,你欠着的,一共加起三十八次,什么时候开始还?”
看他一个较真的样子,她咽了咽口水,心虚的打了个哈欠,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外走着,“我这一天多没有休息,眼 睛不好使了,我先睡为敬了,啊,盛斗带我去看看哪间房间是我的?”
“族长,这边请。”
另一边厢,纪镜吟心情本来就不是多好,看这两人全然忽略他,还躲在一旁说悄悄话的模样,他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如今向晚意居然还扔下他自己走了。
更!生!气!了!
正欲快步追上她的时候,突然面前多了一道肉墙,哦不对,是个人。
没区别,都是都个挡路的东西。
正欲绕过他的时候,那人适时的又挡在他面前。
“好狗不拦路。”纪镜吟瞥了他一眼。
刚才在向晚意面前,容砾还是一副小心翼翼,温声细语的样子,可现在换了一人,夹杂着强大力量的妖气自他的周身溢出,深不见底的眼睛彷佛要把他给吞了那样。
面对他探究的眼神,纪镜吟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够了没?”
“你是哪族的?”容砾刚才发现他时,曾仔细端详了一番,但是不论是仙气、魔气还是妖气,他都没有从他的身上寻到。
感觉向晚意越走越远,再过一会儿怕是连个影都没了,半垂眼眸,掩盖了眼里一丝笑意。
“晚意说我是隐族的。”
容砾目光疑惑的盯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说词。
纪镜吟学着向晚意的模样,反了个白眼,身影一闪伴着一个跨步,欲要绕过他,同时袖里的手微微一动。
见化想走,容砾立马伸手捉他,须臾,两人眼角皆看到金光一闪,纪镜吟的唇角一抽。
妈的,扔错了。
黑夜里,一根泛着金光的羽毛躺在地上,纪镜吟动作快得没影那般把它收回怀里,看容砾还愣在原地,视线还停留在刚才羽毛的位置上,他得了空,心里虽然疑惑他这反应是怎么个回事,但是眼看向晚意的身影快要从视野消失,他还是选择快步溜走了。
数个身穿夜行服的男子走到容砾的身边,小声提醒,说:“主子,是时候要回去了,不然妖君知道了,又该说你了。”
容砾缓缓收回目光,再眨了眨眼睛,变回那个刚开初阴霾不定的人,他说:“回去吧。”
不同于仙族仙气飘飘的感觉,也不同于魔界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氛,妖族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色,四季如春,绿茵的土地配上五彩缤纷的花卉,一副人间天堂的样子。
一路上,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想起那根金色的羽毛。
怎么到了他的手上。
满腹心事般走回自己的殿内,远远看到侍女和侍人退到殿门开外,不用多想,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重重的舒了口口气,收回那些作乱的心神,迈着稳步往里走去。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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