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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花突然有点生闷气,当她把萝卜当出气筒奋力猛砍时,罪魁祸首迈着轻飘飘的步子跟了进来。
“啊,这可不是什么人的头骨哦。”太宰探过身子望了望被她乱砍一通居然切得整整齐齐的蔬菜,笑着叮嘱。
菜刀“啪”的一声敲在了菜板上,望花撇了撇嘴反驳:“我才没有想那么可怕的事情呢。”
“要准备哪些材料?”他不以为意地转开了话题。
望花“咦?”了一声说:“明明上次和国木田一起做饭的时候你还偷懒,今天怎么变勤快啦?”
无事献殷勤,不可信!
“因为今天的主厨是望花呀。”太宰笑嘻嘻地道。
“真的不是因为国木田先生太好欺负了么?”望花怀疑地反问。
“望花不觉得国木田君的计划被打乱时的反应实在是有趣吗?我每天为了扰乱国木田君的时间表可是煞费苦心。”他坦然地表示。
果然。
望花由衷地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这时巴吉尔也进了厨房问望花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本来关东煮的做法就比较简单,虽然她选用的是传统做法,而不是从超市里买现成的料包直接煮,但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加上她才搬家外面一团糟,便让巴吉尔帮忙整理下饭厅。
更重要的是,她有事情要单独问太宰。
望花让太宰准备好汤底,她一边处理着待会儿要煮的材料,一边问:“太宰先生怎么会认识巴吉尔?”
“从河里捞到的。”太宰倒是立马就回答了。望花不以为然地吐槽:“怎么可能啊,他又不是你——河里?”
她说到一半陡然反应了过来,巴吉尔不是太宰那样的自杀爱好者,既然他不会主动跳到河里,也不太可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联想到最近巴利安在这一带活动,望花有种不好的猜测。
“对呀,河里。我原本还以为会是我的同好呢……”太宰无不惋惜地说,见望花沉默,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汤勺,伸出手捏了捏望花的脸蛋,开朗地宽慰,“别摆出副不高兴的脸呀,望花还是笑着还有吐槽我时精神百倍的样子好看。”
“你手上有油啦,笨蛋,讨厌死了!”望花拍开他的手,擦了擦自己的脸,瞪着他气呼呼地说。
“对,就是这样。朝气蓬勃的望花才是最让人心动的,望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不是还有我在吗?”太宰微笑着说。
“……你是想套路我然后联合军警把我抓了吗?”望花煞有其事地分析。
“我在望花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太让人伤心了。我明明是认真的。”太宰捂住心口一副受打击的模样。
“太宰先生的认真就像下雨天的星星少得可怜。”望花哼哼唧唧地吐槽。
太宰闻言微笑着没再反驳。
过了会儿正在准备汤汁的太宰在料理台上找了一圈随口问:“盐呢?”
“桌上没有吗?”望花随着他的声音望向了大理石台,她这两天基本靠外面饭店和超市买的饭团泡面之类过活,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厨房,她这才发现很多东西她都还没有拿出来。
“不在那边的话……”她一边说着,打开了上面的柜子,踮起脚去拿就在最外层的食盐,食盐是新买的,还被放在塑料袋里,都没有拆封。因为食盐的距离离她还是比较远,她就想拖着下面的塑料袋把盐拖出来。
“等下望花!”原本在观察锅里的太宰随意地抬起视线,这才注意到望花的困境,他刚要上前制止望花,她“啊?”了声回过头,一个不注意已经把塑料袋拖下来了。“唔、痛——”和塑料袋还有食盐一起掉下来的,还有原本放在里面一点,压在了塑料袋上的面粉。
面粉是开封的,大量白色的面粉将少女从头到脚都湮没了,她在粉尘中剧烈地咳嗽着用手去擦眼睛,结果手上也沾满了面粉,越擦越多,太宰赶紧上前一边握住了少女的手,另一边用手拂开了她睫毛和眼睑上的粉末,得到喘息的望花这才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最先映入视野的就是她跟前那张又精致又好看但却在憋笑的脸。
“太宰治!”望花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去踩他的脚,但因为她视线刚刚恢复还有些看得不清楚,加上太宰早就预见到了,往后一退便躲开了。
“望花下次要拿什么东西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嘛,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望花先去处理下头上的面粉吧。”太宰求生欲很强地补充道。
望花之前在太宰家里吃过一次饭,知道这个人虽然自称不擅长料理,有时候还会在厨房搞破坏,但厨艺还算靠谱。
她嘱咐了几句常用调味料的存放处,就去清洗自己身上的面粉了。等望花洗完澡用干毛巾擦着被吹风吹得差不多了的头发出来时,她看见太宰似乎在整理客厅——说是“好像”是因为他并没有整理的举动,而是蹲在地板上把玩着从旁边纸箱子里拿出来的一把枪。
“太宰?”她走近了离他只有两三步距离的地方。
虽然她的脚步声原本就比较轻,但他很少有警惕性这么差的时候,也可能不是因为这个,单纯是他现在没什么心思理会旁人。
“是很有年头的老式手/枪了,连射性和准确度都很粗糙。”太宰调试过后将手放在了灰色手/枪的扳手位置,里面并没有子弹,他像是突发奇想一样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太宰!”她忽然心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把枪口强硬地别开了。
“开个玩笑,我检查过了,里面没有子弹,不是吗?”太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双偶尔故作深情,却能让人无法控制地沉醉其中的眼眸,此时却如不可触及的深海,透不进丝毫的光亮,有的只是冰冷与死气。
是的,里面没有子弹。
她知道。
但是,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尽管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离他稍微近了点,是可以互相开玩笑,或许也能拥抱在一起取暖的关系,但也只是稀薄的一点,时隔四年的再次见面,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比那时好了许多,即便如此,她也时不时的感觉到这个人的精神如同走钢丝般危险。她刚才,只是有种不能放下他不管的感觉,未知名的恐惧攥住了她,才让她做出了像这样突然的行为。
“望花被我吓到了?”他乖乖地任凭她夺走了手上枪支,又露出了平日里散漫的表情。
“我只是担心我往里面装了东西,枪声会把邻居引来的。”望花有口无心地反驳着,把纸箱里的危险物品统统收远了。
太宰默默地看着她的举动,他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许久才问:“望花是从哪里拿到的这把枪?”
望花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她看了他一会儿,因为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她虽然不清楚太宰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明明在她家中的这把枪所有权并不是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望花一边回忆着一边说:“几年前,我从一个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手里拿到的。太宰应该不知道他吧?你那个时候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而那个人只是一个基层人员。”
太宰眸光微动问:“织田作?”
“织田作?”望花疑惑地歪了下头,她不解地嘀咕,“有这个姓氏吗……不过他的姓氏的确也和这个有点像啦,他姓‘织田’。”
“我没听他提起过……”太宰刚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她的异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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