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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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的唇柔软得似丝绒, 香甜得好像野果子, 本是温温热热,却灼烫了她的唇,烧红了她双颊。

楠艾呼吸渐渐困难, 仿佛溺水一般, 喘不过气来, 心跳更是震得耳鸣般。

她猛地睁开眼, 捂着胸口大喘, 忽愣住, 眨眨眼......

唉?不是在海棠林吗?怎躺在床上?

愣然半晌, 幡然明白什么, 她吓得坐起身,拍了拍脸, 又两掌捂住脸, 惊呼:“该不会做了个梦吧!”

回想方才场景, 真实得仿佛老祖双唇的触感犹在。

楠艾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转身趴在床上,将通红的脸埋入枕头,苦叫连连:“夭寿啊!怎么能在梦里做出此等失德之事!把老祖给亲了!”

这是受了离含玉的影响,一时间鬼迷心窍吗?

楠艾懊恼地捶打床板,羞愧难当:“老祖我对不住你!我有罪!”

***

这段时日,老祖对楠艾的举止颇为费解。

她除了每日清晨早早起来观赏日出景观,其余时间都将自己关在房间,研读修炼的书本, 就连敷药也是自己弄。

按理说随着她伤势逐步痊愈,她将重心放在修炼上本是好事。如此待身子彻底恢复,就可以着手闭关的事宜。毕竟他原本就打算助她修仙,尤其东海之事令他甚觉提升楠艾的修为刻不容缓。

且楠艾心思聪慧,刻苦用功,百余年定能修成仙体。

可数月来,他们几乎未打过照面。仅有两三次清晨偶然遇到她回屋时的侧影,且有一次她分明看到了他,却装作没看见,匆匆关门。

最近一日在书房碰面,楠艾只询问他,哪些书籍适合她修炼。待捧着一堆书离开书房时,她看向他,双唇嚅了嚅,欲言又止。

“有话?”他问。

楠艾却拢了口,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离开书房。

那时他并未察觉任何异常,只是觉得她脸颊较平日红了些。日渐思忖,楠艾似乎在刻意避开他?

这日,老祖早早出门,视线定在前方那扇门,不出意外,楠艾待会儿就会出来,因为她最近有去屋顶看日出的习惯。

不消会儿,如他所料,楠艾的房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走出门的楠艾瞥到老祖站在旁边,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唬得她愣住,手还放在门上维持要关门的动作。

此时天光未出,微弱的壁灯在他面容摇出明暗交错的光线,探不明他神色。

“不是去看日出吗?我在房顶等你。”老祖说完,一个纵身,身影瞬间消失。

楠艾回过神,房里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她关上门,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老祖的语气平淡如常,但据多年经验,她敏锐地察觉他似在压着情绪,好似不大高兴?

心中一琢磨,顿时倒抽凉气:“他该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回想数月前海棠林园的羞耻梦,她的脸瞬间就红成了那林里娇盛的海棠花,直染到了耳根脖子......

老祖法力高强,若真要看清她心里所想,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这般猜度,楠艾哀叹一声,垂着脑袋:今天可以不去看日出吗?

坐在屋脊的两人面朝东方。

随着一抹暗橘光从墨蓝色的海天线中跃出,天边渐明,长空焰焰。须臾间,金光万道穿云纵海,照彻归墟。

迎着金辉日光,楠艾微眯眼。往常的日出看得是惬意舒心,解疲扫乏,今日的日出,她是带着颗忐忑不安的心。

她微微扭头,瞥了眼身旁一语不发的老祖,正考虑要不要主动开口。他突然侧过身,目光相接……

楠艾心里一突,咧嘴笑了笑,强行扯了句话:“今日的日出格外壮观啊!”

“笑得尴尬就别笑。”老祖很不客气地拆穿。

楠艾嘴角僵住,“哦!”了一声,收了笑,转头看回天边。看来老祖今日的确心情不佳!

在沉默中煎熬了良久,楠艾终于受不住,转身问道:“老祖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老祖淡眼睨去,清清冷冷的口吻:“这话应该换我问你,你有话藏在心里。”

楠艾一愣,心里打鼓: “我、我向来有话直说,怎会藏着话在心里头呢?老祖当是想多了。”

她尽量镇定,却不知略颤的话音出卖了自己,被老祖一一瞧明。

“我可以读心,如若你不愿说,我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读取你心中所想。”

老祖这话说得三分赌气,已然对她的刻意隐瞒而不悦。他其实是唬她,读心术他轻易不施,当初掌管天庭天刑殿,才会对拒不承认的犯事者偶尔使用此术,又怎会用在她身上。

见她面色红了会儿又白了会儿,神色闪烁,似慌张。他唇线越是绷得紧,对她也是越看不明白。

楠艾自生出灵智成精没多久,便被他带来归墟。在他眼中,她纯澈得如阳光下的湛清海水,从来都是一瞧便明了。如今,她藏着什么秘密和无法言说的事?

忽然瞧不懂她心思,就像心里闷着一团难以纾解的气,也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老祖别开视线,望着远处,极轻的叹息:“我不会对你随意使用读心术,你若实不愿说,那便作罢,往后我也不会多问。”他站起身,欲纵雾飞离。

“我前段时间做了个噩梦!”楠艾急忙出声喊住他。

老祖回身垂眸看向她:“噩梦?”

“嗯!”楠艾点头:“梦到离开归墟,再回不来。真实得令我害怕,所以心情沮丧极了。可又想这不过是个梦而已,不想让你知晓担心,才瞒着未说。”

“现在还会梦到?”

“不会了,暂时还没......”

那个梦做一次就足够她惶惶难安,更是羞得没脸见他,哪里还敢做第二次。在梦里有模有样地学离含玉,将老祖压在身下,强行亲吻!简直是罪不可恕!

楠艾低下脑袋,瞧着是因做了不好的梦而几分伤感,实则是不敢同他对视。她道行浅,尤其撒谎时,根本做不到自若淡然,被他盯久了定会露馅。

可她这抿唇愁容的模样,看在老祖眼里,着实就是久被噩梦困扰。

“梦里的事物只是你潜意识的延伸,并不预示着什么。”老祖试着开导:“如若你梦到好的事物,便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若是噩梦,这恰说明你害怕此事的发生。无需过多担忧,除非你主动离开归墟,没人会赶你走。”

这话非但没解开楠艾心结,更是说得她心里如乱麻般。她忽然辨不明,这梦究竟算是好梦还是噩梦?

若说是好梦,她岂不是潜意识将自己和老祖代入离含玉和初琉的感情中?而她在自己梦里扮演的就是主动表露感情的女子?可若说是噩梦,她害怕自己亲吻老祖?

但她分明记得触碰他双唇时,心底无法抑制的雀跃跳动,涌出一丝丝难以言明的愉悦,俨然不是害怕的感觉。

越发糊涂和羞惭的楠艾,最终选择暂且将这事关在心底,无形地上了把锁,牢牢锁紧。

她每日强逼自己将心思放在修炼的书本上,如今重中之重应当是修炼,努力提升修为。因为她还有一件大事未完成——去西海找鲛族复仇。

久而久之,那个梦便也在她脑中渐渐淡去。

***

半年后。

楠艾伤势痊愈,视力完全复原,双臂也彻底恢复,且更灵活有劲。

正当她要开始闭关修炼,老祖却离开归墟不知所踪。楠艾就自己在屋里头,每日打坐练习一些基本口诀,等老祖归来再请教他修仙的要诀和运息方式。

虽说书本已研读完毕,实际操作还是得等老祖回来指点。尤其这次闭关时日久,必须谨慎严谨,马虎不得。

可她等了一个多月,老祖仍未现身.....

随着时日度过,楠艾渐渐焦急,隐隐几分不安。

坐卧不宁的她隔三差五就去同族长离汐及大将洛焱打听老祖的消息,他们俱是摇头不知。

洛焱也是十分不解:“老祖即便出远门,最久的时候一个月便回归墟,此次离开近两个月仍未归,也不知去了何处。”

楠艾一听,可就慌了神,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她将大家召集,询问之下,整个归墟无人知晓老祖的行踪。

桀云更是反问:“老祖没有同你交代吗?”

楠艾甚觉他这话没道理,老祖去哪儿一向随心而至,来去如风,怎可能同她交代?

大家见她忧心忡忡,安抚她莫要担心,老祖法力无边,能出什么事?说不定是一时兴起,云游六界去了。

楠艾却不赞同这话,毕竟老祖答应她会助她修仙,他鲜少作承诺,却一言九鼎,从不哄骗。即是应了她,又怎会中途跑去云游六界?

他恐是出了事!楠艾笃定。

数日后,匆匆赶来归墟的帝轩,证实了她的猜测——老祖果真出了事,且事态有些严重。

***

坐在云头上的楠艾,两手手指绞成了团,终忍不住问道:“他去妖界作何?”

帝轩方才跑到归墟,见到她,神色凝重道:“随我去一趟妖界,他在那。”

他......自然指的老祖。

楠艾未有犹豫,即刻随他驾云离开。可静下来后,心头疑问丛生,百般问题扰得她无法镇定,只得主动问出来。

一旁的帝轩看了看她紧绷的面容和暗沉的眼圈,想来最近很担忧吧。

“去杀一个人。”他简短回道。

楠艾登时心口一提,难不成他受了重伤?!

她眉头拢得深,忙问:“他伤势如何?”

帝轩却反问:“你怎不问他要杀谁?”

“我只想知道他伤势如何?”楠艾声音陡然大了些许,心里头急得七上八下,只关心他的安危。

帝轩道:“别人伤不到他分毫,但他却会伤了自己……唉,你去看看便知了,我一时也说不大清楚。现在或许只有你能劝住那个人。”

那个人......

楠艾即刻便明白他说的谁,她曾见过一次-—老祖的梦魇。若说真有人能伤他,应当也只有他自己的梦魇了。

***

妖界——八纵岭。

楠艾随帝轩来到八纵岭一处山洞之下的暗河入口。

两人站在窥不见底的河边,楠艾问:“要潜水吗?”

帝轩点点头,忽而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待会儿在地宫见到的状况,可能超出你的预想。那个场面,许会吓着你......拂墨他偶尔会控制不住体内的戾气,当初那场灾难对他打击过大,亲眼所见,却无能为力,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总之,你做好心理准备。若是觉得受不住,莫要勉强自己。”

“因为女娃吗?”她能猜到的只有这个原因。

“嗯。”

楠艾费解:“老祖不是很强吗?纵观六界也难有敌手,既是亲眼所见女娃遇害,又怎会没法去救?是因那时的他不够强大?”

帝轩犹豫,不知能不能说。当年那件事只有他和天帝知晓,天帝曾千叮万嘱他莫要将这事宣扬出去,否则天界众仙知晓,不知得乱成什么样。

可若楠艾对过去那事一概不知,又怎能去帮拂墨......

思虑再三,帝选终是如实坦言了一件秘事。

“见到女娃所经历一切的,是拂墨另一半的魂魄,你曾看到的那个性情乖戾喜怒无常的拂墨,其实是他自己。为了调查女娃之死的真相,他施法从体内硬生生拽出拥有女娃记忆的魂魄,再造了一具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肉身,将这魂魄融入其中。”

楠艾听得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他竟强大任性到拔出一半魂魄造出另一个自己。所以那个并不是老祖曾说的梦魇,而是他自己!

帝轩接下来的话更是惊得她久久难回神。

“当时另一个他性情同拂墨并无二般。而后,拂墨用了远古禁术,将另一个自己送去了时空镜,时空镜本只可观看世间过往,他却启用了时空轮转,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楠艾惊愕万分。如此匪夷之事,超乎她的想象。

她忽想到什么:“老祖冒险回到过去,其实并不只是调查女娃之死,更是为了救她吧!他想改变过去?”

帝轩并未否认:“你很了解他。”

又轻叹道:“他虽见到了女娃出事之日的一切,但时空镜的的确确无法改变过去,即便他回到过去,所处的空间与女娃过去的空间并不交融,事与愿违。被拂墨施法强行带回来后,他性情大变,认为一切徒劳无用,狂躁愤怒,被仇恨占据了心智,一度险些化为魔祟,拂墨只得将他强行融回体内。但这一半魂魄已生出自己意识,且戾气过重,直到如今都未能彻彻底底融合。”

听完帝轩的话,楠艾站在暗河岸边,怔怔出神地望着暗色水流。就像是老祖的内心,暗沉得不透光,任谁也看不清瞧不明。

他把自己包裹得很坚实,苦痛也好,悲凉也好,他从不表露。

这样的他,令她心疼。

楠艾深吸两口气:“走吧,带我去见他。”

两人潜过暗河,上了岸,眼前霎时亮堂。放眼环视,圆形空旷之地足有十几丈径长,暗河恰从正中穿过。

洞壁均匀分布着镂空石壁灯,灯油为鲸油,灯芯为蛟龙筋,灯芯缠绕八十八圈,一灯可燃千年不灭。

“来了?”通体雪白的讹兽从一石门旁踱步朝两人走去。

楠艾随声向右侧望去,只见一只面容姣好似少女,四肢身形若白兔的兽类。

讹兽来至他们身前,朝楠艾颔首行了礼:“我是老祖座下的讹兽,此次随老祖前来妖界找寻原东海鲛族族长岐酉。”

看来的确是因为女娃的事。楠艾点点头,迫不及待问:“老祖在哪儿?”

讹兽侧身,头点向石门方向:“就在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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