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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快睡着了。
新年专享·加料版方便面正在肚子里消化,空调打得暖洋洋的。尽管外头时不时传来烟花炮竹的声音,她的眼皮依然止不住往下掉。
“陆太太。”
半梦半醒间听到点名,林晚勉为其难地撑开半只眼皮,没两秒又自动合上。
“咋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我也爱你。”
男人声音沉沉,黑暗模糊了他的五官与轮廓。
但滚烫的手脚四肢正贴着肌肤,潮湿的呼吸温柔而绵长,也隐隐约约落在耳畔。她知道他是存在的,也知道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他回应的是她白天的玩笑话。
陆淮我爱你。
陆太太我也爱你。
林晚想,二者是不一样的。
告白时的时间地点都不同,其中深藏的情感更不同。
她的爱必须找到依托,要么情绪冲破理智,要么假借事件来表达,追究到最深处,带着逃避的情绪。这是大人世界的通病 ——— 经常不好意思说爱。
陆淮却特立独行。
他的爱不是说给别人听,也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更玩笑十万八千里。所以他在静悄悄的夜里说,在烟花下说。
浅浅淡淡的一句我也爱你,朴实无华。
却回味无穷。
林晚伸手搭在他精瘦的腰上,埋在他的怀里。
大脑被困意攻陷,林晚想不出更好的回复,只能诚实地说:“我现在太困了,但我睡觉的时候也是很爱很爱你的。”
对方似乎笑了。ē
轻轻的吻落在额头,她彻底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照亮细碎的尘埃飞扬。
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林晚在六点半的刹那准时醒来。
难得放松的清早,不必争分夺秒地洗漱,不用快速回忆行程,担心无法完成日常任务。
无所事事的发了个呆,视线偏转,捕捉到沉睡中的陆淮。
小心翼翼地侧过身体,林晚巴眨着眼睛,探出指尖。
蓬松的卷卷的头发,悄悄藏住锋利的眉峰;纤薄的眼皮盖下,那对黑得浓郁的眼珠正在休眠中。
睫毛根根分明。
没睡醒的陆先生很安静,又无害。
任由手指拨弄头发,碰碰睫毛又摸摸唇角,他兀自沉睡,仿佛吃了毒苹果的……白雪王子?
林晚被自己的幻想逗笑了,忽然凑过去亲他。
随即屏住呼吸,拉开距离定定看着,脑内自动响起咔嚓咔嚓的秒针走动声。
十秒二十秒转瞬即逝,陆先生全无反应。
又在他下巴处重重地亲了一下,再退开,还是没反应。
林晚不肯信这个邪。
她第三次凑过去,白生生的门牙刚触碰到他的下唇,刹那间天翻地覆。
陆淮像扑倒猎物的野兽,四肢修长而有力,手掌犹如利爪般锁定在左右两侧。他的表情里满是慵懒,眼神却没有初醒的迷糊劲儿。
黑漆漆的眼珠,静静注视着她。
目光犹如深深的海,无声无息地吞没掉一切。林晚突然冒出更加奇怪的联想,觉得自己会像微不足道的沙粒那样,被他完全吞没掉。
有点。
危险。
自觉玩火的陆太太,忙不迭扯开话题:“猜到你装睡了!”
又故意推他:“起床起床,今天外面没卖早饭,是时候秀一手,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美味了!”
陆淮捉住她推攘的左手,再很轻松地拿捏住挣扎的右手,单手扣住她两只细细的手腕。还没动作,便先得到陆太太的严肃告诫:“我还没刷牙!”
“文明人不在刷牙前干坏事!”
非常严肃。
行。
自有办法治你。
陆淮扣住她的腰,粗粝地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
“撒手撒手,太痒了。”
这句话提醒他了。
煞有介事地动动手指,划过细嫩的肌肤,立即引来哇哇大叫:“别别别,为什么挠痒痒?我没有吵你睡觉,是你自己装睡的!”
“那我们先算算昨天晚上的帐。”
“昨晚咋了?我怎么不记得?”
卖队友什么的坚决不认!
陆淮将她心虚的神态看得分明,慢条斯理地笑:“陆太太记性不太好,没关系,挠挠应该能好。”
说罢便勾起手指,变本加厉地挠起来。
“别别别别别哈哈哈哈哈。”
“我真不记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肯定做梦梦到被我出卖了!”
“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晚努力挣扎躲闪,像活蹦乱跳的岸边鱼。
终于逃脱陆淮的束缚,她心有余悸地抱住陆淮的手,开口便是控诉:“我就知道男人都是大骗子,昨晚还说我也爱你,今天睁开眼睛全变了呜呜呜呜呜呜。”
假哭。
但有本事的女人,假哭要堪比真哭!
“你肯定在外面养了别的小老婆嘤嘤嘤。”
“不爱我了嘤嘤嘤嘤嘤嘤。”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呜呜呜呜呜。”
“我好可怜。”
“我无依无靠呜呜呜呜。”
多么有力的控诉!
多么凄凉的语气!
林晚自己都信了,脱口而出:“还好我还有钱呜呜呜呜。”
陆淮微微眯起眼:“还有南苑阁。”
“是的。”
林晚抹抹眼角,“幸好还有南苑——”
话没说完,又被陆淮抓住手。
“你偷袭我?!”
“我说得这么情真意切你竟然好意思偷袭我!!”
“太过分了!!”
“我要和你恩断义绝!!”
光听墙角,活像家暴现场。
事实却是陆淮装模作样地欺负人,时不时挠一下。林晚装模作样地被欺负,上哭诉下委屈没停过,收获满满的戏精式快乐。
先精疲力竭的当然是后者。
二十分钟后,林晚弱弱举手:“不玩了,先存档行不?”
陆淮大方点头。
小两口重归于好,陆太太手脚并用地巴住暖烘烘的陆先生,立马声音清脆地喊道:“你真好!”
翻脸比翻书更快。
真实女人。
“我不想起床了。”
她打了个哈欠,摸索到手机,放出音乐。
陆淮的手指穿插在她柔顺的长发中,没说话。
“今天能叫到外卖吗?”
林晚又忽然问:“你的剧本怎么样了?”
陆淮手头的剧本不是自己的,帮着生病的‘师父’看场子而已。不过能被眼光挑剔的卫导演挑中,即使只是暂时接班,照样引起轩然大波。
关注越大压力越大。
上回对剧本结尾提过意见,后来便没听陆淮提起过。林晚好奇,“结局改了吗?”
“在审批。”
“能过吗?”
“能。”
陆淮的说话特色是爱用反问句,以及点到辄止。
寥寥几字里藏着很深的门道。
这部漫画原本就存在异议,至今仍未上市,因为网络编辑也认为个别情节过于血腥真实。为了搬上大屏幕,原剧情删删改改,又靠背后的人脉运作,终于过审。
重新审批,说明陆淮又对影片做了变动。删去‘善良而正义的开放式结局’,改版要过审批那叫难上加难。
不过陆淮说能就是能。
就是这么盲目信任。
“什么时候开始拍?”
“年后,等综艺结束。”
陆淮拍拍她的脑袋,客观求事地说:“看的人应该不多,最多收回本。”
太过锋利的事实,远不如含糊的美好惹人注意。林晚非要演角色,他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以免期望太高。
“没关系没关系。”
“大不了我请全公司员工看,包场看。”
林总反过来安慰他,豪气万千地保证:“你就拍,尽管拍,不够钱我就投资!”
又没有烧钱的特效,应该不至于破产?
不至于吧?
林晚觉得要更加努力赚钱了!
“林总这么舍得花钱?”
陆淮似笑非笑,指尖绕着发。
“我什么时候对你抠门过?”
她伸个懒腰,还是困,“不起床了,再睡会儿。”
陆淮直接掀开被子把她裹起来。
舒缓的音乐在室内流淌,风也安静时间也安静,正是补觉的好氛围。偏在昏昏欲睡之际,门铃声忽然响起。
林晚推推陆淮,陆淮去了。
打开门,个头小小的男孩揉搓着眼睛,不知是冻得还是哭得,两眼连鼻头通红通红的。他抬起头来,两只葡萄大眼睛里又冒出花花的眼泪。
“陆淮。”
他边哭边张开双手:“她们都不要我了。”
林晚披着睡衣出来,只见陆淮单手抱着小孩。
六七岁的个头,四五岁的漂亮眼睛,黑白分明又明亮。皮肤白嫩得犹如汤□□,咬一口冒汁的那种。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头天然的小卷毛。
这小孩她见过,订婚仪式上的小伴郎来着,说话特别有意思,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大家都说他像她和陆淮的结合体,纷纷打趣他们是不是破镜重圆。比如年少轻狂因为误会而分开,女方愤然带球跑什么的……林晚当然正直否认!!
不过真有点像陆淮。
外头大冬天,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几天,小孩却穿着单薄的长袖衬衫和背带裤。林晚拐回卧室拿毯子,再出来时,小孩已经搂着陆淮的脖子睡着了,小鼻子小眼湿漉漉的。
轻手轻脚把小孩放到客房床上,仔细盖好毯子。
印象里的小朋友们精力旺盛,没好吃好喝的必然闹腾,因此趁着小孩还在睡觉,林晚翻墙倒柜找着孩子们喜欢的牛奶和零嘴。边问:“这小朋友是什么情况?怎么知道我们家在哪里?”
陆淮之前直接说是朋友家的小孩,借来当伴童。这会不说清楚,恐怕要被误会成私生子。
因此三言两语,以最简洁的方式交代了他和小孩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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