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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以项飞的警觉性一定能发现什么端倪,但他下午才刚拒绝卫星河的礼物,也就没在萧夏这边费太多心神,以为就是他那些有钱大佬同事随手给的,就没想起原著剧情来。
第二天下午,项飞带着游游出去买她喜欢吃的零食回家屯着,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萧夏在家大扫除,蒸馒头包包子忙得很。
“哥哥,我们今年买个大金鱼贴起来好不好?”游游牵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叨着待会要买什么什么,小脸上写满了兴奋,小孩子哪有不喜欢过年的?更何况,过年当天她的新衣都买好了,全是她自己挑的,每天都盼着能穿上身。
项飞一边走一边看路边老大爷在寒风里写对联,他老爸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不出任务的时候没事就喜欢在家里拿着个毛笔写写画画,过年如果清闲,也会在路边给人免费写对联,他的字又苍劲清瘦又端正,经常惹得几条街的小区住户排队来拿,人人提起他老爸都赞不绝口。
只是可惜,以后大概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项飞走在热闹嘈杂的街头,四周都是一片喧嚣,他却无端的开始伤感,穿越一年多,竟在这个时候开始极度想家,虽然那个家里除了他早就没人了。
两个人在外头闲逛直到天黑,游游想吃小馆子里的肉馄饨,项飞正好也想吃馄饨,干脆就给萧夏发了信息让他不要做晚饭,他回去后给他带一份大馄饨。
没等到那头的回信,项飞就带着游游一头扎进了拥挤的小馆子里,到处都坐满了人,他好不容易才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头也不抬的先点了两碗馄饨一碟小菜加一笼包子。
这家小店虽然不大,但老板娘的手艺特别好,尤其是那小馄饨简直就是精品,皮薄肉嫩一口一个,他们家汤底都是用老鸭熬出来的,比别家更香浓。
恰好卫星河给他发了信息,项飞就拍了张照片给他发过去。
游游小口啃着馄饨,小声问道:“哥哥,是不是你女朋友发来的信息呀?”
“别瞎说,”项飞收好手机摸摸她的头,“是那个漂亮哥哥,你见过的。”
游游歪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农庄的那个哥哥,有些惋惜的说:“胖胖的哥哥都谈过好几个女朋友了,我也想要个姐姐。”
“以后都会有的。”项飞不想跟小孩子谈论这种不健康的话题,“你快点吃,待会就凉了。”
兄妹俩扫荡完馄饨包子,心满意足的给萧夏又打包了一大盒带走,手牵手走在寒风里,这时候正是晚上七点半。他们打开家门走进去,萧夏在客厅看书,抬头看他们回来,忙热情的去迎接。
游游开心的去看电视,项飞把馄饨放在桌上,“你快吃饭。”
萧夏坐了下来,偷眼看了项飞一眼,“那个……小飞,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嗯?”项飞坐在一边玩手机,“还行吧。”
萧夏的脸色稍稍平缓些,项飞看他迟迟不吃,皱眉道:“馄饨糊了就不好吃了,八块钱一碗呢。”
“小飞,你要是路边看到一个重伤的人,会见死不救吗?”萧夏看着项飞的脸色,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见死不救?”项飞收起手机看他,“那要看是什么人,要是个垃圾人渣,比如东方墨这样的,我可能会让他提早升天,享受天堂的快|感。”
萧夏顿时更紧张了,手脚无措的来回揪着衣摆。
项飞眯眼看他,萧夏平时就够软弱了,这会儿这个表现明显就是怕自己打他,他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行为,莫非他真的又做了什么令人不适的事?
“说吧,你又做错什么了?”项飞双手环胸背靠椅背,俨然一个封建大家长。
萧夏低头不敢看他,宛如一个小学生:“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带了个伤员回、回来。”
伤员?
项飞刚要开口说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灵光。
他猛地想起原著书里,好像就是在过年前几天,萧夏捡回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年轻人,还差点被对方当场爆头。
最关键的是,那憨比日后跟东方墨相争相斗争夺萧夏不死不休,给他带来的痛苦不比东方墨少,也不是个好东西。
项飞脸色顿时落了下来,起身火速打开自己的房间。
果然看到有个少年人坐在里头,霸着他的床,浑身包扎着纱布坐着翻他的英语作业本。
听到开门的动静,那少年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青紫肿胀,却仍能看出英俊帅气的面庞。
他冷冷的抬头,仿佛不满有人擅自闯进来,“滚出去。”
项飞头冒青筋,这东西果然跟书里描写的一样不知死活。
“滚出去这句话,应该我来说。”他慢条斯理的走进来,面上平静脚步轻快,但这是他要发怒的征兆。
那少年人不知他的脾性,仍然挑衅看他:“瞎了你的狗眼了,知道我是谁吗?”
项飞冷然一笑,抄起地上的拖鞋对着少年那张已经不大好看的脸左右开弓狂抽下去,“老|子管你是谁!你爹就皇帝也保不住你,坐老|子的床还敢跟我嚣张?”
“上一个这么皮的人,他已经死了。”
卧室里传出杀猪一样的哭喊声,萧夏吓得浑身发抖碗都端不住,眼泪都要掉下来。
游游从动画片里抬起头轻声安慰他:“舅舅不要怕,哥哥很温柔,不会打死人的。”
萧夏觉得,他的小外甥女好像也基因突变了,
29、二十九
二十九
霍麒被打懵了。
他从小到大就是整个霍家最不能惹的人物, 人人见了他都要让三分, 虽然才十八岁,却和他老|子年轻时一样桀骜不驯脾气暴烈,道上的人给面子的都得叫一声“四少”, 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
一帆风顺的人生轨迹就在今天被接连打破, 先是被人暗算偷袭受伤狼狈逃命躲在这种破旧的街区里, 被人救起来后还没来得及喘气,刚嚣张了不到五分钟就被人用拖鞋揍翻在地, 可以说是非常凄惨了。
“你敢打我?”霍麒肿着一张这会儿已经完全看不出真容的脸, 固执的用那双仍然黑亮阴毒的眼睛瞪着项飞,就像是在看个死人, “你知道打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项飞把拖鞋重新又从脚上脱下来,指着霍麒说道:“刚才是不是没打明白?不然我再给你来几下?”
霍麒目光闪烁的在那双样貌丑陋的破旧拖鞋上转了转,依稀还能回忆起自己刚才被这玩意儿抽的有多疼, 忍不住发了个抖。
嘴上还是要逞强的, 不然“恶少”的名头怎么保得住?
“你敢再动我一下, 我明天就带人拆了你家!”
项飞懒洋洋的倚着墙看他, 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看。”
这时, 萧夏终于壮起胆子悄悄地打开门, 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小飞, 我能进来吗?”
“嗯。”项飞起身让了一下, 帮萧夏把门完全打开。
萧夏老实的走了进来,看了看床上被打得令人不忍直视的霍麒,又看了看自家那杀|神一样凶悍的外甥, 突然觉得自己外甥仿佛才是那个恶霸。
“其实,我、我可以解释的。”萧夏乖巧的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是这样的,我本来是下楼倒垃圾,邻居王奶奶七十多了腿脚不方便,我就帮着她一起把门口的垃圾袋一起拿下去,路上还碰到了三楼的李叔,听他说他女儿数学成绩最近下滑的厉害,问我能不能帮忙补课。”
“后来又碰上夏阿姨,她非说要给我介绍女孩子,我实在是推不开,然后垃圾袋掉了一个,我就去捡……”
项飞听得满头冒青筋,萧夏这人就这坏毛病,一到紧张害怕的时候,说话就会啰里啰嗦完全不抓重点,明明就是在交代为什么会捡到霍麒,却扯着路上的事说个没完,这会儿已经扯到楼下瘫痪的老爷爷养得三条腿的狗了……
霍麒脾气更暴躁,愤怒的吼道:“你就直接说我是你倒垃圾的时候从垃圾桶旁边翻出来的不就不行了!?”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的脑子是塞了稻草吗!?”
萧夏抖了一下。
项飞立刻看向霍麒:“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他说话?”
“我舅舅再怎么样也救了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麒被这对舅甥要折磨发疯,站起来骂道:“以为我稀罕被这种废物救!?就你们这蟑螂窝,我一秒钟都不想待!”
项飞又是一声冷笑,一言不发上前就拎起霍麒的后颈衣领就往外拖,萧夏不敢多说,却也跟上去看看,防止小飞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既然你这么金贵,不稀罕在我们家待着,那就请你圆润的滚吧。”项飞打开大门,熟练的把霍麒像丢个垃圾袋一样扔出去,然后回身毫不犹豫的关上房门,完全不管对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脚下还光着连袜子都没有。
萧夏看他关上门,有些犹豫的问:“小飞,这样会不会不好?”
“有什么不好?”项飞淡淡的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电视看,放的是游游最喜欢的小马宝莉。
萧夏就是太善良,见不得别人受难:“可是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而且确实遇上了麻烦,这都晚上九点了,他又穿那么少,会冻着的。”
“所以呢?”项飞并没有生气,他平静的看着萧夏继续说:“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能救他一个,难道还能救天下人?”
萧夏张张嘴,不知要接什么。
“那小王八|蛋要是懂得感恩也倒罢了,救人这事我也不反对。”项飞双手环胸看他,“可是你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从你救他到现在,他有说过一句感谢你的话吗?”
确实没有……
萧夏脑子有些混沌,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在撕扯,一部分拼命的想要往原先的壳子里钻,一部分却又想挣脱某种束缚得到解放,他明知小飞说的很对,农夫与蛇的故事家喻户晓,不该为不值得的人浪费善心。
可是冥冥中却又有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推着他往前走,让他就是没办法看着霍麒受难。
“但……”
项飞看他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叹了口气说:“不要担心,那死小子一看出身非富即贵,说不定这会儿都打电话回家去找他爹妈了,不会怎样的。”
书里霍麒的身世写得很明白,看他的姓氏就知道是那所谓的“四大家族”之一,因为他们家跟道上有关联,所以私底下也算是被默认的老大,所有小喽啰小帮派被他们镇压的都不敢造次,名声很响。
这样一个出身复杂的危险人物只会给身边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原著他只是匆匆一览,很多地方都是跳着看,却也记得几个重要情节,其中一个就是萧夏被绑架。
被东方墨和霍麒两个人纠缠争夺,萧夏这种没有背景好欺负的普通人自然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好几次都差点没命,绑架他的人各路人马都有,东方墨的未婚妻,霍麒家的死对头,项飞也很好奇原著中的萧夏没人保护,到底是怎么存活到最后的。
最要命的是,貌似还有个跟他纠缠不清的男人这会儿还没出场,他都不记得那人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了,反正肯定也不简单就对了。
他把目光重新放在萧夏身上,看他清清白白干干净净,面容温雅清秀,怎么看就是个乖巧的人,虽然懦弱却也没伤害过谁,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跟那些人渣扯上关系呢?
“小飞,对不起。”萧夏被他打量的有些害怕,低头道歉。
项飞摆手:“都说了不要跟我道歉,你又没欠我什么。”
“外头那个家伙,你要想救就救,只是……”项飞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对不对,随意干涉别人的命运,就算他自诩是为了对方好,可他也不知道这样做会对萧夏到底造成什么影响。
“我想问你,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以后很为难的事,甚至严重到会改变你的人生,你会恨我吗?”
萧夏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从小飞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忙摇头:“不会的,无论小飞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假如,假如你本来有机会进豪门,我却把这个机会砍掉了,你会埋怨吗?”项飞认真地看着他,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萧夏划拉到自己的羽翼下,那自己就不得不要为对方多想些。
这世上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不多了,项飞也想对萧夏好。
“不会。”萧夏果断摇头,他隐约知道小飞这说的应该就是东方墨,“我不是那样攀附权贵的人,我本来也从没想过什么豪门不豪门。”
“姐姐过世前曾拜托我把你和游游抚养长大,我答应了她就不会反悔,也做好了一辈子光棍的打算,无论是不是豪门,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没想过跟谁可以携手一生。”
萧夏抿了抿唇,似乎是自暴自弃的说:“反正,我这样的人也不会有人真心喜欢的。”
项飞皱眉,萧夏这刻在骨子里的自卑真是随时随地的要出来转一圈,他得到萧夏的保证后,也认真的回道:“你真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蠢蛋。”
“不过,有我在,从今以后没人敢动你。”
东方墨那人渣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就替你去争取,要是那人渣敢对你怎么样,我就去拆了他那一身骨头,把他揍得服服帖帖不敢说一句屁话。
萧夏眨眨眼,他就知道小飞其实是很温柔的人,跟姐姐一样。
项飞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故作凶悍的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啊!我就是看你太软了,没人护着迟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罢了!”
“嗯。”萧夏握住他的手点头,“我也会好好地对你跟游游,做个好舅舅。”
游游转过头来,甜甜的说:“哥哥,你害羞啦,耳朵红了。”
项飞这人吃软不吃硬,越是温柔绵软的人他就越是招架不住,萧夏这人有时就无意识的能掐住他这个软肋。
虽然这个软肋已经被卫星河捏的死死地了。
就在这难得的温馨时刻,门外传来不合时宜的撞门声,接着就是霍麒那煞|笔的狼嚎:
“项飞开门!别以为你在里头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
“快开门!我要冻死了嗷嗷嗷嗷嗷!”
“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项飞:……
有人大概是不想活了,上门来找死。
他要不打得霍麒亲妈都不认得,他就不叫项飞。
项飞阴森森的拎出了菜刀。
30、三十章
三十章
项飞一手拿着菜刀一手开门, 萧夏抱着他的大腿让他冷静不要做傻事, 会坐牢的。
门外的霍麒还是之前被项飞拎出去的样子差不多,仍然是光着脚只穿毛衣,楼梯间没有暖气空调, 一般人的确扛不住。
“我要进去。”霍麒这人平时可能被惯坏了, 就算是最落魄的时候, 他也仍然毫无求人的姿态,理直气壮地要求进门, 仿佛那是他自己的家。
项飞阴森森的看着他, “你自己没家吗?滚。”
“我无家可归。”霍麒双手想耍帅的插个兜,结果发现自己的裤子没有口袋, 只好挺直腰板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对项飞说:“你刚才把我打得不轻,得收留我。”
霍麒本来也是真的想要不然就打电话随便让谁来接自己回家好了,可掏出手机的时候想起前两天自己硬气的跟老头吵架夺门而出放出的狠话, 又觉得没脸, 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 竟然还很煞笔的没要老头一分钱, 眼下这个节骨眼老头肯定知道自己被人暗算的事, 说不定就等着他回头去求饶。
求饶是不可能求饶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求饶。赚钱又不会, 学习更不可能, 为了不让自己饿死,就只好厚着脸皮蹭别人家的饭吃了。
萧夏看他可怜,顿时又开始圣母心大发, 项飞翻白眼把他推进屋里,继续堵着门跟霍麒互瞪:“我说了,这里不欢迎你。”
“这又不是你家,你长辈都同意我留下来,你是怎么当晚辈的?”霍麒不服气。
项飞轻蔑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这家的家长,我说了算。”
“说让你滚就让你滚,一分钟都不许耽误。”项飞把手里的菜刀放到玄关鞋架上,继续说道:“不许在我家门外大喊大叫,不然大过年的我让你在医院里过。”
总算明白自己活了这十八年是遇上硬茬了,霍麒有些犹豫,以他这种大少爷不能受一点委屈的脾气,他是该在这时转头就走的,可是他身上掏不出五十块钱,所有的卡那天都硬气的甩回给他爹了,现在他比路边的流浪汉都穷。
是选择头也不回的就走,还是赖在这里吃顿饭?
有些人的脑回路就很奇怪,他们宁可在陌生人面前低头投降,却不肯在自己家人面前软一下。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留下来?”霍麒也知道这眼前这硬茬比自己难搞得多,大不了先退一步低头,以后有机会了再报复回来。
“没有可能。”项飞不会让这种祸害留下来,不仅是为了萧夏,光对方那身世背景就让他不想接触,他老爸的职业让他对这些人本能的没有好感。
霍麒知道他铁了心,在项飞关门前忽然伸手拦住了即将关上的门:“大哥,你就收留我几天吧!”
“外头下雪了,我这样出去会冻死的!大家都是兄弟,不至于这样绝情是不是?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你不要计较好不好?”
霍麒脸上的表情很诚恳,好像刚才嚣张的人不是他一样,能屈能伸演技一流。
项飞是不可能被打动的,但是萧夏实在不忍心,他拉了拉项飞衣袖软软的说:“小飞,要不然算了吧,就一晚上而已……”
项飞刚要开口批评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是卫星河,忍不住就松开了门把手回身去接电话,忍着让自己的口气不要凶巴巴。
他这一转身就没留意外头,霍麒眼疾手快人比狗精,像条滑鱼一样溜了进来。
那头卫星河的声音听着有些鼻音,似乎是感冒了,项飞耐着性子听他絮絮叨叨的说自己现在被他大哥大嫂看在家里养病,人在温暖宜人的国外海边度假,这会刚刚睡午觉起来,做了个噩梦有些害怕。
这要是萧夏这么啰嗦,项飞早就骂两句了,但卫星河是卫星河,双标狗就双标狗吧。
“你好好的在家养病不要想那么多,我什么都好,这边下雪了,你最近也不要回来,做噩梦了就喝杯牛奶,你大哥要是不给你好脸子,你就不要理他。”
项飞捏捏自己的眉心,那头卫星河似乎是听出他话语里的隐藏压抑的火气,停住了话头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说太多让你心烦?”
“没有。”项飞瞥了一眼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坐在餐厅桌前喝热茶的霍麒,压着火对电话里的人说:“舅舅捡了个东西回来,我让他丢出去。”
卫星河那边听说不是因为自己,大大的松口气,语气又重新活泼起来:“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忙去吧。”
项飞又说了两句才挂电话,回身就变了脸。
“谁让你进来的?”
霍麒捧着热茶知道学乖了,他打架这么多年,被人偷袭不算,第一次在项飞这里吃了败仗,他们这行就是服有实力的人,在强者面前装乖也没人瞧不起。
“是你们家小舅舅放我进来的。”霍麒聪明的祸水东引,把导火索点到萧夏头上。
萧夏怯怯的点点头,“外面很冷,零下五度的天气不好好的保暖的话是会出事的。”
知道萧夏这人心软到没救,项飞也没有再说把人丢出去的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霍麒说:“我舅舅善良,可我不是,你想住进来,得约法三章。”
“你说。”霍麒眼睛又亮起来。
项飞拿出纸笔认认真真的开始罗列自己想好的章法,原著书里的那些剧情他只有大概印象,霍麒这兔崽子起码要住上小半月,如果剧情真的无可避免,他要把源头扼死在最开始。
有他盯着,就不信那兔崽子敢动歪心思。
十多分钟后,霍麒拿过项飞递来的写满字的纸,只看了三行就大惊小怪:“这什么啊!卖身契都没这么横的!”
“不愿意可以走。”项飞不慌不忙,“我巴不得你赶紧滚。”
纸上说,霍麒如果想暂住,必须要遵守规矩。
比如,买菜刷碗洗衣拖地倒垃圾,还要随时给萧夏游游当跑腿。这些事在平常人看来都不算什么,但对霍麒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来说,这就是卖身契,奴隶都没这么苛刻。
“你住在我家,难道要白吃白喝?”项飞嗤笑一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这话你没听过?你要是有钱付房租,这些事可以不做,要是没有,只能打工还债。”
霍麒心里非常憋屈,他一巴掌拍在桌上,老旧的红木桌可怜的晃了两下,发出“咿呀”声响,随时会坍塌的样子。
“桌子坏了的话,要赔钱。”项飞淡淡的说。
一听说要赔钱,霍麒的脸色变了变,他现在一穷二白,真要赔钱的话,一张破桌子都赔不起。
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头不也说过他年轻时身无分文在外头闯了三年才回本家,老头能吃得苦,他不能?
“好。”霍麒把那张纸拿回来,仔细看完后说:“拿红墨水来,我画押。”
项飞懒洋洋的让萧夏拿了墨水过来,看着他把自己的大拇指印按了上去,把纸抽回来后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那模样就像是古代强了良家妇女卖身契的地主大爷。
“小媳妇”霍麒忍了又忍,然后问道:“我能吃饭吗?”
他从昏迷到醒过来一口饭都没吃过,还被项飞暴揍一顿,肚子里早就撑不住了。
萧夏的馄饨还没吃完,可是项飞是不可能允许他让出自己的那份的,想了想说:“你下午不是弄包子吗?熟了没?”
“还没有下锅呢。”萧夏为难,“要发一夜面才好。”
项飞本想让霍麒忍着,男子汉大丈夫饿一夜又怎么了,可是霍麒却神情落寞的说:“我从昨天就没怎么吃饭了,饿了一天。”
要不然也不能被小人偷袭成功。
那可怜兮兮的死样还挺像那么回事,萧夏被击中了骨子里的大爱精神,在他眼里,霍麒就是个孩子,跟他们家小飞一般大,和自己的学生也差不多年纪,就该得到来自于长辈的关爱。
“那不然,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
冰箱里只有大堆的年货,什么腌鱼腊肉,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端出来饱腹的简单菜式,恰好面条也没了。
项飞满头冒青筋,这个点快十点半,外头又下了雪,不可能让萧夏这么柔弱的人出门去买吃的。
“你,跟我走。”项飞站起身来,“我带你去吃饭。”
霍麒睁大眼睛,“我受伤了!”
“你腿断了吗?”项飞回头看他,“不想吃就等着饿死。”
萧夏这次没再说话,他不敢在这时去触小飞的霉头,反正小飞不会虐待他的。
霍麒见没人帮自己,又怕项飞真把他丢出去,只好站起来,他的羽绒服沾了血不能穿,借了项飞的羽绒服穿一下。
“好破……”霍麒低头皱眉看着自己身上这间深灰色的羽绒衣,看着好多年了,他从没穿过这种廉价的衣服。
“不乐意就脱下来。”项飞懒得看他,拿了钥匙叮嘱萧夏游游不可以随便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霍麒听话的跟上,他的腰腹间有一道不算很深的刀伤,萧夏处理的很及时也没有发炎,只是出了点血有点虚。
他看着走在前方头也不回的项飞,忽然对这个人有些兴趣。
“你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怎么做事却这么老成?”霍麒不嚣张的时候说话还是很正常的,“看你刚才出门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小朋友说话。”
项飞压根不想跟他说话,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卫星河的。
‘那边应该是十点半了吧,晚安~’
尽管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天上还飘着雪花,项飞却无端觉得有些温暖,他忍着寒冷给那边的人回信。
‘晚安。’
今晚月色真美。
31、三十一
三十一
正是寒冬半夜, 路边的小饭馆们早就关了门, 只偶尔会有些零星的小店还亮着微黄的灯光,仿佛是行走在冬夜的路人们内心的引路灯。
项飞随便挑了个小店走进去,反正是给后头的那小兔崽子找食吃, 饿不死就行。
“喂, 你怎么都不说话?”霍麒刚坐下来就嚷嚷开了, 他脸上的伤都还没好全,这就开始又不知死活的凑过来。
项飞冷冷的看他一眼, “无话可说。”
他顺手给霍麒点了一份最便宜的清水面条配榨菜, 霍麒果然有些不满:“这也太寒酸了吧?”
“不吃就算。”项飞懒得跟他啰嗦,“我们家供不起大少爷, 收留你都是看我小舅舅善良,不高兴赶紧滚。”
知道项飞这人说一不二,霍麒也不敢真的挑衅, 低头呼噜呼噜吃面, 清水面本来不好吃, 但配上店里老板特制的小菜, 竟也挺香。
项飞抱胸坐在椅子上发呆, 如果可以, 他现在就想把霍麒扔下, 在他眼里霍麒就是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人, 甚至未来很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但他隐隐的觉得,这本书总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操纵这一切,就比如东方墨和萧夏, 他做了做大的努力去隔开这两个人,可他们还是能在其他地方相遇,仍然会延续书里的重要情节,霍麒说来算个配角,但谁能保证如果这次不把霍麒留住,他又会在其他什么地方缠上萧夏?
与其让他不可控,倒还不如看在眼前,起码还能保证他烦不了萧夏。
“我吃完了。”霍麒满足的长舒一口气,可能是两天没吃饭又受伤的缘故,他只觉得自己今天吃的这顿清水面条是他十八年来吃过最好吃的饭。
项飞从口袋里掏出六块钱放在桌上,利落的起身就走,完全不管霍麒能不能跟上。
“你真的挺酷的。”霍麒吃饱饭身上也有力气走路,他快走几步追上项飞的步伐,“真的,我打小也挺嚣张,但没见过比我还厉害的,你是第一个。”
“不胜荣幸。”项飞惜字如金。
他越是这样冷淡,霍麒仿佛就越要知难而上,在他眼里,项飞这个人真是太神秘了,分明是穷人家出来的人,年纪还差不多大,说话做事却透着一股子的狼劲,比自己这种正儿八经的狼窝里出来的崽子还凶狠,他很好奇对方的经历。
项飞打定主意不多言,他现在只想回家钻进被窝里睡一觉,大冬天的谁想半夜在外头晃悠。
可是麻烦偏就又要出现。
白天偷袭霍麒的那一路人竟然还在这一代转悠找他,没想到竟真的在半夜就撞上了。
霍麒脸色也冷下来,他看着这群来意不善的人骂道:“白天我一个大意着了道,你们这群垃圾就以为真能再动我一次?”
“哥几个在这附近翻了一晚上才堵着你,不把你握在手里怎么能甘心?”为首的那个刀疤男恨恨的看着霍麒,“你老爹赶|尽|杀|绝|不给我们路走,我们只好对四少下手了。”
霍麒啐了一口:“那也是你们自己作死!老头明令禁止不准靠那些下作的生意,是你们非要上赶着撞枪口想拖累我们,现在正是霍家转型的时候,你们这种货色留着就是祸害!”
刀疤男眯了眯眼睛,似乎是被霍麒的话语激怒了,他带了十几号人过来,就是抱了必得的决心一定要绑了霍麒去跟霍老头谈条件。
他从头到尾就没把在一边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项飞放在眼里,刀疤男觉得那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肯定不敢挡自己的道,吓唬吓唬就怂了。
十几个人团团围住霍麒和项飞,刀疤男的小喽啰指着项飞狂妄的说:“小孩儿,这里没你事,快滚!”
项飞抬眼瞥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隐藏在月夜中看不清,因此也就没人能看出他现在内心的极度暴躁。
他压根就不想管霍麒的事,但不代表他真的见死不救,霍麒就算再能耐面对的也是十几个穷凶极恶的成年人。
那小喽啰吆喝了几句后见项飞并不识趣走开,抄着根棍子就劈下来。
项飞根本就没等那棍子落下,直接抬脚就把那干瘦的小喽啰一脚踹飞,让他在雪地里爬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或许少年人在某些时候的默契并不需要许多言语,霍麒和项飞几乎是同时动手,冲着包围自己的人群就打了过去。
从力量和技巧的角度而言,成年人是绝对占优势的,但霍麒和项飞都不是一般的高中生,他们打架的经验比普通学生高出几倍,虽然没有这些大人狠毒的手段,但凭着过硬的身体素质,一样可以揍翻这些人。
刀疤男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被打得在雪地里满地打滚,那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少年人下手可比他手下毒辣多了,专挑他的短处下手,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强大,一拳就能把自己的胆汁都给打出来。
把这群人按着胖揍一顿,项飞觉得有些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顿操作报了警,然后把那些已经被打得昏过去的王八蛋堆在一起,麻溜的转身离开。
霍麒追了上去,笑嘻嘻的说:“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以后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霍家大展宏图?”
“没兴趣。”项飞大踏步往前走,头也不回。
霍麒是个外热内也热的愣头青,从来不服谁,但项飞屡次三番压他一头已经让他产生了强烈的结交念头,“不要这么快拒绝啊,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们老头攀上关系吗?”
“你这样的人注定将来会有大作为,不如跟着我,以后我继承了家业,我扶持你做副首,要什么有什么。”
项飞停下脚步,回头静静地看着霍麒。
霍麒以为他心动,更加兴奋的说:“老头虽说最近在洗白,但我却觉得没那么容易,还不如一条道走到黑,他给我安排的那些人我都不喜欢。”
“虽然咱俩才认识几个小时,但我觉得你这人挺讲义气,身手又利落干练,行事风格也干脆,是个好料子,不如……”
项飞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我再说一次。”
“等过了这阵子,滚出我的视线范围,永远不要再在我们家周围晃悠。”
“你们霍家无论什么地位身份,我都没兴趣,带着你的野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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