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夜雨大风急,台风路线上的朋友可安好,出行一定要小心
小七只在羊城待了十天,连李宅的大门都没出的去,点算好了少君的家当后,央了半天,王嬷嬷才同意派人带青莲去探视元壬和家戟,没法子,小七只得收拾了两包东西让她带过去。
据青莲回来说,元壬和家戟过得还算不错,牢里挺干净,他们身上也没伤,显见里边是有人照应的。探监当日,吴家长子吴家印也过府拜见,但是当着王嬷嬷的面,两人也说不了什么私话,家印只说让她放心,案子查的差不多了,估摸着年前年后就能出来,只是官职能否保住就不得而知了。终于是让小七吊着的心放下半颗,官职不重要,命保住就行。
趁着吴家印来,小七跟他提了少君的嫁妆,吴家印说老太太的意思,这是她们姐妹俩的嫁妆,少君虽不在了,到底还有她,以后就由她分派了,换句话说,这嫁妆给她了。
小七内心一万个不愿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钱拿的烫手,可不管怎么劝,吴家印就一句——这是老太太的意思,而且言语谈之中,小七发现他对自己的称呼用的竟然是“小妹”,也不知他是怎么说服自己叫出口的,她听着都膈应。
送别了吴家印后,又收拾了一些衣物,再次求了嬷嬷派人送给元壬,嬷嬷有些不耐烦,又逮她教育了一顿,无非就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外边多少双眼睛盯着,徇私的事能少一件是少一件”,虽这么说了,最后还是派人帮她送了过去,小七心里很是感激,也看出这老嬷嬷的心并不坏,不过是各为其主。
他们是立冬次日离开的羊城,那位夫君大人连个影子都没再露,她也不方便问,只在王嬷嬷的念叨下,亲自选了两个丫头留在内房给他。选人的时候才有趣,不论是少君带来的丫头,还是李府本来的女侍,都不愿留下来,想来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李楚果然是个不好相与之辈。最后好说歹说才骗了两个,众人这才安心南下。
*******
回到京城时,已经彻底入冬。
王嬷嬷管着一大栋宅子,丫鬟婆子几十口子人,外院虽不用她插手,可各种节气的礼尚往来都要她过眼,尤其年关这种大节,简直分身乏术。
按理小七可以帮夫家打理一些官面上的事,奈何老嬷嬷信不着她,她也乐得轻松,主动领了针线房的一些活计回院子里做,省的人家说她吃闲饭。
“娘子,上回让人送到‘月秀斋’的东西卖出去了。”青莲捂着腰间的荷包一路带风的进到内屋,若非有头发挡着,眉毛都能飞出去。
内屋炕桌旁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小七,另一个是吴四小姐的大丫头叫红拂的。吴少君嫁过来时一共带了四个贴身丫头,分别是红丹,红拂,青竹,青穗,按照例制,小七的身份不能留那么多人在内房,好在红丹老早就聘出去了,余下青竹和青穗的爹娘都在吴家,求了小七给送了回去,只剩一个红拂没爹没娘,家里只有一个不正干的哥哥,怕回去落不到好,就主动留在了小七身边。
见青莲这么冒冒失失的进来,红拂眉头一皱,“挨了两次骂,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让外人见了,告到王嬷嬷又耳朵里,咱们娘子又得被念叨。”
因在吴府时的地位悬差,青莲在红拂面前先天缺钙,偏自己的规矩又不行,只能边挨骂边学着,“红拂姐姐饶了我这次吧?再不敢了。”说着话,反手把内室的门关了,摘下腰间的荷包,把里面的钱都倒到了炕桌上。
别说红拂,就是小七见了这么钱也甚是诧异,“这么多!”
红拂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围到炕桌上,“这得有三四两吧?”
“可不。”青莲笑嘻嘻地伸出四根手指,“整四两。”说罢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只小包裹放到桌上,“这是二掌柜给的金银丝线,他说年关将至,城里各个大宅门都在准备礼服和礼品,活多得干不过来,让咱们帮帮忙,娘子上回做得那种团扇秀有多少要多少,价钱可以另谈。”
“这京城到底是不一样。”红拂把碎银子小心的收到钱箱里,“咱们在榆州时做得那些也不比这差,想见都让那些无良店家给坑了。”因为有空闲,像她们这些主子身边的大丫头多得功夫做私活,包括小七,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三人正说话,忽听外面有响动,红拂和青莲赶紧打扫炕桌上的“罪证”,小七也把手上的绣品放到靠枕下。
“这晴天白日的,关什么门。”王嬷嬷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面生的婆子。
“娘子怕冷。”青莲边解释边把王嬷嬷让到炕桌旁坐下。
红拂则顺手把手炉递过去。
小七欲起身行礼,却被王嬷嬷按下没让。
室内一时安静异常。
王嬷嬷环视了一眼斗大的内室,又看了看红拂和青莲,吓得两个丫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哪里出了纰漏挨罚。
这王嬷嬷管家手段极其严厉,下手也是真狠,前一阵儿刚打发了外院两个丫头,据说是手脚不干净,还特意让人喊了她俩过去一起观看,青莲吓得做了两夜的噩梦,现在一见到王嬷嬷就自动立正站好。
见两个丫头对自己毕恭毕敬,王嬷嬷似乎很是满意,随意将视线转到小七身上,小半年了,这丫头倒也算老实,针线房的活也管得不错,活计也做得好,今年到省了不少绣品上的花销,“这是乾斋的柳婆子,京城里有名的裁缝,几家王府女眷的衣裳一半都是出自她手,叫来与娘子做两身衣裳。”朝一个胖乎乎的妇人身上指了指。
“?”不光小七吃惊,一旁的青莲和红拂也差点掉了下巴,她她她……什么意思?
“小主人前日子来信,说是过些日子要回来,马上年关了,各府的宴席如流水,有些场合需要女眷。”叹息,这种事本该是正牌当家娘子出面,如今家里就这丫头一个,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让她这个老婆子顶上吧,“我从御庄上请了两个教引婆子,听说各宅里如今都是请的那边的人,下午就能过来,你好好学学规矩,起码不能丢咱们府的脸面。”
小七想拒绝,然而王嬷嬷脸一沉,这是政ZHI任务,不行也得行。
于是——
小七至今为止最凄惨的年关来临。
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残酷训练后,她身上已经遍布瘀青,特别是膝盖,光学着怎么下跪就学了一天,更别提站姿、坐姿、吃饭、喝茶、饮酒,甚至一颦一笑都得拿捏,难怪前世的书本管这些叫封建糟粕,当真是糟粕,简直就是给人打了副活棺材套身上!
“娘子,起来瞧瞧吧,善宝斋的人已经到了,总得选几样合心意的。”红拂哄孩子似的哄着床上正捂着被子的某人。
某人即小七,她真是累极了,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而且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昨晚那两个婆子让她站了半夜的“军姿”,五更头又把她叫起来摆桌,明明练得那么完美了,还是一遍遍让她不停地重复。
“红拂,你去选吧,反正都是公中的,戴完就得收回去,就照着值钱的选就是了,我再多睡一小会儿。”被子里的人咕哝着。
红拂还想再劝,眼睛却瞄到了门口的人,吓得僵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李楚刚到府里,王嬷嬷说善宝斋送来不少东西,催着他来挑两件,这回宫里大宴,他也在名单里,不能过于随便。想想也的确躲不掉,就由着下人引他过来,本以为是主院,哪知竟是她这儿,可气的是一进院就见一堆人抱着大小箱子等在院里,他的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吴少君初嫁来时的样子,这榆州吴家教姑娘到真是不偏颇,正的庶的全都一个样。
李楚以眼神示意红拂再叫被子里的人。
红拂因为急切,下手有点狠。
只听被子里一声轻浅的□□,被子蠕动两下,接着一双嫩白的小手从被角摸索出来,路过枕头时还忍不住轻轻挠了两下,之后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
小七塌着双肩,眼睛眯缝着,边摸索衣裳,边咕哝道:“嬷嬷今日要去庄子里试酒,新做得毛绒护膝和护腕记得送过去,东院那两个婆婆,记得一定要把咱们酿的葡萄酒送去,多送点,我觉着她们喝完酒,下手轻不少,还有月秀斋,趁嬷嬷不在,让青莲赶紧把那几个扇面送过去,晚了,那些大宅门的礼物都备妥了,就该降价了。”
红拂真是恨不得再把被子给她蒙上,“娘子,快些吧,别让将军等久了。”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