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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她失踪了

舒景涵在客厅坐了一夜。行李箱敞开着躺在脚边, 窗外的天色也渐渐由浓黑变得透亮。

早晨七点钟, 房门准时响起钥匙插进锁孔扭动的声音。

舒景涵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抬起脸看向门口。

柏林原本是猫着腰垫着脚进来的，生怕自己吵到她睡觉。可当他进来时猛然发现她穿戴整齐地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着实愣了一下。

“醒的这么早？”柏林怔了一瞬，穿上拖鞋后抬步走了进来,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舒景涵微仰着脸，面容平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竟是觉得他的笑容比此刻窗外春日的朝阳还要明媚、耀眼。

这一幕该是温暖的，可舒景涵的心里除了荒凉，还是荒凉。生不起一丝暖意。

“怎么不说话？”柏林走上前坐在她身边，下意识想要抬手摸一下她的脸，顿了下, 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虽然这段时间舒景涵对他的态度温和了许多，而且好像也不介意他出入她的住处, 但比起两人最甜蜜最亲密的那段时光，彼此还是有些生疏的。

尽管这期间他曾耍过无赖黏着她, 甚至还跟她共同覆过云雨，但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她还如以往一样热情似火。可下了床，她还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他知道，她的心里仍有戒备。

虽然有点心酸, 但好在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他以后还有许多许多的时间可以跟她解释、求她原谅。

“你怎么来的这么早？”舒景涵收回视线，看向别处，淡声问道。

柏林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 甚至心里还因为她愿意跟自己多说话而开心。

“中午我们就得走了，你晚上的飞机我可能不能去送你了。我想……早点过来还能多看看你。”柏林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说这种话有点儿不好意思。

舒景涵的脸上仍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问道：“你们这次出任务要去哪？全都去吗？”

柏林眸光顿了下，语气很平常：“保密，不能说。”

舒景涵看着他墨黑的眼睛，沉默不语，似是要透过这两潭深黑的湖水看透他的内心。可是柏林伪装的太好了，让人看不出一丁点的破绽。若不是汪知语的电话，她可能到现在还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说就算了。”

见舒景涵起身了，柏林赶紧抓住她的手：“景涵。”

舒景涵转过脸看向他。

“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柏林的语气很软，好脾气得很，“这是纪律，我也没办法。别生气，嗯？”

舒景涵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柏林，沉默了良久，抽回了自己的手，淡声道：“我没生气。”

柏林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舒景涵站起身才觉得双腿僵硬发麻，若不是她还有最后一丝力气，可能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就摔倒了。她强自镇定地走去了餐厅，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倒了杯水后便开始安静地喝着。

握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

柏林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开始莫名发慌。他站起身，也走了过去，站在舒景涵身后。然而他也只是沉默地站着，并没有说话。

一杯水喝光之后舒景涵把手中的杯子放回桌面。她微垂着头，凝着手中的玻璃杯，淡声道：“柏林，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柏林怔了下，迟疑道：“什么……约定？”

舒景涵抬起脸，神情很平静，转过身看向柏林，嘴唇轻吐：“一个月。”

柏林怔了下，然后“嗯”了一声点点头：“我记得。”

舒景涵直直地看着柏林的眼睛：“今天是4月30号，还要多久？”

柏林抿了下唇，回道：“等你从欧洲回来，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舒景涵沉默了许久，最后有些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好。”

在舒景涵侧身准备走开的一瞬间，柏林忽然伸手把她拽回了自己怀里，双臂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舒景涵怔了下，但却并没有推开他。

柏林的怀抱很紧，透露出他的紧张和惶恐。舒景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拥抱好像用尽了柏林最后的力气，就好像……这是他们最后的一个拥抱一样。

“出门在外，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柏林的声音略显沙哑，“我不在……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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