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时，降雪敲了敲门，推门而入，见她已经起来了，便把樱木海棠托盘里面的早餐，放在一旁的书桌上，笑道：“你终于醒了，我想着昨晚你一定太劳累了，便没叫你，快来洗漱吃早饭吧？”

林戏水赤脚走过去，左手拿了一个羊角面包啃了一口，右手端了一杯牛奶，下意识地问：“段三思去哪儿了？”

“小王爷公务繁忙，一大早便去临时政府办公了，”降雪顿了顿，目光示意桌上摆放着的文件，“对了，他走之前让我告诉你，别忘了把你的卖身契签了。”

林戏水一怔，嘴里咬的面包掉在地上。

果然，果然昨晚不是梦。

她萧索地拿起桌上的卖身契，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便猛地一扔，把卖身契扔在地上，见离得还近，又一脚把它踢到右边的墙角。

降雪斜觑了一眼林戏水，没敢言语，只是偷偷笑着退了出去。

书桌上放着一本当月的《北洋画报》，封面上那张万年不变的苍白而冷漠的如同冰块一样的脸，正是段三思，一身军装显得英气逼人。

林戏水翻开首页，把内容通篇读下来，更是目瞪口呆。

她早知段三思很厉害，尚未想到他竟厉害到了这种登峰造极的地步。

一生下来就是小王爷，能当两广总司令，能聪明到随笔写的论文都是可以在国际上获奖，射击、骑马、柔道等等花样运动见诸报端，从小精通天文学、物理学、医学、建筑学、军事与机械学、古生物学、哲学、文化艺术等等，9岁能用文言文写诗，博览群书懂诗画通棋琴，知天文晓地理史籍，武能率领几十万军队沙场征战，还能凭一张脸迷倒众生，怕是想跟她睡觉的少女能从上海滩排到北平了。

林戏水不得不承认，段三思委实是个所向披靡的高颜值学霸典范。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比我聪明的都没我好看，比我好看的都没我聪明。”

这不是段三思是谁。

林戏水靠在书桌前叹了半天气，感叹自己的小命，从今以后就被这么一个可怕的人牢牢握在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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