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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戏水正夹起一块鱼肉，转头见到段三思，吓得筷子上的鱼肉猛地掉在了桌子上。

“也给我盛一碗米饭。”段三思拉开了饭厅的镂空桃花心木推门，没有看林戏水，自顾自地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是……”降雪拿起碗连忙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端着两碗米饭走进来，分别放在林戏水和段三思的面前，又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饭厅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整个空间显得无比安静。若是以第三人的视角来看，林戏水亦或是饿得慌，所以低着头只顾扒面前那碗米饭，无暇顾及段三思，然她脸皮发红，却是想起昨晚的事，平时就不怎么敢看段三思，如今是更加不敢看了，便佯装出一副闹饥荒的模样，计算着早早吃完早早闪人。

餐桌上铺着一层墨绿色的淡雅餐布，上面的一盘“西湖焦鱼”在天花板上水晶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耀眼。段三思皱了皱眉，一双冷月覆积雪的眼睛里满是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

“鱼。”林戏水头也没抬地答。

“这东西还能吃？”段三思拿起筷子翻了翻鱼，又颇为嫌弃地道：“一条鱼居然能焦成这样，你的厨艺也确实了得。”

林戏水一张嘴张了个苹果形，抬眼看着他，有些生气地说：“你知道鱼的尸体是什么吗？”

“是什么？”段三思端起铜胎掐丝珐琅折枝花卉纹茶杯，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

林戏水沉吟道：“鱼的尸体是屎。”

段三思喝茶的手明显顿了一顿。

林戏水又沉吟道：“你喝的茶尸体却是尿，所以我们吃的任何东西，最后都会变成屎和尿，你还嫌弃做什么？”

正背对着冷月清辉的段三思，面上很是清冷，他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抬眼凉凉地瞟了一眼林戏水，冷笑道：“按你这么说，反正早晚都是屎，那你还吃什么鱼，直接去吃屎岂不更好？”

林戏水正扒了一口米饭，这时一口饭全喷了出来，好巧不巧，喷了段三思一脸。

林戏水一向有些一根筋，全然不顾对方是谁，此时依然哈哈大笑起来，等她笑够了才发现有点不对，抬眼见段三思一脸苍白，对上他冰冷得像是要喷冷气的目光，心上一怔，干笑了两声道：“你……你这样也挺好看。”

时间就这么静止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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