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我在上面 (3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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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瞧着刚刚娘亲的样子,儿子都差点以为这位云世子是您失落在外头的亲人了呢。”

年夫人听了,笑着戳了戳自家儿子的额头,轻声的训斥了两声,只是那力道跟挠痒痒似的,显然是没有真的生气。

“你懂什么,这位云世子身世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最重要的是人家心善,上次可是帮了咱们家大忙了,我对人家好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别说我了,你不也是同人家勾肩搭背的吗?”

年希尧这人瞧着温润如玉似的,可是为人最是清冷,寻常的人想要走进他的心里,基本上比登天都要难,而云亦不过刚刚将一面就能同他如此交好,年夫人心里头也是十分的意外。

母子两个有说有笑的往院子里头走,迎面碰上年若兰带着丫鬟往池塘去。

年夫人赶忙叫住人。

“阿若,到娘亲这儿来。”

年若兰听见年夫人的声音,乖乖的带着人往年夫人的身边去,年夫人拉着自家闺女的手,就近寻了个石凳坐下。

“你今日送来的点心,我瞧着云世子挺喜欢吃的,以后你可以让底下的人多做几样,我让你大哥往他府上送过去,他一个人来到京城,也没个亲戚朋友的,怪可怜的。”

年若兰听了年夫人的话,不禁想到她第一次见到云亦的场景,那时候他的身后可是呼啦啦的跟着许多人,就这样还说他没朋友?年若兰表示挺怀疑的。

只是听说云亦十分喜欢她送过去的点心,年若兰倒是挺高兴的,毕竟这代表着云亦接受了她的谢意。

而胡家,自从上次在临江楼同年家那场闹剧之后,就格外的不顺。

胡大人还好,做官的时候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没出过什么特别大的纰漏。

倒是胡凤翚那里,因为听从胡夫人的教导,平时的时候是个眼皮子活泛的,有事没事的总爱给上峰送些礼物,有时家中事忙,也会派人知会一声,只是到那去点个卯,便能提前离开,这些在朝政之中虽属小错,可是却是被大家默认的,因此寻常的时候并不会有人拿这种事情说事。

可是最近,胡凤翚却偏偏在这件事情上被人给弹劾了,若说是这其中没有人在幕后推动,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皇上虽然对这种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若是被人告到了自己面前,还是得意思意思惩处一下,胡凤翚因此被罚在府中静过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他如今的官位自然是保不住了,倒时候也不知道会被分配到哪里去。

胡夫人听说这事之后,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家如此优秀的儿子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不是都跟他说同那些同僚搞好关系的嘛,怎么竟在这种地方掉链子。

他这一禁足,自然是出不了门了,母子两个的筹划便如同竹篮打水一般,到头来落得个一场空的下场。

只要一想到自家儿子还要同蒋彩萍那个丧门星委屈的绑在一起,胡夫人觉得自己的心都钝钝的发疼。

胡凤翚被罚的消息照道理来说是不会传到年若兰耳中的,但是偏偏端午节出了那样的事情,年家人别说是主子们不待见胡家的母子两个,就是底下伺候的人听说了胡凤翚的事情也多是幸灾乐祸的多,年若兰便偶然间听说了这件事情。

若是别人听了只会觉得是胡凤翚倒霉,可是年若兰心中却有感觉,这件事情肯定和自家脱不了关系,于是这日年希尧下朝,便被年若兰给请到了后院池塘的一处凉亭里头说话。

年希尧从来都不敢小看这个妹妹,她自小便聪慧机敏,这样的伎俩也许能骗过年夫人,可是却是骗不过自家大妹妹的……

因此,当年若兰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年希尧几乎想都不想的便认了。

只是年若兰的心中还有一个疑团怎么都解不开。

“大哥,你同我说实话,这件事情当真是你一个人做的嘛?那些个官员就这么好肯听你的给胡凤翚下绊子?”

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只需要拿到胡凤翚的出勤本子便可,可是说难也难,这种东西一般除了胡凤翚的主峰,别人是拿不到的,年希尧也许能够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但却不可能想现在这样,这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就如同后头有人在帮着他往下走一般。

年希尧其实心里头也有些怀疑,只是他仔细的搜查过,确实是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事情才被他给放下,眼下年若兰一说,倒叫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怀疑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兄妹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摇着头互相道别之后离开了。

胡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腾不出空来算计年若兰,倒是让她好好的松了口气。

云亦自从来过年家一次之后,便彻底成了年家人的座上宾,年夫人待他同亲儿子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就是年大人这样方正了一辈子的人,同云亦下了几盘棋之后,也是将他视为忘年知己。

实在是云亦的棋路十分的灵活,大开大合之下藏着的都是些小陷阱,若是一个不注意,便就这样陷进去了,年大人在着了几次道之后,彻底的缠上了这个年轻人,有时候就是年夫人不下帖子,他也是要将人请到家中来的。

实在是家中两个儿子,二儿子完全就是一个武夫,别说是下棋了,就连棋子他拿着都费劲,年希尧倒是愿意陪着年大人一起下,可是他的棋路弯弯绕绕的,有时候还故意的输给年大人,让他十分的不尽兴,几次下来,年大人便也歇了同年希尧下棋的心思。

如今他闲赋在家,本就容易失落,平生里头也就下棋这一个爱好,云亦这个时候突然的出现,就跟老天爷特意赏赐给他的人一般,让年大人倍感欣慰。

只不过,云亦来了年府这么多次,却一次都没见到年若兰,这让他的心里头还颇为遗憾,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于年若兰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可是对于这个姑娘,他心里头总是会忍不住的去关注,甚至去保护。

这是从前的时候从没有遇到过得,云亦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中邪了,还曾想着要去金光寺找他们的住持破解破解呢……

只是他虽然没见过年若兰,可是他每一次来年府,年若兰都是知道的,甚至有时候若是她这处的小厨房里头做了什么点心,她都会匀出一分来送到前头去。

还别说,年若兰院子里头的丫鬟手艺是真不错,别说是云亦了,就连年大人这些日子都吃胖了许多,往年的衣衫都有些紧巴巴的,让年夫人很是头疼了一番,只能加紧寻了绣娘来给年大人缝制了几件衣裳先穿着,她自己也是得空就动起了针线。

真要说起来,年大人这一辈子除了朝服鲜少会穿别人做的衣裳,他的衣裳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年夫人一点一点缝制出来的,说起来这件事情,年夫人也是满腹的怨念。

实在是她这两个宝贝闺女,没一个继承了她这个手艺的。

大闺女是粗手粗脚的,压根就没开窍。

二闺女虽然开了窍,可是最是娇气,刺破点手指头就喊疼,久而久之的,就是年夫人自己也不舍得让她拿针穿线了。

只不过每每想起来,她的心里头总有几分意难平便是了。

年若兰还不知道自家娘亲的怨念,如今暑气正盛,屋子里头的两盆冰盆子有时候每到正午呢就都化成了水,年若兰生来怕热,偏偏又爱骑马驰骋,如此一来面色自然是不如京城中的其他小姐那样雪白如玉。

旁人明里暗里的不知道奚落了她多少回,她自己不介意,只是年夫人不愿意自家闺女被人这样说道,每日都要往她院子里头送些牛乳和燕窝,有时候再加点玫瑰花汁,想着法的想给她补救补救,至于年若兰领不领情,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胡凤翚禁足满三个月之后,前去述职才被告知他原来辛辛苦苦筹谋来的官位被人给占了,偏偏那人的身份比胡家来的强,那些上峰们也都要给他些面子,胡凤翚虽然表面上一派和气,可是心里头却恨得咬牙。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自己当初被人设计是不是就是这人的手笔。

不然怎么自己刚刚被禁足,他就接了自己的位置,如此迅速,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信,只是现在的自己一没有证据,二没有权势,有的只是上峰对他的一点愧疚之心。

毕竟当初的事情胡凤翚若是攀咬一番,恐怕谁都逃不了,他却生生的认了下来,倒是博了几分好名声,毕竟那件事情,一看就是被人设计的。

因此胡凤翚虽然明着降了职,可是在上峰眼里却是比从前更看重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只是胡家的动静,年家人没人再去关注了,因为年羹尧从边关回来了,年家最近热闹的很,谁也顾不上外头的动静。

要说真有什么让胡凤翚上心的,那便是他从别处听说了年家似乎同云南王世子颇为亲密,云南王世子常常出入年府。

这让胡凤翚暗暗有些心惊,心里头隐约能猜到年家人是为了什么,只是他特别不想承认就是了。

012:初露马脚

年羹尧这次入京述职,专门同雍亲王告了假。

他已经许久不曾回京,这次回来本就是必然,再加上边关近来十分平静,他私心里还是想等着年世兰顺利生下孩子之后再离开,雍亲王府的动静,他隐隐约约的也知道一些,总之那位王妃绝不是什么和善的主儿,有他在京中,多少会给别人一些压力。

毕竟,武夫从来都是拼拳头的,才不会同你讲什么道理。

再加上他回来的这两天,年希尧也把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给他听了,其中就有胡夫人和胡凤翚的纠缠还有他的反击,年羹尧本就对胡家没什么好感,当初的事情可是他和大哥一手策划的,自然是清楚这个胡凤翚可不是面上看上去那么正直。

胡夫人和胡凤翚打的是什么主意,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和年希尧可是门儿清,一想到这母子两个居然如此恶心敢打自家妹妹的主意,年羹尧恨不得现在冲过去将胡凤翚的两条腿都给打断。

这下子,他更不放心离开了。

胡家若是真做了什么事情,倒时候受伤的还是自家妹妹,毕竟世人都知道自家妹妹和胡家曾经有过婚约,若是遭了胡家的算计,旁人也不会怀疑,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年家的名声可就真的毁了。

这胡家真是恶毒,既想要年家的势,还想落个好名声,也亏得他们能想出来这种阴损的主意。

年若兰只知道自家二哥回来之后特意告了假留在家中,倒是没特别在意,自然还不知道如今她家两个哥哥正商量着要给胡家“松松筋骨”呢。

胡凤翚要是将来知道了怪罪,也只能怪自己不该乱算计人。

年家的兄弟两个自幼受到自家父母的影响,都把两个妹妹看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谁要是妄图打她们俩的主意或者想要伤害她们,这兄弟俩绝对让那人后悔的肠子都清了。

年若兰还不知道两个哥哥的打算,她如今就安心的呆在年家打理年家的内务,少有出门的时候,她自己也发现了,只要自己一出门,总会出点什么事情,哪怕最后都能化险为夷,可是这种情况还是提早杜绝的好。

那些想要同年家结亲的人自然多少有些失望的,以前的时候年夫人还会带着年若兰参加些花会什么的,如今很多时候,年家干脆拒了帖子,或者只有年夫人独自前来,这让那些家中有子嗣的夫人都十分的失落。

要知道,年若兰虽然如今年岁有些大了,可是人家的家世在这京城中都算是拔尖的,谁要是娶到了她,就光是年家陪嫁的那些银两,若是能拿去走动走动,这官职都能往上升升,更何况年家还背靠着雍亲王这颗大树。

虽然如今圣上还没有表态,可是雍亲王在一众皇子之中确实也是不容小觑,这么多年来从来都不涉党羽之争,唯一公开追随的便是废太子,自太子被废之后,他便渐渐沉寂下去,可是他的沉寂非但没有失宠,反而在一众皇子之中另辟蹊径,让皇上对他另眼相待。

年家的二姑娘,可是雍亲王府的侧妃啊……

虽然担着侧字,可是人家入王府才多久,这么短短的时间就能怀上皇嗣,定然与雍亲王的宠爱是分不开的,上头虽然有王妃压着,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王妃这辈子,注定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了,就是以后从旁人手中过继一个,可是那时候人家的羽翼已成,前程定然是不用担心的。

如此,年若兰在京城中的地位可不就是炙手可热了,也难怪这些夫人如此惦念。

只是这种惦念,却让年夫人和年若兰十分的反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些夫人将年若兰当成是粘板上的肉一般,任她们予取予求,价高者得似的。

年家的日子便这样平静了下来,直到几个月后,年世兰平安诞下一个女孩,取名福嘉。

这孩子因为早产,所以生下来的时候瘦瘦弱弱的,因为年世兰受了惊吓,这胎还是在宫中生的,坐月子也得了德妃的准许,一并在宫中坐了。

这事情一出来,有那些聪明的便从里头嗅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毕竟,这好端端的年侧妃怎么就受了惊吓?德妃为何偏偏留她在宫中坐月子,要知道,这事情真要是细算起来,可是十分不合规矩的。

年夫人听说了,躲在府里头偷偷的哭了好几回,都是在为年世兰担心,只是她如今在宫里,她就是再担心也只能忍着,只能期盼着在孩子洗三的时候能够见到闺女一面。

若说年夫人只是担心年世兰,那年家兄弟想的可就多了,自从年世兰出事的这段日子,年家兄弟两个脸上就没有过笑模样,年羹尧每日更是早出晚归的,就连年夫人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每天在做什么。

年希尧倒是知道些内幕,只是还不等两兄弟动手呢,雍亲王那里却突然来了消息,让年羹尧不要轻举妄动,这事情他会给年世兰和年家一个交代的。

本来被年世兰这件事情刺激的头脑发昏的兄弟两个听了雍亲王的话,齐齐打了个冷颤。

是啊,他们只想着要为年世兰找回公道,可是他们却忘了,年世兰所嫁的是皇室,是不是允许这种情况之下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出现的,若是他们真的做了什么,那么年家可能就要面临不少的麻烦。

虽然这种麻烦他们有可能解决,可是若是和雍亲王生出了什么嫌隙,他们的妹妹该怎么办?

雍亲王的一番话,让兄弟两个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只是他们虽然不会报复不会,却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将这件事情给忘了,那些伤害了他们家人的人,总有一天,他们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

年若兰其实也很担心年世兰的情况,这个妹妹从小就粘着她,身子骨又弱,这样折腾下来,也不知道身子受不受的住。

正当年家愁云惨淡的时候,云亦却突然在这时候上了门。

这种时候,别说是年希尧了,就是一直拿他当半个儿子对待的年夫人都没有精力去招待他,云亦自然知道他们为了什么所烦恼,特意说明了来意。

“年夫人,年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年侧妃的事情,前儿个我进宫去同皇上请安的时候倒是碰到了雍亲王,我将你们的担心同他说了说,他便带着我见了德妃身边的一位老嬷嬷,那嬷嬷告诉我说年侧妃已经无碍了,等到孩子洗三的时候,你们自然能够得以相见。”

年夫人一直悬着的心在此刻终于是落了地,激动地双眼含泪。

“那定是太后身边的孙嬷嬷了,还是世子你有法子,能帮着我们去问问,我们这些人就是再着急,也只能在府中等着,想着,如今……如今我这颗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了。”

至于剩下的那半,自然是等着见到年世兰的时候才能彻底的放下。

这天,年夫人特意留了云亦在年府用膳,不止如此,她还破天荒的将年若兰也叫了过来,要知道平常云亦过来,年夫人都是会特意避嫌的,今儿个居然肯将云亦请来,可见真是将他当成是自家人了。

年若兰在院子里头的时候就知道云亦过来了,因此听到年夫人叫她去前头用膳的时候,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只是,这本就是在她自己家中,就算是她同云亦一同用了膳,只要云亦不说,这事情就绝对传不出去。

用膳的时候年若兰才明白了年夫人的用意,感情是云亦知道年世兰的境况,这是让她亲自过来听一听,好能放下心去的。

年若兰的心里头对于云亦也是十分的感激,只是她的心中还多少存着些疑惑。

她总觉得,云亦对她们家人未免也太好了些……

若说是他别有所图,可他这样的身份能看上年家什么呢?若说是没有,那他未免也对年家的事情太上心了些,想不通里头的联系,年若兰在用膳的时候便有些出神。

有好几次,她夹起来的菜都掉到桌上了她的不知道,还张着嘴吃了一嘴的空呢。

云亦的目光一直都悄悄的落在年若兰的身上,自然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趁着年家其他众人没人注意,偷偷的在桌子底下踢了年若兰一脚。

他踢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心虚,悄悄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年夫人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才偷偷的松了口气,只是抬起头看到年若兰疑惑的表情,还是没忍住笑了笑。

然后用下巴点了点桌子,年若兰低头,就看到自己身前一片狼藉,脸色当场就涨的通红,心里头暗暗庆幸这事情没有被年夫人看到,不然她肯定又要担心了。

只是,连一向关心她的年夫人都没发现她的异常,这位云世子是怎么发现的,居然还在桌子底下踢她,这事情怎么想都不对劲。

若不是云亦一直对她都是礼遇有加,再加上对年家一直颇多的照拂,年若兰此刻定然会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正是因为对云亦的好印象,以至于现在,她心里头更多的只是心虚,却没有一点恼怒的情绪。

云亦一直都担心年若兰会觉得她孟浪,可是当他确定年若兰确实没有恼怒的时候,心里头又涌现出来淡淡的失落。

这摆明了压根就没把他往该想的地方想。

他现在甚至都怀疑,这么多年年若兰之所以不成亲,可能压根就不是这姑娘没遇到喜欢的,而是这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吧?!

不得不说,年家大姑娘的长相和她的心思真是一点都不符合,明明生的是个明艳张扬的美人,甚至在这京城中都难找比她更美艳的长相,偏偏人家却生生的将自己活成个清心寡欲的仙女,若不是她头上还盯着一头乌黑柔亮的头发,云亦都担心她是不是偷偷的出家了。

谁要是能在这姑娘心里头留下一星半点的印象,那可真是不容易。

最起码,都半年了,他也没见着年若兰对他有什么不一样。

难道,是他生的不够好看,还是他长得不够高大?怎么在云南的时候那些姑娘就像是不要命一样的往他身上扑,到了人家这儿,居然就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

若不是众人还在用膳,云亦都恨不能找个镜子仔细的照照。

自从遇到了年若兰之后,云亦甚至都觉得自己是遇到了报应,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惩罚他的。

这一场午膳下来,除了他们两个各怀心思的人没有吃好,其他人倒是都用的不少,一直担心的问题如今有了好结果,恐怕任谁都会多吃些的。

午膳之后,年大人非要拉着云亦去下棋,云亦推脱不过,只能随着他去了,年希尧下午的时候有事要忙,自然不能陪着,年羹尧素来又不喜欢研究这些,年夫人想来想去,索性拉着年若兰一起留下来观棋。

毕竟今儿个云亦刚刚给她带来了一个那么好的消息,她这会儿还舍不得离开呢,就希望云亦能再想出个一星半点的给她说说也好,至于年若兰,纯粹是她拉的顺手留下来凑数的,不然年夫人一个人留在这儿,也怪无聊的。

此刻的年若兰还不知道在自家娘亲的心里,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凑数的存在了,若是被她知道了,就是性格再好只怕也会忍不住拂袖而去!

因为有了年若兰的存在,云亦在下棋的时候频频走神,连输了六把,起先年大人还以为云亦是故意让他,还有些不高兴,可是后来他发现云亦输棋之后的懊恼不似作伪,可见真不是故意的。

那这样是不是说明,他的棋艺多少有些进步了,要知道,他平常想要赢云亦,可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年若兰不知道他俩的心思,只是她看着云亦连输了六盘,以为他本来就学艺不精呢,虽然心里头觉得自家父亲拉着这么一个人陪他下棋有些不妥当,可是到底没有胆子说出来,索性偷偷的溜走了。

谁承想,她一走,云亦就像是突然睡醒了似的,不止是棋艺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从前更胜了几分。

年若兰走得早不知道,可是年大人和年夫人却是亲身经历亲眼目睹的。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013:称兄道弟

这世子,好像在打他们家闺女的主意?

虽然年若兰在他们眼中十分的优秀,可是云亦是谁?那可是大清朝唯一的异姓王云南王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人,他若是真娶了年若兰,那这京城还不得炸开锅了……

只是,现在下这些结论还是为时尚早,谁知道这位云世子是一时兴起还是怎么回事?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这事情他们压根就没准备跟年若兰说。

云亦回到云府之后,也对自己今儿个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意,想着等到下次去年家的时候,一定好好的跟年大人还有年夫人道个歉,只不过他却没想到,从这天之后,年家的人再没有给他下过帖子了。

这让云亦的心里头十分的纳闷。

明明前些时候还跟人家一起吃饭下棋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把人家给忘了?

年家人不来请,他也不好意思主动上门,如此拉锯之下,倒是让一直观望的旁人松了口气,毕竟云亦这样的身世,很难有姑娘不喜欢,这京城里头的贵女,心仪他的就不计其数,若是被年若兰采了果子,只怕有的人哭了。

而此刻的胡府中,一直关心着年家走向的胡凤翚也是松了口气。

他如今在官场上头十分的不顺,就像是有人铁了心的要为难他一样,他将这件事情告诉胡大人的时候,胡大人还斥责他是小人之心,否则这么多人里头,为什么就他独独的被人针对,若是他一直循规蹈矩,能被人揪了辫子?

胡凤翚对他这个方正的父亲十分的惧怕,有些话便不敢再说。

若说胡凤翚官场不顺除了胡夫人谁最心急?自然是他的妻子蒋彩萍了,自从胡凤翚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之后,蒋彩萍如今就特别的惧怕胡凤翚,虽然胡凤翚平时也几乎都不来她这儿,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从心底里头怕他。

有时候在院子里头碰到胡凤翚,她远远的就避开了,一点都不敢往他身前凑。

对于她的识趣,胡凤翚心里头倒是挺满意的,以为官场上头的郁郁不得,胡凤翚如今行事越发的荒唐,短短两个月,他就纳了三房妾室,差点将胡大人给气昏过去。

胡夫人对于这唯一的儿子自然是万般的维护,胡大人被他们母子两个气得够呛,连续两个月都宿在小妾那里,胡家人的荒唐虽然是在自家府中,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总能被人给听到了去。

就比如,一心想找胡家麻烦的年家的兄弟两个。

年家从年大人开始,一直到年希尧兄弟两个,就没有纳妾的,在这京城里头,谁不羡慕年家的女人,正因为如此,年世兰嫁到雍王府里头才会让年夫人如此的难受,本来照着她的意思,是不希望自家两个闺女嫁的太贵重,她宁愿他们找个寻常的人家和和美美的过一生。

这也是当初年夫人会同意胡家亲事的重要原因,只是现在看来,这胡家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胡家最近断了心思了没有,若是断了心思,咱们倒不至于赶尽杀绝,毕竟还有父亲的关系在。”

胡大人这人,为人方正,还是十分不错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让蒋彩萍进府,还许了她正妻的位子,虽然这里头也有蒋彩萍是他亲外甥女的原因在。

年希尧虽然也气恼胡家,可是倒不像年羹尧一样非要赶尽杀绝。

年羹尧也知道大哥的顾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大哥放心,若是我派去的人说他们自此之后再不存坏心,我是不会去动他们的。”

年希尧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答应的事情绝没有反悔的,便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日年羹尧去为雍亲王办事,谁知道半路竟然遇到了云亦。

从年家众人的口中他也知道这位世子帮了他们府上不少的忙,因此碰到云亦的时候,年羹尧倒是十分的热情,云亦也是十分的上道,一点都没摆谱,同年羹尧讨论了许多战场上头的事情。

云南王本就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再加上云南边境自来就不平静,云亦也是亲自上过战场的人,同年羹尧自然是有话聊。

两人聊了没多久,已经是勾肩搭背的如同亲兄弟一般了。

正好赶上用午膳的时间,年羹尧直接拉着人就去了临江楼。

年家在临江楼里头一直都是有固定的包厢的,平常的时候年希尧和同僚一起用膳,也多是来这儿,店内的伙计对他们倒是都十分的熟悉,只是让年羹尧没想到的是,这伙计居然也认识云亦。

“这位公子上次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倒是没想到您同年家关系这样亲近,小的倒是能理解上次您为什么能挺身而出了!”

店里头的伙计瞧着云亦的眼光跟看个英雄似的,倒是让年羹尧有些迷糊。

“云兄来过这儿?”

云亦也没想到店里的伙计还能认出他来,只是这本就不是什么坏事,因此倒是没瞒着年羹尧,将上次在这儿发生的事情都同年羹尧说了。

其实大概的情况年希尧也同年羹尧说了说,可是到底不如云亦说的详细,更何况后头还有一个跟着添油加醋的伙计,年羹尧听了,心里头就更是气怒了。

在心里头暗暗后悔答应大哥的事情答应早了,他该多让胡凤翚吃些苦头的。

云亦瞧着他脸色不好看,也没说什么,就静静的坐在那儿侧身去看窗外的风景,年家的厢房里头景色十分的不错,窗户外头就是江景,江上各色画舫遍布,倒是一道别样的风景线,云南多山,虽然也有湖有水,到底还是和京城这处的景色不太一样。

年家人经常来此,年羹尧倒是对这儿的拿手菜了如指掌,一场午膳用下来,两个人倒是都吃的十分的尽心,云亦知道年羹尧心情不好,引着他多说了许多战场上头的事情,倒是让年羹尧十分的好奇,用完膳非拉着云亦回了年府。

时隔了几个月,云亦终于又来到了年府,倒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年夫人听说云亦过来了,还有些惊讶,尤其是在听说他是跟着年羹尧一同过来的时候,就更惊讶了,自家二儿子是个什么脾气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同云亦不过见了没两面,怎么就能对他这么信任?

要知道,但凡是上过战场的人,想要真心的信任一个人可是很难的。

这几个月虽然年夫人没再邀请云亦过府,可是她心里头对于云亦这个人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因此听说云亦过来了,她还专门命人送了点心过去。

云亦听说年夫人派人送来了点心,倒是悄悄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这次过来会惹了年夫人不高兴呢。

真要是说起来,依着他的身份,年家人都是该同他行礼问安的,可是好像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年家人都没把他当成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待他就如同一个寻常的晚辈一般,倒是让云亦十分的自在。

几个月没过来了,不只是有些思念年若兰,就是对年夫人他们,云亦心里其实也是想念的。

年夫人还不知道自己不过是送过去几盘点心,就惹得云亦一阵感动,若是知道了,只怕心里头都能愧疚坏了。

云亦和年羹尧真是一见如故,两人在年羹尧的院子里头商讨了一下午排兵布阵的事情,若不是年羹尧的妻子过来催着他们去吃晚膳,只怕两人都能这样彻夜的聊下去。

云亦这次去年家的饭厅没有见到年若兰,心里头倒也没多失望,毕竟自己上次表现的这么明显,照着年夫人的性子,是会好好的防着自己的。

若是她什么都不做,云亦才觉得奇怪呢。

只是虽然防着他不同年若兰亲近,可是年夫人待他却和从前并无什么不同,甚至更好了几分,那无微不至的模样,看的年羹尧都有些吃味儿。

“娘亲这眼里除了云兄就没有旁人了,就跟忘了您旁边还坐着两个不讨人喜欢的儿子似的。”

年家人相处的氛围素来都是十分的轻松的,倒是没那么多的讲究,因此年羹尧才敢这样同年夫人开玩笑,若是放到别的人家,哪里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云亦对于年家的这种相处模式却十分的赞同,因为这样,年家上到父母下到兄妹,都是十分的容器,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嫌隙。

“既然知道自己不讨喜,就该少说两句话,不然你娘亲的拳头找过去,你该更难受了。”

年夫人性子素来直爽,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这性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的官宦人家的夫人,就是宫里头的几位娘娘,也并不十分的喜欢她。

实在是因为年夫人实在是太遭人恨了,年大人这一生都在呵护她宠爱她,她生的四个孩子又特别的出息,这京城里头想要找出来谁比她过得快活,一身半会儿的还真难寻到。

若不是年夫人如今年岁尚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年家求了她去做全福夫人。

她这样的福气,谁不想沾个一星半点的?

只是外人的这些念头,年夫人自己是不知道的,她整日里头光是和自家不省心的儿子斗嘴,就已经够她忙活的了。

年羹尧的本意也不过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因此对于年夫人的话倒不是十分的在意。

年若兰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头用晚膳,心里头也不是没有怨念的。

毕竟云亦一过来,她就跟被禁足似的,从前的时候还有年世兰陪着她,如今剩她一个孤家寡人的,显得十分的凄凉。

云亦此刻还不知道年若兰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只怕都能当着年夫人的面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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