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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华颜是在继位大典结束后才离开天宫的。
这离开一月有余, 天子殿也已修葺完好,他发现原先的凌空花园给他开辟了一块空地,里面栽满了桃树。
华颜绕着一棵大桃树转了几圈, 上前抱住树干, “这一片儿都是我的?”他难以置信。
宣危在旁将过去耽搁的卷宗一一批阅, 他觉得有必要敲敲四司, 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也送他这儿来。
“你不是想变成桃子精嘛。”宣危头也不抬道。
华颜抱着他的树不撒手, “桃子精就算了,我只想来年收获满满几大筐桃儿。”最好可以让他在桃子堆上翻滚。
宣危瞥了眼他那没出息的样子。
“宣危, 今夜是不是鬼市开啊?”华颜突然问。
“嗯。”
“我们去吧?!”华颜跑过来坐在他身侧, 宣危笔墨未停,“你想作甚?”没记错,每次去这位殿下总是搞事情。
华颜毫不在意宣危所想, “我去看看故人啊, 客栈的老伯我还没去看过他呢。”
于是乎
宣危满脸黑的陪他走在鬼市之中,这里仿佛跳脱三界, 无论外面发生任何事,在这里依旧如往昔。
华颜轻车熟路的找到那客栈,外面迎客的老伯还是那模样。
“老伯!”华颜热情上前, 老伯定眼一看,这一看看了许久似乎在回想华颜是谁。
“老伯你不认得我了吗?是我啊。”他说着还蹦哒一二, 不远处的宣危捂额。
老伯凝了半晌总算是有了眉目,“老朽记得,百年不见, 公子……越发水灵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熟悉,华颜眨眨眼,倒也没在意,跟着老伯进去寒暄。
进入客栈发现里面是大变样,可以说更加宽敞,叫他大吃一惊。
“是新来的伙计能干。”老伯指向正在洒扫的男子。
华颜看去,男子正在收拾桌子,面目俊朗,颇有大将之风。
“咦,她在做什么?”华颜指着角落处的女子,手里正在做花灯。
“她呀……口不能语,耳不能听,就喜欢做这花灯,偏她做的花灯,好看结实。我瞧她可怜便舍了这块地方由她做花灯。
华颜因着好奇过去,女子察觉抬头,她梳着两个小髻,瞧来活泼,双目水灵一见他只是笑笑,以为他要买,便将花灯递过去,华颜看这花灯,确实精致好看。
宣危等在客栈外面,忽而天边响彻,他望去不知谁在放烟花,此时,华颜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花灯,“哇……现在鬼市都这么热闹了,别说这烟花还挺漂亮的。”
以前来华颜都是速战速决,也就没看摆卖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会儿兴致来了,华颜东看看西瞧瞧,宛如脱缰的马,不一会儿怀中抱着一大堆小玩意儿。
宣危从中拿出一个玩意儿,“你买只眼睛干什么?”
华颜说:“那个摊主说这个可以辟邪。”
宣危:“他们自己都是鬼祟,辟什么邪?”
华颜后知后觉,“对啊。”他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被骗了?”他仍然不相信。
宣危环手瞧着他怀中那些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你说呢。”
华颜认命的怂拉着脑袋,没一会人他又扬起头,“没事,我有钱!”他拍拍胸膛。
宣危:“……”
……
自从鬼市回来之后,华颜倒是少有来烦扰宣危,以至于每每批阅完卷宗身边静悄悄的还有些不习惯。
他去到阴律司,鬼差报华颜并不在此,整个冥府就那么几个地方,他总不信华颜能跑到地狱去。
晚些时候,华颜会准时出现,只是那嘴角时不时咧开。
宣危没问,不过他很快就知道华颜这俩月在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了。
鬼差突然来报,忘川出事了。
宣危目光一凌,赶去忘川时,围了不少鬼差,甚至还有些鬼魂逗留在旁。
原本冰冷寒彻的忘川河上,飘满了花灯,几乎挡住了忘川河面。
远远望去不到头,花灯不知铺了多长,仿佛一条光河点亮整个冥府。
孟女走近,“冥主,这花灯倒是漂亮,惹得那些轮回的鬼魂都不想过奈何桥了。”她话语轻柔,好似知道什么。
宣危朝忘川河的源头看去,花灯的光亮罩在他俊逸的脸上,深思过后脚步往那源头走去。
华颜裹着厚厚的被子蹲在源头边,在这里待久了身子都冷得快没有知觉,他颤着手不停把做好的花灯往水里放去。
时不时对着冻红的小手呵气,而后接着放花灯。
他正把最后一盏花灯放下时,水面倒影中多了一道影子,华颜眉开眼笑,“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引我来的?”宣危点破他的心思,抓住他的手,“冷成这样儿还跑这里来。”
华颜哼唧两声,指着河中美景,“喏,你说好不好看。”
“嗯。”
“是不是比当日在鬼市看到的烟花要好看?”华颜又问。
“嗯。”
华颜嗔怪的点了点宣危手背,“你别光嗯啊。”
他说着身体颤了下,宣危把他拉进怀中,华颜扬起眉毛,心里打鼓,“那个……$#&#
“你在说什么?”宣危听他含糊。
华颜突然伸手环住他脖子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成亲吧。”
宣危微怔,以至于华颜一个用力就把他给推倒了,华颜两手撑在宣危身侧,他舔了舔嘴,“我说……我们成亲吧。”
“你怎么不说话啊。”华颜有些害怕,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
他的慌张被宣危看在眼里,“这两月你就在忙活这个?”
华颜老实点头,“上次鬼市客栈,有个做花灯的女子,是我央求她教我的。刚开始我做的可丑了,不过到后来我做得勉强能看。”其实他心里觉得自己手艺活还不错呢。
“冷不冷?”
华颜摸摸通红的鼻子,伸出小手,“你给揉揉呗,别说我又占你便宜。”华颜事先说好。
宣危一手笼罩住他的手,“你便宜占得还少,还学会半夜爬床了啊。”似乎觉得不得劲,宣危又伸手捏捏华颜细嫩的后颈。
华颜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副打死不认账的模样,“你说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说罢,他指尖微动在宣危掌心乱划。
“再乱动给你扔河里啊。”宣危威胁道,虽然这威胁难以叫人信服。
华颜抽出自己的手,捧住宣危的脸颊,“那你说……你跟不跟我成亲!?”他两眉毛都快连成一条去。
见他精气神不错,宣危拎着他站起身,“回去说。”
刚移步,一道重力撞在他身后,宣危反手搂住背后跳上来的身体。
“我心里急啊,是生是死你给我个准话,回去说算怎么回事啊。”华颜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有几分耍赖的意味。
宣危直接不废话的上手掐了他的腰,华颜立刻软下身来,“你这想法不似空穴来风,一时冲动可是不行。”
“我哪里冲动,我要是冲动当日你给我绑红线的时候我就想这样说了,好歹我还矜持了这么久,结果混得连同床共枕都得偷偷摸摸。”华颜撇撇嘴觉得自己太在理了。
好吧,其实他不想承认,继位大典的时候,各仙家都在,然后宣危凭着一副好面相真真是独树一帜,他都发现好几个仙子给他暗送秋波了,虽然宣危表现得跟个木头没差,但他这心啊还是痒痒。
宣危带着他离开这幽冷之地,一路上华颜没有得到回应,兀自生闷气,把脑袋埋在其背后。
进入天子殿要把他放下还不肯撒手。
宣危无可奈何,“你当真想要同我成亲?”
听他复又提起此事,华颜觉得有希望,“当然。”
“冥府地属幽暗,你应该知道冥主成亲是不可再娶,而你也不可反悔,若不想清楚日后……”
“我不会后悔!只要你不后悔就成。虽然你后悔也没用吧。”
这时候华颜松开手,他从后抱住宣危的要,贴上来,声音低弱些许,“宣危……我很害怕,害怕所处的一切都是大梦一场,有时候我当真分不清梦境与否,我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好,你脾性也不好,不过能忍得我的话,也算是好的。”
宣危彻底无奈了,这傻子每次说着说着不知道是在骂他呢还是埋怨自己。
“我只是叫你想好,没叫你想些乱七八糟的,你既知我脾性不好,还非得来我身边受罪,不知道初见时是不是把你扔地上摔傻了。”
华颜放手转到他身跟前来,“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说不定就是因为你把我摔傻了我才死心眼认定你。”
他还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惹得宣危忍不住笑出来。
“行了,回去多加件衣裳,冻得跟个冰人样。”
“这么说你同意了!?”华颜亮起眼来。
宣危微微挑眉,“你说呢?”
华颜立刻跳起来,抱住热情的亲了一口,赶紧往天子殿外去,“我得告诉表嫂我求亲成功了。”
宣危抓住什么,看向蹦跳着消失在门前的身影,他靠着身边高柱,不禁摇首,“还真不亏是一家人,这个裴言……”
接下来几日,华颜都在阴律司准备,裴言手里摊着些瓜子,他不停嗑着,就看华颜蹲在地上,翻箱倒柜。
“大婚还有半月,殿下你这……太急切了些吧。”
华颜顿时哭丧着脸,掰扯着手指,“竟然还有半月。”他简直觉得度日如年。
见他这样,裴言还是能理解某殿下迫嫁的心,神神秘秘的蹲在华颜身边,华颜正翻东西呢,一个转眼就对上他表嫂那副……笑得花枝招展的脸。
“表……表嫂你有话直说,别这样笑……”他双手护在胸前,裴言拍了他下脑袋,“紧张什么,来来来,表嫂我提前给你贺礼。”裴言笑得不能自禁。
从身后架子里掏出一个小包袱,然后万分宝贝的塞在华颜怀中,扬扬精致的下颚,“打开看看。”说着又接着嗑瓜子。
华颜听话的打开,是几本书,没有名字,他当即打开,下一刻几本书被他连忙扔回裴言怀中。
“表嫂!你不正经!”华颜激动,自然想起在天宫去找表哥时那次无意翻到的春宫。
没想到他表嫂还……这么有情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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