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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片刻过后，那个年轻警察才将自己的手收回去了，神情似乎 有些失落与飘忽，直至身旁一个同伴微微扯动了一下他的衣袖，又 —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年轻警察同身旁一个稍微年长一些 的对视了几秒钟，面庞上的那些失落的表情才仿佛消退了一些。

当视线里出现那个异常森严的警徽，车内的警察大约在同一时 间内正了正身子。

下车之后，在诸多警察的簇拥之下，方诺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 道陌生而熟悉的大门，目光里仿佛比之从前的战战兢兢沉淀了许多 的东西。她的神情里潜藏着许多东西，将那些厌恶与蔑视都藏纳起 来了。

她抬头望着头顶的明朗异常的深蓝色的天际，只见到其中一块 厚重的刺眼的云层，像是一种盛开着的花朵的形状。

直至，在身后某只粗鲁的手臂的推操之下，她低垂了头颅，微 微弓着自己的消瘦的，迈入了那道厚重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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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诺(73)

女人神情呆滞地坐在审讯里的时候，一个神情严肃的警察正坐 在她的对面。他一副滔滔不绝的样子，口里吐出一句有又一句的带 有审讯意味的话语。

只是，从头至尾，纵使那警察的语气已经沾染上几分那些被人 们所看重的东西的意味，方诺却始终一言不发着，低垂着头颅弓着

脊背，仿佛是一座沉默的雕像。

审讯室里的大门紧紧地闭着，在黑色的桌面之上，一杯白开水 被平稳地放放置在警察的手旁，正散发一种热死。

方诺幽黑的眼睛微微地抬起，注视着审讯室的那到洁白而刺目 的墙壁，注视这那些在玻璃窗后以一种仿佛审视动物或试验品的神 情注视着她的警察们，双目里徒有一片黑色的死寂，甚至比之不久 之前在出租车内惨死的那具尸体还要像个女人。

“你看见司机是怎么死了的吗？”

那警察先是正色朝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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