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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够怪罪他这样的慌乱，只是祁府除去了大少爷祁清柏与 祁府的老爷祁脉，最受宠的便是二夫人产下的这个三少爷。据说他 天资异常聪颖，在二夫人的教导之下，心智更是远超同龄人的成 熟。

只见祁聿怀只是瞟了瞟地上跪着的这个蓝衣书童，容貌仿佛类 似母亲，眉目之间却裹藏着一团异常凌厉的眼神，此刻因唇角的笑 意而消退了几分。

他才对莫灰摆摆手，也只是就地站着，眼神望向自己的这个见 了第二面的六弟。

上次那一面已经是几月之前的事情了，他心中对于祁榆的印象 早已被磨灭得差不多了，此时见了祁榆的这副表情，才隐隐约约地 想起曾在雪中见到的那个面容宛若冰雕似的少年。

对于先前的事，他打听得也差不多了，小厮的口中自己的这个 六弟有许多的可笑版本，其中一个将他贬低到了地上，说他性情怪 异，生下来时就克死了自己的生母，两个月连杀了两个丫鬟，另一 个版本则是将他吹捧得不能够再可怜，说他自小丧母，一个人孤苦 伶仃地在府上的偏僻院落上生活了许多年。

想想祁聿怀只觉得有些可笑。

只是他方才见到地上跪着的这个书童像是个老妈子似的喂饭， 忍不住便发笑起来了。

祁聿怀才望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六弟，神情是一种常常占据着 他的面孔的无趣，也不知道眉目之间潜藏着几分真假。他大概是想 说些什么的，只是祁榆始终沉默，一时之间气氛便有些凝滞起来 了。

“唉，你这人还是和上次一样闷，像块木头。罢了，三哥我先走 了。”

祁榆本就是个木头性子，祁聿怀一时之间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同 自己这个弟弟说好，只是打了个招呼，也不等祁榆回话便又带着自 己的书童离开了。

待他离开后，莫灰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便望向眼前

的祁榆，见他仍旧是原先的那一副平静样子，两只双目望着地面， 瞳孔的色彩莫名显得有些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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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12)

在冰雪之中，究竟囚禁着多少苦苦不能够解脱的灵魂。

那些纯白的，污黑的，恶臭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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