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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匀也不问为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才见到蓝鳞站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饿了。我下去吃东西 去。”
梁匀仍旧是坐在桶中,蓝鳞也没有任何叫他一起去的意思,便 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坐在桶中。
蓝鳞套完了衣服便一声不吭地从房门里出去了,竟然连头发也 没有梳。
他下了楼,也没有真的去吃东西,只是坐在客栈对面的一家露 天的馄钝店的桌之上坐着,将自己的目光投向那一道大开着的木 窗。
深蓝的眼珠之中,疑惑一层一层地加深着,最终连他自己做的 开始疑惑起来自己眼中的那些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
梁匀跟着他,大概已有一年了。去年秋天里他见到了黑暗之中 迷失着的鬼魂,在那之后梁匀便一直跟着他了。
蓝鳞是一个记性并不大好的人,却始终记着那一个秋天的夜晚,甚至只要他愿意回想,脑海之中便会出现少年的那一张神情冷 漠的面孔。最开始时,那脸孔只是一张满是伤痕的稚嫩的面孔,后 来才逐渐被“梁匀”的面孔所真正的替代。
他坐在雪中,发丝上落了许多雪,他仍旧是感到寒冷的。但 是,不知为何,他想起待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具冷冰冰的躯体,内心 忽然便好像无法克制似的颤抖起来。
就好像他方才坐在床榻之上,就那样偏头望向少年时心中生起 的那一种有些激烈的感受。
许久,蓝鳞才察觉到了,原来那种从不曾感受过的奇异感受叫 做愉悦,叫做快乐。仅仅只是因为一具冷冰冰的躯体呆在他的身 边,而他却感受到了那种连厚重的棉絮也无法带给自己的异常温暖 的感受。
蓝鳞最后吃完了一碗已经凉透了的馄钝才又重新上了楼,推开 房门是,梁匀仍旧是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坐在浴桶之中,后背上的皮 肤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黑了一大块,仿佛是被大火焚烧之后的焦黑。
他才上前轻轻地碾了碾那块皮肤,只察觉坚韧皮肤之下的皮肉 组织好像变得有些软,像是要腐烂了似的。
指尖仿佛是触碰到了一块冰雪似的。他的手指无意探入一旁的 雪中,少年的躯体果真被染上了冰雪那样冰寒的温度。
少年正被镇在冰雪之中,睁着一双眼回头望向了身后的蓝鳞, 保持着沉默。
“你的这具身子快要烂了,要是臭了就完了。过两天主人就给你 换一副。”蓝鳞只是轻轻地摸了摸梁匀的冷冰冰的发顶,语气很平淡 地说出那样一袭话来。
房内的窗户正大开着,比之外头并没有温暖多少,所以快要到 黄昏的时候,桶中的雪才差不多快要融化成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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