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夜的呢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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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然以为江明是江鱼舟的邻居,并不想给她带去困扰,便连忙淡淡地摇头,“没有呢,叔叔,你看错人了。”

江明抽抽嘴角,他女儿自己怎么会看错?

虽然刚刚逆着光,但是凭一个身影,他就认出那女孩子是自家女儿了。

“你是她的同学?”江明的态度不太好,毕竟普通人对杀人犯的儿子,还是有一点偏见的。

“不是,这位叔叔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牧然感觉到了江明的不友善,淡淡地转身就朝防洪堤下走去。

他在刚刚上岸等他二叔,毕竟一会儿的功夫,他应该回来了。

江明看着牧然那挺拔的背影,扼腕低叹,“孩子是长得不错,可惜是杀人犯的儿子啊……”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条虫子,等江母上来见他如此,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你认识刚刚那孩子?”

“不算认识。”江明看了妻子一眼,紧张地将江鱼舟认识牧然的事儿简述了一下。

江母愣住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来,“你是说……那个孩子是杀人犯的孩子,鱼舟跟他走得很近?”

“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上次将她送回来的那个男生应该是他,他就住在夏木村,女儿和他一直都是一条路回来的。”

江明提起了装了鱼的桶,“回家问问鱼舟吧!杀人犯的儿子……能不来往就不来往。”

江母的脚步一顿,不以为然,“老江,话也不是这样说吧,他要是真的坏的话,他怎么会送我们家闺女回来啊?”

江明瞪了江母一眼,“那还用说,当然是瞧中我们家闺女呗!”

江母小心翼翼地看着丈夫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

他们家只有这么一个养女,还将她当宝贝一样养,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一个杀人犯的儿子,以后的日子……

江明夫妻回到家时,江鱼舟正坐在家里温习物理。

她的脚底已止血了,贴上了创可贴了。

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江鱼舟没有抬头,以为父母会开始加工小刀了,没想到他们笔直地走过来。

江明敲敲她的房门,“鱼舟,你在做作业吗?”

“不是呢,我在温习。”江鱼舟说道,抬头看向了双双走进来的父母。

江明坐在床边,朝江母打了个眼色,意思让她先开口。

江母期期艾艾的,“鱼舟,今天你……你见了谁呀?”

江鱼舟眨眨眼,他们真的认出她了?

“没看到谁啊!”江鱼舟抿唇,担心父母为自己操心,“我洗了菜,不小心弄伤了脚,然后遇到一个男孩子,那男孩子看样子……可能是市里人吧,见我的脚底受伤了,才将我扶到防洪堤上去了。”

江鱼舟撒谎起来不眨眼,很是淡定,让人看不出一点点的破绽。

因为在此之前,她已想好了措词了,牧然的身份是不能被爸爸知道的。

“真的啊?我以为那男孩子是你同学呢!”江母暗中松了一口气,江鱼舟却捕捉到了她这一个表情。

她的心咯的一下,难道父母知道牧然的身份?不可能啊,他都不怎么过来这边玩的,而且那晚他送她回家,那是晚上,他们怎么可能看得这么清楚?

“那个男孩子真不是上次送你回家的那个?”江明皱皱眉,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话。

“不是呢,爸,你们认错人了,送我回家的男孩子不是他!”

“送你回家的那个男孩子,应该也是住在附近的吧?”江明细心地分析着,“那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江鱼舟的心猛然地沉了下来,看父亲的脸色和态度,他非常不喜欢牧然,有可能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叫……周正。”江鱼舟抿着唇,周正也是外宿生之一,不过不和她、牧然玩就是了。

周正也是住在夏木村的,那个男孩子比较内向,每一次晚上下自修课,他跑得最快。

等江鱼舟去到车棚,他很可能已冲出校园很远了。

江明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但是看到江鱼舟这么淡定,想着自己也可以暗中观察一下她的,于是点头,“那你专心做作业吧,对了……”

江明想了想,还是告诫道:“你们学校应该新来了一个姓牧的男生吧?他父亲是我们镇上的一个杀人犯,都上报纸了,你可不要跟姓牧的走太近了。”

江鱼舟点头,“知道啦,爸,你别担心了!”

“鱼舟,你的脚怎么被划穿了?我看看?”江母刚刚一直没敢哼声,现在终于蹲了下来,低头看她的伤脚。

“没事,我贴上了创可贴了,可能是调皮的孩子将小刀扔到江边的台阶上,我不小心踩到了。”江鱼舟一脸晦气。

江母皱眉,看着女儿贴了的创可贴的脚底,心疼地说:“这几天你不要动了,等伤好了再活动活动。”

江鱼舟乖巧地点头。

等父母离开之后,她暗中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承认,要不然……牧然又会被训的吧?

江明夫妻非常宠爱她,将她视为唯一的命根子,他们还保留着对犯人的那种偏见,所以绝对不会允许她跟牧然走近的。

如果知道她的同桌就是牧然……她可以想象到江明那副勃然大怒的模样。

江鱼舟心悸了一下,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被爸爸知道。

现在她得避着孙盈露,省得她那大嘴巴将她和牧然同桌的事说出来。

一晃几天过去了。

江鱼舟因为脚伤,再也没有到外面活动了,这几天她在家里疯狂地刷题,毕竟重生一世,有很多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如果没有牧然,估计她现在的成绩会更差。

月考成绩可能会不如意,不过她不在乎,反正现在她才高二,还有两年的时间努力。

江鱼舟比普通小朋友上迟了一年的学,因为七岁时的她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弱得很,江母只好让她八岁才上一年级。

幸好她脑子没有因重生而坏掉,刷了几天的题,江鱼舟感觉到知识又从书上讨回来了很多了……

10月5号,在初中部、高一的学生还喜滋滋享受假期的时候,高二、高三的学生被赶回了学校,开始了争分夺秒的高考生涯。

江鱼舟的脚底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她在踩自行车的时候还有点儿痛,但也多大碍。

收假的第一天,月考的试卷发下来了。

江鱼舟的排名,倒退了十名,鲁淮坤只是让她好好努力,不要将心思放在其他事儿上,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说话。

倒是朱妍黑着脸,发完了卷子,然后开始训话了。

“这一次我们月考的成绩很不理想,在全年级的倒数第三名,在十个班级里,我们班是倒数第三名!”朱妍的语气中有几分恼怒。

何名在下面小声逼逼:“还不是因为学生向你请教,你爱理不理!”

何名被何母逼去了朱妍的补课班,没能继续浪几天,对她很是怨念。

不过交费的补课班,朱妍的态度竟然比课堂上的好了好几倍,简直了!

“还有一个同学,她本来一直在前上前五名的,可是一下子掉到了第十五名!大家想想,一个学生为什么会掉这么多的名次?”朱妍冷冷地说道,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大部分人下意识地看向了江鱼舟。

是的,江鱼舟退步了,一下子倒退了十个名次。

孙盈露暗暗得意,唇角有一抹讽刺的笑容,还说不是谈恋爱呢?

就是谈恋爱,心态受到影响,成绩才倒退了的嘛!

“我劝告大家,高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大家一定要全力而赴!不要早恋、贪玩、懒惰!”朱妍寒着脸继续训话,宝贵的时间,就是在她的训话中,一点一滴流走的。

“在高中时期恋爱的学生都是没脑子、没远见、没眼光的!他(她)们意识不到高考的重要,所以陷入了谈情说爱中,完全不顾自己的学习!这样的学生是可耻的,不仅仅害了自己,还拖累了班级评分!”

朱妍说得激动之处,还狠狠地瞪了江鱼舟一眼。

可惜江鱼舟正在认真地改自己的试卷,其实和牧然对了答案之后,她就估算到自己的分数了。

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将错改正过来,珍惜时间,将成绩拉回来,好好对付高考。

朱妍用了半堂课的时间训话,训得何名都不耐烦了,他大声地说:“朱老师,你还是讲解一下数学试卷吧,我还有很多题都不懂呢!”

朱妍的脸一僵,何名报名那天,是何母拎着他去的。

看到了何母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打扮,便明白了何名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儿子。

经一番试探般的聊天后,朱妍了解到何家原来是开小刀厂的,在其他市县还开了几间连锁餐馆,是江城镇上妥妥的富豪。

不过何名在十岁之前,都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因为夫妻生意忙,他爷爷奶奶又去得早,所以何名随外婆,打扮随便,一眼看地将能实不像一个富二代。

现在何名这样“怼”朱妍,她也不敢生气,只能笑笑,“好了,大家拿出试卷来,开始讲题了。”

何名得意地眨眨眼,低声嗤笑,原来这个女人,在了解他家底后居然怕他了。

代数课下课后,何名掉头过来跟牧然聊天,“朱妍开了个收费的补课班。”

江鱼舟和牧然都惊讶无比,要知道教育局规定在职老师是不能开这种收费的补课班的。

如果被人举报的话,那么朱妍会被降职或者直接开除。

“你们不信啊?我都报名了,她没给你们打电话?”何名一看两人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么。

江鱼舟的家境不好,他是知道的,牧然的家境自然也不太好,否则就不会向他借钱了,加上牧父的事,朱妍对他有偏见,绝对不会让他去补习班。

“她居然敢开补习班?”江鱼舟惊讶不已,她突然觉得,上辈子的朱妍被开除了,应该就是收费补课的原因吧。

“她就是一个财迷!”何名不屑地撇嘴,“知道我家有钱之后,每天我去补课她都对我可好了,问我饿不饿呀,哪道题不会呀,啧,烦死人了!”

“她不怕被人举报吗?”江鱼舟小声地说。

何名冷笑,“这种有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啊!”

牧然无语,何名虽然看起来幼稚,但人可不幼稚,每句话都针针见血。

朱妍的确有些脑子不好使,要不然,当初在情书这一件事上不会这么执着。

若不是鲁淮坤出面,只怕她还真给他和江鱼舟冠上个“早恋”的名号了。

江鱼舟倒不八卦了,低头又赶紧刷题。

牧然从抽屉里取出几本高考试卷题书籍,放到了江鱼舟的面前,“这是我从何名那里借来的,你可以看看。”

江鱼舟顿了一下,“你们一号那天买的吗?”

何名:“当然,牧然说这几本书特别好,所以我一口气买了下来,喏,我现在看着这一本,也是重点试题呢!”

江鱼舟点点头,其实当年的高考——特别难的那几题她记住了,但是大部分还是没有记忆的。

不过那几道难题,她都解出来了,现在有了这几本书,高考成绩一定不会太差。

江鱼舟接过了其中一本书,“我先看着一本吧,先刷一本,然后我们再交换一下。”

牧然:“好,那我刷这本。”

“何名,谢谢你了啊!”江鱼舟笑着对前面的小男生道谢。

“谢什么,都是朋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何名摆摆手,大大咧咧的样子。

黄浅薇拿着代数试卷走了过来,“牧然,你能给我讲解一下吗?这几题我还是不太明白,朱老师根本就没有仔细讲。”

朱妍刚刚训话都用了半堂课了,剩下的20多分钟怎么可能讲得完一张试卷?而且卷子的题目的难度也不低,所以到最后面那几题,她也是草草带过。

班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没听明白的。

“我也没听懂,讲吧讲吧,我凑着听一份。”

牧然接过了黄浅薇的试卷,给两人分析了一下题目,然后给他们讲解题思路。

附近的学生听到了牧然的讲解,都不由得站起来,恨不得伸长脖子去听,但是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江鱼舟也凑过去听上一份儿,孙盈露却冷笑一声,大着嗓门道:“某个人不是说没恋爱吗?啧啧,前五名掉到了十五名,好痛哦!”

“人家可不痛,人家快乐着呢。”同桌也附和着说道。

其他女同学虽然鄙夷孙盈露的人品,但是她们也喜欢不起江鱼舟来。

特别是她剪了个短发之后,五官都明艳了起来,隔壁班的一些男生还偷偷过来看她,女生们的心里都不舒服了。

所以附和孙盈露的,并不是喜欢她,而是讨厌江鱼舟。

尽管孙盈露贴出道歉信后,班上的女生还是七秒记忆,完全忘记了此人的卑鄙行为。

“我们就等着瞧呗,坐看学霸沦为学渣,哈哈!”

“哼,以前还取笑我呢,现在轮到她了,我倒是要看看她下次月考能掉到多少位呢。”孙盈露看到这么多人附和她,不免得高兴了起来。

然而沉沦刷题的江鱼舟,哪里会在意这种无用的排斥?

她根本就不需要和这些女生玩到一起,有一个黄浅薇就好了。

她现在也没有时间玩,该学习时就学习,该运动时就运动。

很快就到了下午,因为本来就是假期,校方也不敢“压榨”得太过分,所以下午放学后,外宿生就可以回家了,住校的学生也能休息一个晚上。

江鱼舟去到车棚的时候,牧然已在等她了。

“你先走吧,一会儿要是让别人看到我们一起回家……”牧然轻声地说。

江鱼舟也担心江明在路口守株待兔呢,只能抱歉地说:“对不起,那天我爸是不是叫住你了?”

牧然惊讶,“原来那位叔叔,是你爸?”

江鱼舟颔首,“是的,是我的爸爸,他是不是认出了我?”

牧然淡淡一笑,没将对方的态度说出来,“没有,我没承认是你同学。”

江鱼舟抿唇,“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牧然轻声地说,“回家吧,好好刷题。”

江鱼舟颔首,打算明天将她记得的高考考题写出来,给牧然、何名多刷几次。

江鱼舟骑着车子走了,她有点小难受,其实她很想和牧然一起回家的,但是又怕江明发现。

一旦江明发现她和牧然认识,事情可不好办了。

等江鱼舟走了五六分钟之后,牧然这才骑着车子慢悠悠地回家。

江鱼舟猜得不错,江明果然在路口那里等着她,看到她一个人回来,他竟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爸,你在这里干什么?”她明知故问。

江明:“你妈让我蹲在这里等个卖烧鸭的,据说他在港东做了十几年,回家乡卖鸭子了。”

江鱼舟不动声色,“那我先回去了啦!”

江明颔首,目送女儿的背影,他又耐心地等了几分钟,终于在五六分钟后,看到了牧然。

牧然装作没看到他,专心致志地轻然飘过。

江明那张绷紧的黑脸缓和了,他松了一口气,最终买了一斤鸭肉回家,好好酬劳一下被“冤枉”了的女儿。

“鱼舟,今天我妈来看你了,她说你长得真漂亮。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回老家去看看他们老人家。”

江鱼舟猛然地睁开眼睛,她的心跳得极快,梦里她努力地想看清楚那个坐在床边的人,但是最终如愿。

她摸摸脸,脸真烫。

每一次听到那个迷糊的声音,她都像恋爱了一样。

她梦到自己躺在床上,但是睁不开眼睛,只能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有时窗外还传来了海浪声。

她的梦,真是神奇。

江鱼舟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早上的六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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