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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番外03

林杳的巡演开始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月, 她的身体状况稳定了不少，但她的胃口仍旧不好, 吃下去的东西大多都吐了出来。

她比怀孕之前还瘦了一些。

霍楚言几乎每天都蹙着眉，临上台前她怕不舒服通常都是饿着，结束的时候她经常一句话都来不及和乐团的人说就被霍楚言拉走吃饭了。

自从巡演开始后，林杳通常都是半个月在国内，半个月在国外。在国内的时候宋云织想尽办法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好歹胖回去了一点。

霍楚言请了三个月的假陪在林杳身边, 直到五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才开始显怀，霍楚言每次陪她去医院产检的时候都绷着脸。

他这些日子很少笑。

林杳有时候也会自责是不是太任性了，他们都过于紧张她了。现在她已经能正常进食了, 体重也在增加，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健康。

入夏的时候林杳的巡演暂时结束, 她和霍楚言回国之后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的行动渐渐变得不便。

霍楚言每天需要去军区处理事务, 不能每天陪着她，正好宋慕音放暑假, 她就搬到了落星山的别墅里陪着林杳。

宋慕音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林杳。

林杳近来的心情有些低落，原本巡演的时候她还有事可以忙, 可现在她连练琴都变得吃力，只能在家画画或者出去逛逛街。

想到这里，她躺在躺椅上小声地叹了口气。

宋慕音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道：“姐姐，去睡一会儿吧，你今天还没有睡午觉。”

林杳想了想也是, 便扶着腰往楼上走去。宋慕音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如今林杳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了。

宋慕音和霍楚言是亲眼看着她的肚子一点一点大起来的，根本没有原本想象中的喜悦，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焦虑。

宋慕音扶着林杳躺下才关门出去，而躺在床上的林杳却一直没有睡着。

就如楚静姝说的那样，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这时林杳心里想的却是当时卫清兮怀她的时候，是否也如她这般，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这是林杳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想法，她想知道卫清兮给她留下的信里写了什么。

林杳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先找了一圈卧室内的抽屉，没有找到。于是她又去保险箱里找，按照霍楚言的习惯，重要的东西他应该都放在保险箱里或者在书房。

又摸了个空的林杳上三楼准备去霍楚言的书房里找，她慢吞吞地往上走，尽量不惊动楼下的宋慕音。那个小家伙经常遇到一点事就大惊小怪的。

林杳很少进霍楚言的书房，他们彼此都拥有各自的私人空间。但是霍楚言却巴不得她天天管着他，经常抱她来书房午睡。

她安静地睡在他身边，而他就无声地处理着手头的事情。

林杳进了书房之后扫了一圈，她一时想不到霍楚言会把信放在哪里。那么重要的东西他肯定就不会随便放在抽屉里。

忽然林杳看到了在书架的最上方有一个木盒子，木盒子上了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搬了一个梯子进来，她现在的行动不是很方便。

这一趟就让她出了些许薄汗，林杳做了一个深呼吸。

她架好梯子之后就试探着往上爬了一级，就在她想继续往上爬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压抑的怒气：“你在干什么？”

林杳：“......”

下一秒她就被大步走过来的男人从梯子上抱了下来，梯子被他丢去了工具间，回来之后他就一直盯着她不说话。

林杳轻咳一声，有些心虚地问道：“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霍楚言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又问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林杳解释道：“我想找妈妈留给我的信，我在房间里没有找到，我就到书房来找了。那个盒子放得太高，我拿不到。”

霍楚言沉默了片刻，走到那个书柜前，微微踮起脚就把木盒子拿了下来。

林杳：“......”

霍楚言又去找了钥匙把锁打开，这才把木盒子递给了林杳，然后沉声道：“你再让我看到第二次，我就请假每天来看着你。”

林杳眨了眨眼睛，小声应道：“老公，我以后不会了。”

这是林杳第一次看见这个木盒子，里面装的居然都是有关于她的东西。他送给她的玉佩，牛轧糖的糖纸，她写的便签，他们的合照，还有圣诞节他买的发箍等等，以及卫清兮的信。

林杳垂眸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拿起卫清兮的信，她低声问道：“老公，你看过吗？”

霍楚言看到她这样，刚才心里的气消了一下，他摸了摸她的黑发：“看过了，我下楼给你泡牛奶，你乖乖在这里等我，看完我陪你去睡一会儿。”

林杳点点头。

不一会儿霍楚言就出去了，她知道他是想把时间留给她自己，她也的确需要这一段独处的时间。

林杳没有立即打开这封信，而是盯着暗红色的信封看了许久，上面什么都没有写。但她就是知道这封信是卫清兮写给她的。

片刻之后林杳打开了这封信。

宝贝。

我知道自己生病了，但是清醒的时候似乎比混沌的时候还要痛苦，那些回忆每天都像针一样扎着我，我选择了放任自己。

这些日子我时常想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我想要的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拉着你和我一起承受这些。

我这一生都被困在了感情的牢笼里，这样的我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总是想起当年我刚刚有你的时候，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很乖，从来没有闹过我。可现在你是个倔强的小姑娘了。

傻姑娘，其实留妈妈一个人也没关系，我也希望你回到你爸爸的身边。

可一个念头却一直困扰着我，是不是无论如何你是不是都会在我的身边，即使我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吗。失去理智的我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

宝贝，这些年妈妈身边有你是上天的恩赐。

现在是妈妈要去赎罪的时候了。

你爱妈妈，也爱爸爸，但妈妈希望以后你爱自己。

卫清兮。

落款的三个字被眼泪晕湿，墨水浅浅地漾开，那是卫清兮的眼泪。

林杳没有哭，她只是安静地把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到第六遍的时候霍楚言拿着牛奶进来了，他细细地看了一眼她的神情。

牛奶被他放在桌上，林杳手上的信也被抽走。

霍楚言将信收好之后上了锁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他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林杳的背，语气轻缓：“宝贝在想什么？”

林杳想去搂霍楚言，但是她大大的肚子阻止了他们拥抱。她小声地应道：“霍楚言，我以后能做一个好妈妈吗？我有点害怕。”

霍楚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会的，我的杳杳，一直都很好。”

林杳瘪了瘪嘴，眼里忽然有了泪，她轻声啜泣：“老公，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霍楚言轻抚上她的脸，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他一字一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所有恒星消亡。”

直到整个宇宙陷入黑暗，我都在你身边。

霍楚言哄林杳喝完了牛奶之后就抱着她下楼回卧室睡午觉，她安静又乖巧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他轻叹一口气，将她抱得紧了一些。

这一天过后，林杳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这让这些日子都担心的霍楚言和宋慕音都松了一口气。

距离临产期还有一周的时候林杳住进了蒋致一家里的医院，楚静姝和宋云织每一天都陪在她的身边，林傅生一下班就会过来，霍爷爷和霍厉啸也每天都会来看她。

霍楚言干脆来搬来和她一起住在了这里。

林杳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开始阵痛的，她一动霍楚言就醒了，他掀开被子就从床上下来跑到她的身边，连鞋子都没穿。

他紧张地握着她的手问：“老婆，怎么了？”

林杳咬咬唇：“好疼。”

霍楚言着急忙慌地去按了铃，不一会儿护士都进来了，林杳瞬间被护士小姐姐们包围，霍楚言被可怜巴巴地挤到了外面。

林杳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有些想笑，但是下身传来的痛却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忍着疼说道：“老公，你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霍楚言这才如梦初醒般去找了手机。

等霍家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林傅生一家也刚到，他们的呼吸都微微急促，等他们到产房门外的时候，看到就是光着脚站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霍楚言。

他红着眼睛盯着产房。

林傅生此时的心情也紧张，一旁的宋云织握紧了他的手。宋慕音也在旁一脸暴躁的模样，她又开始讨厌霍楚言了。

林杳的生产过程很顺利，不到三小时她从产房里出来了。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似乎根本没有人在意那个被抱出来的孩子。只要赶来的卫祁和蒋致一几人凑上去看了一眼那个皱巴巴的宝宝。

卫祁嘀咕：“像谁呢？”

蒋致一：“看不太出来。”

赵不然：“男孩还是女孩？”

回应他们的是宝宝洪亮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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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楚言曾偷偷地期待过林杳生的会是个女孩，但是在看到霍爷爷手里那个皱巴巴的小男孩之后他就有些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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