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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全文完·结局
有司机作证, 裴迹故意杀人的罪名跑不掉。而宋婧香手上的的确确有早年裴迹贿赂某些官员的证据。
这些证据,他们各人拿着,其实也不敢用, 不知道怎么用。
但现在已经有其他事件作为切入点, 而裴冬原推波助澜引起了巨大关注, 再将这两件事情扔下去, 裴迹想翻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果不是裴冬原要将宋婧香从疗养院里接出来, 也许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这么多年来,裴迹都让宋婧香活着, 只要她不想着离开疗养院, 乖乖待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内,裴迹不会真杀了她。
裴迹听说了宋婧香病重的消息,再听说她想从里面出来, 生性多疑的他便以为宋婧香这回出来是想着要跟自己同归于尽——他并不知道原来要将宋婧香接出来是裴冬原的主意。
他甚至觉得, 宋婧香为了出来,竟然都能去拜托自己三十年来几乎不闻不问的儿子, 可见下了怎样的决心。
听说后座两具尸体烧到连DNA都验不出来时,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宋婧香是不是已经被调包了。只是他一贯自信过度,觉得没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再加折了一个儿子,白城云再蠢, 总不可能连对方是不是宋婧香都不知道。
没有想到,最后在背后要搞死他的人,是他一直都没有过怀疑的裴冬原。也没有想到, 他身边看似这么多手下,表面上忠心不二,背地里都已经被裴冬原买通,联合起来要致他于死地。
这段时间,裴冬原的内心承受着不少煎熬,一直到这一刻,才敢稍稍放落下来——毕竟还不到最后一步,对于裴迹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判决谁都无法预料,裴冬原不敢就完全放了心。
听着裴冬原将这些讲完,乔安屿心里又觉得很难受。
他难以想象每天在自己面前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裴冬原一个人做这些时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
不管裴冬原是不是隐瞒了自己,他都受苦了。
而自己却只顾着生气,刚见面时什么话都不说,就一个巴掌扔了过去。
乔安屿后悔了,他向裴冬原道歉:“……对不起,刚才我冲动了,我有打疼你吗?”
“不疼。”裴冬原轻松地笑,“就是向你坦白这一切的时候,我还真有那么害怕,怕你觉得我太狠心了。”
裴冬原这么说,乔安屿的心更像是被刺了一样麻麻疼疼的。
这段时间以来的害怕,先前认为裴冬原隐瞒的愤怒,所有积累以来的情绪,都好像在这一刻崩了盘。
乔安屿又哭了一场。
但还好这么顿哭没有给他再带去什么影响,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乔安屿心里反轻松了不少。
这回乔安屿在医院躺了好几天,而中途裴冬原又被警方带走问话好几次。虽然裴冬原已经将有关自己的一切痕迹都抹的干干净净,可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细小的漏洞,再加裴冬原是公众人物,一切好坏都是被放大的,但好在结局只是对裴冬原进行了巨额罚款,他这一笔就算过了。
这期案件性质恶劣影响甚广,判决得很快,其他参与的人员罚款的罚款,判刑的判刑,几个月到十年都有。而裴迹作为该项目的负责人,背后又牵连着命案跟多年以前的贿赂案件,稍晚一些,三个月后才出结果——无期徒刑。
对于裴迹所作所为而言,这个无期徒刑其实算是便宜他了。显然他这么多年来留下的人脉跟资源还是在这时候帮助了他,没有推着他往极刑路上走。
而裴冬原,在听到这个判决结果的时候也松了口气。
那一刻他心里古怪地想着,还好不是死刑。
不是他舍不得裴迹去死,只是不想再多一笔亲手送自己父亲去死的记录,不管怎么样,心理负担都太重了。
裴迹被驳回了上诉的诉求,并且立刻开始服刑。
裴冬原做到了在孩子出生以前就将裴迹这个大威胁解决的目标,他终于能安心了。
而裴迹坐牢,白城云死了,那个还读高中的私生弟弟又根本派不上用场,裴氏最后理所当然地落在了裴冬原身上。
裴迹的事件使裴氏名声信誉形象无一不受到影响,裴冬原想要补救,要做的事情并不少。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天去裴氏了,这段时间,裴冬原早就将集团所有公司产业都摸了个清楚。
况且他为了将亲生父亲送进监狱毫不犹豫地拖其他人员下水的事迹显然已经让他在整个公司内营造出了不亚于裴迹的影响力,再加道听途说三人成虎,故事传播出去的版本可比真实版本的要夸张多了。
但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谁手上没几把刀,身后没点血呢。
裴冬原也觉得一开始就能让所有员工就对自己存了恐惧之心说不定是好事,至少会乖乖听话,省他不少麻烦。
裴冬原后来也去看过宋婧香,先前他将宋婧香安排在了一个环境良好静谧的乡下,裴迹绝对找不到的地方。她有了自由,状态好了不少,尤其是当她知道裴迹坐牢了以后,精神恢复了许多,人看着也年轻一些了。
只是很快就被病痛拖了下去,后来住进了医院。
淋巴癌晚期,医生说已经没救了,活着就是挨日子,最后阶段尽量让她少点痛苦比较好。
裴冬原也知道这是来看她一次就少一次了,况且裴迹死了,宋婧香对他的态度比以往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再开口说那些难听的话了。
他们算合作了一次,裴冬原对宋婧香没有什么母子亲情,就只当来看看,送她最后一程。
那日他去看宋婧香,宋婧香的精神状态出奇地好,头脑清楚,脸色红润,都能坐起来跟裴冬原说话。
她难得摆出一副温柔母亲的模样,反倒叫裴冬原很不习惯。
可宋婧香说,很多时候她并没有办法,当她看清裴迹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时,她就只能对裴冬原这样。
她说自己不能对裴冬原好,否则裴冬原就会依赖自己,而裴迹就会以自己为要挟来牵制裴冬原的行为。
她不是聪明厉害的母亲,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尖锐地将裴冬原往外推。
裴冬原只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长命百岁锁,对裴冬原道,看,这是你小时候戴过的,我到现在还留着。
当天晚上,宋婧香就走了。
最后一刻,她并没有受太多的痛苦,是在昏迷中去的。
小护士将那个长命百岁锁交到了裴冬原手里,说是病人还清醒的时候交代的,要她把这个留给裴冬原。
裴冬原心情竟然出奇地平静,说实话,到了现在,宋婧香再来告诉他其实这么多年来她是没有办法才选择这样对自己的,裴冬原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毕竟他就过了需要母亲疼爱的年纪,现在对于这些,都无所谓了。
但他还是收下了这个长命百岁锁,心里更是觉得,或许这样的结局更好,宋婧香终于解脱了,她是在自由状态下解脱的。
这时乔安屿的肚子也八个多月了,前期他的肚子还不怎么明显,到后期却像吹气球一样,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难受不难受另算,里面塞着两个小孩子,乔安屿能舒服就奇怪了。主要是这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很丑,因此肚子越大,乔安屿的脾气也就越不稳定。常常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突然没有缘由地生起了闷气,叫裴冬原摸不着头脑。
孕检的时候,陈郅皓建议他们挑个良辰吉日差不多就能将孩子剖出来了。现在孩子已经足够大,出来也能够活下去了。而且孩子早些出来,乔安屿就能早些减下负担,他现在身体承受的压力很大,是非常辛苦的。
难听得到陈郅皓说一次人话,再加是孩子终于能出来,乔安屿差点原地落泪,他早就受够了自己像只企鹅的模样,近期做梦都是自己在生孩子。
最后他们选了一个非常不同寻常的日子——大年初一。
是的,别人欢欢喜喜在家过年,他们决定那天在医院剖孩子。
陈郅皓啧了一声:“就不能早几天吗,大年初一你们没事我还有事呢。”
乔安屿道:“不行,我不喜欢一年的末尾,我要让我的孩子在一年的新开始出世。”
“矫情。”陈郅皓这么说道,再加了两个字,“迷信。”
“就是矫情迷信。”乔安屿一想到孩子终于能出来,终于能摆脱长久以来的不便生活,都无所谓陈郅皓是怎么说的,他坚持道,“反正就是大年初一,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
“行行行,大年初一就大年初一,日子选好了可就不能随便再改了啊。再改我可就没空了啊。”
“知道了。”
乔安屿提前一星期住了院,那几天也没闲着,毕竟现在是有工作在身的人,乔安屿在医院一边连着电脑操心工作上的事情,一边还要开视频会议。
当然,心里想的是等孩子出来以后,他要赶紧将自己想了好几个月却一口都没有吃到的东西都先吃了。
带着这样的幻想,乔安屿工作的热情都被拔高了几度,心中充满期待。
真正生孩子那天跟以往的每一天都好像没有太大区别。要进产房的前五分钟,一路堵车堵到快要崩溃的裴冬原才赶到,拉着乔安屿的手跟他说对不起,自己来晚了。然后匆匆忙忙地准备去消毒换衣服进手术室陪产。
乔安屿听说剖腹产只需要半小时到一小时左右,就打开了手机在选等下自己要吃的外卖,而裴冬原到的前一秒,他其实在公司的群里发新年红包祝大家新年快乐,感受职员捧着他的彩虹屁。
最紧张的人是周柏渊,他坐立不安忐忑十分,要不是已经有裴冬原进去陪产,他也想进去陪着乔安屿了。
后来乔安屿才知道,剖腹产好惨,根本不能剖完立刻就吃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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