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过要结束这一切就要说到做到。

除夕夜的风很冷，昨晚也是如此。借以录音笔一事把于海晟骗到公墓后，她感受到的风也是这样阴冷彻骨。

她拿着枪抵着他的脑袋，强迫他跪在巩向朋的墓碑前忏悔。其实她没有让他忏悔，是他主动的。

一个坏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懂得后悔？他只是怕死而已，他不想放弃名利富贵，他只是在找机会逃跑。

“把你们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秋萌的枪口就摁在他的脑门上。

于海晟吓得直哆嗦。这和他在电视上的反差真的好大。在一个大会堂开会时意气风发的大官，此刻跪在这里最应该想到是保命，而不是面子和尊严。

他会如此害怕，更是因为他相信秋萌手中的是一把真枪，也相信，枪里还剩最后一颗子弹。

“包括十几年前枪杀厉俭辛的事情也要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你别想骗我。枪里这颗子弹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于海晟前一秒眼睛滴溜转动在想办法，现在听到秋萌一说，想都没敢仔细想就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盘托出。

他想，听声音这个女生年纪不大，杀人不至于。到时候逃脱了就说是被逼的，按照她给的稿子念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后路想得很好，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秋萌冷笑着听他说完那些肮脏、恶心、畜生都不如的勾当，深觉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这样的人，呵。

“冷吗？”她将目光从很远的地方收回，蹲下来问被她绑着扔在冰冷地上的芮杭。

这个叫作芮杭的人年纪和秋萌相仿，却早早做了很多坏事。他家里有一对可恶的父母，逼迫自己的女儿在网站上做直播或者录视频，换取钱财。而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到伤害，不仅不施予援手，还成了加害者之一。

他的妹妹受不了折磨，自杀了，死时也不过才十四岁。

芮杭眼里没有所谓的感情，他没有同理心，他是个本质里就坏透的人。直到现在，他也仍旧对秋萌所说的话无动于衷。

“那是你妹妹，为什么还要下狠手？”她拿着枪抵着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同她对视。

这双眼睛冰冷无情，犹如死人。

芮杭说话平铺直叙，那是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的体现。他没有文化，却也把人类本能的情感也丢了。

“爸妈说了那样可以赚钱。反正我也不喜欢她，从她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她应该消失。”

“你不能消失吗？”

芮杭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想得到这样的问题？他讨厌他妹妹，为什么要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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