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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只要颜颜活着,我也没死,她就指望不上别人!
四下安安静静,悦颜上楼回房,尽量把动作放得很轻,不想吵醒楼上睡觉的姐姐姐夫他们。
谁料一开房门,还是被卧室的景象惊到,沈子桥像是才刚洗完澡,头发还湿地倚在她床头,手臂搭在额前,在骤然亮起的灯光影响下,脸下意识地往侧里偏了一偏。
悦颜强自镇定,这是公司团建回来之后,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私下相处。
“你怎么在我这儿?”悦颜尽量做出若无其事。
沈子桥笑了笑,抬手习惯性地将头发往后捋,露出形状饱满的发际线。
盯着她看了几秒,他忽然半开玩笑地来了一句:“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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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颜知道他看到了陈思恒送她回来,也可能更多更多,只是他自欺欺人地从来不肯说。
话被他说到这里,悦颜反倒多了一种自暴自弃。
他一直不信,也从来不肯面对,那么,她就身体力行地做给他看:她是真的打算往前看。
她看着他,月光下,令他一时难以分辨是几岁的高悦颜。
但无论这个女孩长到多大,有一样总不会变,就是这个女孩的心,无论你对她多好她都不会觉得,这个女人从她十几岁开始狠到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一秒钟。
嫉妒挟持了理智,他语气恶劣至极:“看上他什么了,你跟我说说,也让有机会学学人家怎么泡妞?”
即便他把话说的多难听,悦颜都做到了绝对的安静。
如果注定有一场爆发,她愿意听凭他发落。
但她不想他变成这样。
悦颜轻轻地、一再地说:“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他笑了,斜起一边的嘴角:“我怎么样,颜颜,我就这样,一直都是这样,我要问你啊颜颜,你以前说喜欢我这样的,怎么说变就变?”
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让从前那么深的感情都不再算数。
他吼:“你说啊!”
她无话可说,只觉得累。
他执迷不悟的时候让她很累,他放浪形骸的时候让她觉得更加疲惫。
这样子的沈子桥让悦颜清楚地知道,他并非从来如此,是她让他变成眼下这幅样子,如果要追究罪魁祸首,她才是因由,而她不想,她一点都不想沈子桥因为她而有任何一点的改变,那都违背心愿。
她抗拒地垂下眼,每说一个字,仿佛都带着点逃避的意思:“请你出去好吗,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她侧向一边,亮出门的位置。
沈子桥坐在床边还是不动,恍然大悟似地自言自语:“也不对,你喜欢的一直都是曹彬那种,我不过是你没的选了挑剩下的,是吧?”
明知道他是气话,可悦颜听了还是难受地要死,他就是这么看待他们从前的感情吗?他会不知道吗,在悦颜的生命里,他曾经是跟她父亲一样重要的存在。
“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轻轻扯动嘴角:“你要我说什么?”
沈子桥表情阴鸷,两腮如铁一样绷紧:“曹斌,孙巍韦,你那个大学班长,还有陈思恒。高悦颜,这么多年过去了,轮他妈都该轮到我了吧?”
话到最后,他受伤一样地冲悦颜吼。
悦颜的泪终于质问中簌簌滚落。
长成的大部分时间里,她一直备受宠爱,爱中有父母耳提面命的要求:因为是哥哥所以要让着妹妹,也有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最懵懂的情愫: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让她来挑、供她来选。
正因如此,她其实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性格里真正暴烈的一面。
就当悦颜觉得氛围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悦颜才一转身,肩膀被人从身后扣住,眼前的画面很快换了个角度——没等悦颜反应过来,她人已被沈子桥囫囵抱住,一手抄在腿弯,拦腰抱起,三步两步地走回床边,轻轻松松地把人抛进床里。她脸朝下砸进绵软的被褥之中,痛感几近于无,没等犹豫,她动作很快地翻身坐起,但再快也快不过一个常年健身的男人的反应。他握住她反抗中的两臂,轻松地压在枕头底下,随后侵身而上,半个身子抵住她,腾出一只手来扯开身上衬衫一粒粒纽扣。目光阴沉地俯瞰着身下的悦颜,仿佛雪原头狼,盯紧了被他拖进巢穴的猎物。
悦颜很快就见识到了两人体力上的悬殊。浑身上下除了脑袋,她没一个地方能动。
沈子桥居高临下地压制着她,在缺乏灯光的卧室,面色晦暗不明。
悦颜唯恐吵到别人,也越发难堪,种种情绪的搅浑下,她的眼尾被逼出一痕艳红。喘气声渐细,她恼怒地压低声音:“你想干什么?”
他暂时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仿佛想借这个动作把她刻进大脑深处,或者说,他想借这个动作,让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把自己刻进心里。
听到她故作镇定,实则底气全无的质问,沈子桥一声冷笑,眼神阴翳。
“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是不是,颜颜,从你回杭州的第一天我就该睡了你!”他冷笑,“省得其他男人惦记!”
不像是一时情急的气话,悦颜更加惊慌,奋力挣扎,但她所做的努力不过是把身下的床单弄得更加凌乱,把身上男人的眼神弄得更加糟糕。
她觉得一切都乱了,都疯了。
“沈子桥,你不要这样子。”
沈子桥压制着她,俯身贴到她的耳旁,说话的一开一合间,双唇间或触碰着她的耳廓,带着引人沉沦的亲昵和暧昧,却一点不搭他接下来要出口的话:“幸好现在也不算太晚,对吗颜颜?”
她脑中嗡一声,下一秒,他的吻已经像雨点一样落下来,发泄地落在她额头、眼睛、嘴巴,任何皮肤裸露的地方……他的力气太大,悦颜根本无法反抗。
以为她会哭,但事实上并没有。
空气中只剩细糜的响声,布料摩擦发出的声音挑逗着男人濒临崩溃的神经,在女孩一声声含着哭腔的沈子桥里,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疯了,像是最不堪最旖旎的梦境,一度贯穿他整个少年时代,又清晰清楚地被女孩的叫声拉回眼前。
她脖下凹陷的锁骨藏着引人堕落的根源,吻到那处时,他动作渐渐停滞,并非良心觉醒,而是他感觉到女孩的手不知何时搭上他后颈,五指细弱无力地轻轻搂住,姿态驯服,而当沈子桥再去看这个女孩的眼时,里面已全无反抗挣扎的意思,有的是满满的歉意,和对他的怜惜。她用一个动作让这个男人知道:我随时都可以给你。
只是不想你这么伤害自己。
所有无名的怨气、妒意悄然淡下,心中涌动着一种类似悲哀的莫明,无法捉住,更难以表达,心情如阴雨的潮湿天,等不来天气变晴。
额头抵在她脸侧,闭上了眼,感受着她发间香气,呼吸渐粗渐重,渐渐地,悦颜感觉那里湿了一片。
他的人在抖,背也是。
他微湿的脸颊就放在她脖颈一侧,他略带潮气的呼吸贴着她的肌肤。
他的身体很重,但并没有全部压在悦颜身上。
等周围安静下来之后,一切的感受随之变得具象。
可以感知,也能够被语言形容。
他像只受了重伤的困兽,舔着伤口呜咽。
“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她的手指穿过他脑后发丝,触感丝滑细腻:“子桥,你跟他们不一样……”
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是我曾经努力爱过的人,也是后来我失去勇气不敢靠近的人。
他很久没有动,像席天盖地的幕布,将她温柔地覆住。
“颜颜……”
“你是猪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声音消散在蕴着女孩淡淡香气的空气里,仿佛是谁的梦呓。
她仰躺在枕上,脸颊边蹭着他短而硬的头发,看向天花板时,眼里含着水光。
他们贴得如此之近,可是悦颜却分明感觉,他们之间没有一天的距离远过今天。
她的手腕被他压在了枕头底下,悦颜试着想抽出来,却发现根本抽不动。他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她侧了侧脸,一茎碎发从他面颊扫过,他心底微微一颤。
她低声说:“你起来啦,压疼我了……”
沈子桥怔了一下。
仿佛只是一场乱梦,错位的时空陡然回到正轨,让人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荒唐。
沈子桥被那点微乎其微的力气推开,单臂撑坐起,又低头看了看她,有点茫然的样子,可能真的压疼她了,她侧脸压在黑润的长发之上,显得一双眼尾微微泛红,看起来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退开坐到她床边,又有点不放心,他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自己手太重,可耳边听着她悉悉率率穿衣服的声音,身上又开始热了起来,眼前带点颜色的画面一直往外蹦,更加不能去看她。
等她把睡衣的纽扣全扣好,沈子桥才欠身按亮了她床头灯,仅作装饰用的台灯,灯光能够照亮的地方不够多,两人都处在昏黄的边缘,看不大清彼此的脸。
“哪里疼?我看看。”
悦颜脸到现在还是热的,她说:“现在不疼了。”
突然之间的无话可说,两人目光于黑暗中短暂一触,很快又各自分开。
“颜颜,对不起,我……”
悦颜有意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我,我困了,想睡觉。”这么说的同时,她把毯子往上拉了一拉,人躲在那下面,看起来是小小的一个。
沈子桥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起身站起,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呆呆地坐在床里,像珠宝,如美玉,还带着惊魂甫定的痕迹,他想象不出刚刚那么禽兽的人会是自己。
抬手握住了门把手,他往里一拉,正巧跟门外举着手要敲、脸色也不怎么好的沈馨儿撞了个正着。
深更半夜、女孩的房间,鬼都猜的出刚刚这里发生的事。
她狠狠盯了沈子桥一眼,捧着肚子,踮起脚想看他身后悦颜的状况,顾虑到悦颜才刚穿好衣服,不怎么方便,沈子桥歪头挡了一下。
姐弟俩的视线不经意间撞上,一个暗含警告,一个不著一词。
沈馨儿于是又盯了他一眼,冷道:“沈子桥,你跟我过来一下。”
沈子桥也不解释,带上门跟她过去。
他跟悦颜这一架吵得可谓惊天动地,上下楼的人怎么可能没听到,都装没听到罢了。
沈馨儿刚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就看见韩玲在走廊徘徊,一见到她就闪身回了自己房间。下来前韩震也劝她不要管,沈馨儿说他不了解:“这两个就是冤家,你别看子桥平时笃笃定定的,好像挺会做人,一碰到悦颜就得发疯。颜颜呢,看着小姐好脾气,你把她逼急了,也不是好惹的。”
韩震摇头:“那你就更不要去管,一个亲弟一个继妹,弄得不好里外都不是人。”
这怎么能不去劝呢?
沈馨儿觉得他是肩上没责任,所以能把话说的这么轻松。
沈馨儿反问他:“要是韩玲跟子桥吵起来,你这个做人亲哥的也不管?”
他看了她一眼:“那能一样吗?”
沈馨儿反而听不懂:“那怎么就不一样了?”
韩震说:“你觉得子桥会跟韩玲去吵吗?你什么时候有见过他们两个吵得不可开交吗?”
沈馨儿反应过来:“你是说,子桥故意的?”
韩震扭身关了床头的灯,拉起被子准备要睡:“你啊,好好教教你弟弟,草原这么大,别净往一棵树上吊。”
沈馨儿把沈子桥叫到二楼杂物间门口,表情严肃地问他怎么回事。
沈子桥大可以糊弄两句过去的,但他不想再去否认那些强烈存在的感情。面对沈馨儿的质问,他承认了那瞬间自己下流的闪念。
差一点吗?他其实自己也不十分确定,或许那当头什么都会发生,又或许只是风平浪静的一个夜晚。
他并非圣徒,一样也是情绪的奴隶,受爱意拨弄。
一见他点头,沈馨儿脸色也变了,困于荷尔蒙影响,随便一点什么事沈馨儿就很容易把事情往极端想。沈馨儿越想越难受,眼泪根本管不住,一边掉泪,一边狠狠地拍打着他:“你怎么能去做这种事,你是精虫上脑了吗?你这么做对的起谁?”
沈子桥随她拍,任她打,是一声也不吭,一个胳膊也不动,跟他小时候犯了倔的脾气一模一样。有几下是真的打太重了,他才梗着脖子粗声说:“姐,我从小就喜欢她,你也知道。你把她给我,我会对她好的。”
他一旦犯浑,她还能骂他打他,把他领上正道,可是他偏偏来跟她说这种话。
他语气里的痛苦哀求,听着比割自己肉还要难受,仿佛悦颜就是一只兔子,一条小狗,只要他求求姐姐,沈馨儿就能把她送给他。
可沈子桥这辈子,也就看上了这么一只兔子,这么一条小狗。
沈馨儿手定在半空,像是要打他,又像是站不稳了迫不得已扶在他肩上,抬臂挡住脸来,泪在之后如雨滚下。
她嗓子都哑了:“那你怎么能这么对她!”沈馨儿越想心越灰,喃喃继续,“子桥,你喜欢颜颜,姐知道,但那都是你们上学时候的事了,现在你们长大了,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无论怎么样,颜颜将来还要嫁人,她在这个家也住不了多长时间,你也会讨老婆,你不能揪着你们过去那点感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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