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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欢声笑语不断，相声小品都那样欢乐。我们坐在沙发上，烤着火，吃着摆满一茶几的饭菜，喝着可乐与小酒。

奶奶笑着笑着，忽然慢慢地叹口气。

她说：“如果你姑姑在，那就好了。”

我艰难地笑着，伸手搂住她的脖子，亲亲她满是皱纹的脸。

我说没关系，她在的，她能看见，她正陪着我们呢。

然后我借故去厕所，哭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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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每一天都有人在离去，多少生离死别，多少骨肉分离，多少人痛哭失声、心痛心碎。

可是经历着这些的我们，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因此而好过半分。

他们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这常情却也是我们一生中最特殊、最悲痛的离情，好不起来，迈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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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我离开四川，回到北京继续念书。

我曾以为姑姑走后，每晚一通的电话从此落空，只会留下让

我无限感伤的空白。

可好在有老太太。

临走前，老太太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每天给我打一通电话吧，好不好？”

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那样不舍。

那一刻我红着眼，恨不能把她装进口袋里，一同带去北京，从此去哪都在一起。

我点头说好，你放心，每天一通电话，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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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日子很单调，很乏味。

与她的电话内容总是局限在“今天吃了什么”“有没有认真上课”“千万不要熬夜写东西啊”这样的日常琐事里。

有时候我忙到昏天暗地，忙过了头，忘记了时间，一看手机才发现已是夜里十一点后，老太太已经睡了。

次日再打去电话时，她便会埋怨似的对我说：“你昨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等了你好久啊。”

这样的次数多了之后，我渐渐也会心生不耐。

在写作与学业之间奔波，在诸多压力和自我期许之间徘徊，乐观如我也难免焦躁不安。我开始觉得这样无趣又没有意义的谈话内容，每天进行半个小时真的很浪费时间。

所以我爽约的次数越来越多，说着没有歉意的对不起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我甚至会反问老太太：“我忘了时间没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打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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