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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傀儡

昇阳有些恍惚。

蓝秧如往常一样伺候昇阳洗漱，才进行到一半, 几个小家伙就急匆匆的跑过来闹腾。

昇阳将蓝秧叫过来：“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蓝秧反倒被弄得一愣：“郡主, 您在说什么呀？”

昇阳：“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蓝秧：“郡、郡主, 您去哪里了？”

昇阳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记得被傅修宁带出去，然后……然后天就亮了。可是这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她是怎么回得来的？

“昨晚……”昇阳的手抓着被褥：“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蓝秧觉得昇阳今日很奇怪, 照实回答：“昨夜傅大人来找过您之后, 长公主也来了，发现您在前面的院亭里睡着了，担心您在那里受了风寒, 便带您回来了。”

“是、长公主带我回来的？”昇阳拧着眉头，“我昨夜就回来了？”

蓝秧神色一正, 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儿凑到昇阳身边伸手探她的额头，昇阳打开她的手：“做什么？”

蓝秧莫名其妙道：“郡主，您怎么一早起来就奇奇怪怪的, 该不会是病了吧？”

听蓝秧这么一说，几个小家伙都盯着她看, 就连周湛都眯着眼睛打量起她来。昇阳没来由一阵心虚, 摇摇头：“没事, 就是做了个梦。”

梳洗完毕之后, 裴嬷嬷过来告诉昇阳，姚氏已经离开了归元寺。

昇阳恍惚的神智有了一分清明, 偏头问道：“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裴嬷嬷压低声音：“走的很仓促，什么交代都没有。只说是毋原侯府那边有急事。”

姚氏虽然打着照顾周湛的名义，但是到底是毋原侯府的正牌夫人, 有自己的后宅要打理，若真有事，的确需要赶快赶回去。

昇阳点点头：“知道了，继续盯着就是。”

“是。”

……

让昇阳没有想到的是，不仅姚氏早早地就走了，连傅修宁也花氏也离开了。

周玉音说这事情的时候，昇阳整个人都呆了一下。

“怎么了？”周玉音打量着她的神色：“你从今早开始就魂不守舍的。”

昇阳猛摇头：“没事。”

傅修宁本就是代替大驸马来安排太后出行护卫事宜的，太后在这里呆几日之后，就要往馥园去了，这边已经安排的妥当，所以傅修宁便先离开了，因为启程的时间尚早，便没有一一请安道别，只跟长公主打了招呼。

昇阳听完，说不出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

“昇阳。”周玉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昇阳让蓝秧和裴嬷嬷带着几个孩子去外面玩。锦葵和芙蕖手拉着手，看似乖巧的跟着裴嬷嬷，实则眼神一直在往昇阳那边瞄。周湛走到两人面前，低声道：“走啊，站在这里做什么？”

芙蕖拉着周湛到一边躲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输了他一次，我们也输了他一次，这一次怎么都不能再输了！再输，就该将母亲都输给他了！”

锦葵连连点头：“对！不能再输了！”

周湛无奈的摸摸头，“你们当真要拿姨母来打赌？姨母是个人，怎能被你们当做打赌的筹码？若是让她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的！那个傅修宁做法也欠缺妥当，你们这样是胡来！”

芙蕖扭过脸：“输了才叫胡来，赢了便什么事都没有！”

周湛忽然觉得有些困扰。

“你、你们随意……”

看着离开的周湛，锦葵小小声的对芙蕖说：“我们真的要拿母亲打赌吗？这样不太好哦。”

芙蕖咬咬手指头，没有回答。

“拿母亲打赌自然是不好。”芙蕖低声嘀咕了两句，又立刻愤愤道：“可是我们给的赌注他都不要，除了母亲！”

两颗脑袋挤在一起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了一个统一的决定——只要不输，就等于没有发生呀。

……

“昇阳，母后这几日的状况比之前好了不少。”

昇阳点点头：“这是好事。”

周玉音咬咬唇：“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说？”

“你说的是淳于单出面帮忙查出唐程找人顶罪之事？”

周玉音连连点头：“对，此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

昇阳笑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身为朝廷命官，需要他们的时候便挺身而出，这是好事。我能有什么看法？”

周玉音的表情淡了几分。

“那你觉得……皇兄追封帝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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