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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愉坐在悍马副驾驶的位置上,嘴唇紧紧抿着,而头撇向窗外一言不发,脸上的红晕说不上是涩意还是气愤。
刚刚江镝一路又是不顾她反对把她从顶楼抱了下来,她怕引人注意连喊叫挣扎都不敢。
虽然按着他说的,没让人看见,但她哪里是那么厚脸皮的人,一天之内被这男人连背带抱,不知情还以为她这是高等残疾了。
关键他虽然做法过激霸道,但又不会举止轻浮,反而处处透露出体贴绅士,让她想发火都不能。
再顾虑到他是邱阿姨现在的老板,更是资助了福利院多年的江夫人的独子,这脸就更不能撕破了。
姜愉决定咬牙挺挺,等到了福利院,她就赶紧和他撇清关系,把人交给周妈妈,她就躲在后面不露面。
唉,要不是因为已经和周妈妈还有孩子们事先说好,福利院的大恩人之子今天要过来慰问,而大家都非常盼望,她真想现在就把人甩包自己独自过去。
江镝把姜愉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又从另一边上车关好门。眼见姜愉赌气的样子,他也不急,反而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半个身子探了过去,几乎要压到她的胸前,脸颊也差点要贴在一处,呼吸相闻。
姜愉本来是头朝外,但感觉到男人火热体温的贴近,本能地伸出双手往外推,刚想质问他想干什么,就看见他一手拉过安全带,从她胸前绕过、扣好,人也转回去,挂挡,开车。
脸上的表情更是无懈可击,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姜愉脸又红了几分:差点闹了笑话,他只是帮忙系好安全带,并不是图谋不轨。
同时对自己也有些不齿:人家就算想找女人,也不会挑她这样的动手动脚,自己真是不知所谓,头于是垂得更低,眼睛继续望向窗外。
江镝看着姜愉自打上车就异常冷淡,知道她是因为刚刚抱她下楼的事情生气。虽然他恨不能直接把人押到民政处把证儿领好,然后就把人就地正法,但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急,凡是要适可而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不想一下子就把她吓跑了。
就是这女人比他想象的难攻克的多。而且还是他自找的。
十几分钟后,车子路过一家临街的中型超市,江镝稳稳当当地把车停在路边临时车位熄了火,拿好手包,临下车还不忘对身边的人细细嘱咐:“我去给福利院买些日用品,再给孩子们买些玩具,你有没有其他想要的,嗯?”
上扬的尾音带着温热气息在姜愉侧脸撩拨,她本能地推拒:“没,没有。”可能觉得太过生硬,又补充说:“那您注意安全。”
江镝见姜愉还是关心他的,笑意从心里直接漾到嘴角:“那你乖乖在车上等我,别乱动,要是遇见麻烦就打我电话,我很快回来。”说着抬起手,在她的头上似有似无的轻轻拂过。
亲密的举止和口吻像是嘱咐短暂分别依依不舍的恋人,还带了三分宠溺,就差一个分别吻。
姜愉再一次遭到暴击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江镝就已经开门下了车。
男人离去,车里的气温似乎终于有所降低,而她发烧的脸颊也终于稍微冷却。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这位江先生的行为已经超过了她能接受的范围,不管他出于什么心态,这都不是两个人应该有的相处方式。
他们认识不到6小时,说是朋友都勉强,就算对方习惯自来熟,她也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
只是,要怎么说才合适呢?
人家没有过分的举动,不能像是对待流氓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样破口大骂。
也不能贸然说两个人不合适,请对方保持距离之类的话,因为他并没有说这种关心是基于男女之间的特殊感情,说不定他就是这么个善心的好人,只是自己不适应这样的照顾,说破了倒像是自作多情。
几分钟后,姜愉还在神烦,驾驶席的车门却被打开了。
江镝并没有上车,而是把一个餐盒递了进来:“我帮你买了素肉圆、蛋挞和豆浆,快趁热吃,别把胃饿坏了,豆浆有些烫,你凉一下喝。你再稍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说完又关上了门。
江愉手里捧着烫手的餐盒,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已经好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照顾,她几乎快忘记上一次被嘘寒问暖是什么时候,心里暖了,眼睛就有点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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