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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说是毁约呢,呵呵。”
余微都想好了,她提出的这么些过分的要求,魏翌这个黑心肠的肯定不会答应。
那话本里可是写了的,魏翌这个大反派,富可敌国却也抠门至极,便是支持自己的拥护者,也不舍得出多了钱财,这个事还被男女主利用起来,离间了他们一把。
所以,要让他将已经入了他口袋的钱掏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她也不贪心,只要给她和离书,让她能带着带过来的嫁妆走人,远离危险,保住小命,她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谈判嘛,不多加点筹码后面怎么讨价还价啊,所以她才这样狮子大开口。
然而……余微料到了所有,却依然在他轻飘飘扔出这毁约之问后,腿软了软。
明明他面上依然看不出喜怒,可她就是莫名的感觉到后背一凉,心尖子都颤了下。
余微瞬间怂了,连脸上的笑都僵住了,最后连着干笑两声,才鼓起勇气继续解释:
“我,我只是突然觉得,我没认真学过什么大家闺秀的礼仪,女红掌家更是从没认真学过……
人也世俗不可爱,加上如今饿死鬼投胎的名声还传了出去,完全配不上智谋过人又清隽多才的你,便是和你做对假夫妻,都是对你的一种玷污啊。”
余微艰难的咽了咽嘴里不停分泌的唾液,手也忍不住抓了抓桌子。
“那个,其实我救你是我的荣幸,我怎么能找你要钱呢,那万把两银子,你就别给我了,还有我娘那笔钱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要,要不你拿去接济那些更有需要的人吧。只要把咱们签的契约作废,给我张和离书,顺便让我把嫁妆带走就可以了,呵呵。”
余微说着,心头都在滴血啊,钱啊,都是钱啊,她怎么不想要嘛,想要惨了啊,可想到那晚她看到这黑心肠的将人杀人分尸的场面,她不敢要啊。
然而,对面轮椅上的人对余微说的,一无所动。
像没听到般,他依然稳重如山的坐着,只修长的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一下一下有规律的点着,那声音不急不缓,声量也不大,小鼓点儿一般的,却似敲在余微心上,一瞬间心跳如鼓。
余微更忐忑了,小心翼翼的望着他问,“你觉得如何啊?”
“我不觉得如何。”魏翌瞥她一眼。
那眼神凉凉的,看得余微心头发慌,接着又听到他说:
“本世子十岁就开始接了王妃的产业打理,也算个生意人,在本世子这里,签了的契,就没有提前毁契一说。”
“当然,这么些年来,也有那么些个不长眼的想毁不守信的,不过他们现在坟头的青草都已经长了一茬又一茬了……你确定你要撕了契?”
想,非常想!
余微心里不停呐喊,然而,她不敢点头。
她怕一点头,她的诈尸就白诈了。
但她也不敢摇头啊,魏翌是个大反派啊,身边危险不低于男女主,和他做假夫妻,迟早再死一次啊。
因而她双腿打颤,头皮发麻,却依然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就僵在了那里。
魏翌见她那样,也不在意,只继续道,“还有方才你提了你的嫁妆?”
“呃?”
余微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不会是又看上了她嫁妆吧?
余微顿时警铃大作,双眸警惕的看向他,就听他又说道,“这几日府里事多,你嫁妆抬过来除了内室里放的那两箱子衣裳和你平日用的首饰,别的都还在隔壁耳房放着,你先去看看。”
余微不明所以,看他一眼,却见他脸上依然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最后也只得听他的去了隔壁耳房。
耳房里,一口口的大红木制雕花箱子,堆叠如山的在那里放着,看着很是壮观。
余微答应嫁过来,特地去找了她十几年来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父亲,昌靖伯余文海。
要求要把瑞王府下定的聘礼,母亲留下的嫁妆,还有祖父留给她的几箱子书以及祖母留给她的两箱子首饰全都带走,不然她就不嫁。
余文海为早点打发了她这个克弟克母的祸害,不耐烦的答应了,是以她的嫁妆很是丰厚,有足足的一百零八抬。
也是这样,方才余微才特地提了下和离让她自己带走嫁妆,就为了防止继母在知道她和离后,找人来抬走她的嫁妆,或者魏翌这个黑心肠的让她把聘礼还回来。
余微走过去,伸手摸着一箱箱的嫁妆,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有了这些,在她想法子和魏郁和离后,她后半辈子也能够衣食无忧,极为潇洒的过了。
余微想了想,打开了其中一口箱子,笑盈盈的往内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这是一口装满布匹的箱子,只是箱中的布匹都是发了霉的,连花色都看不清了,有些甚至已经潮坏掉了。
怎么会这样?
余微摇了摇头,无法相信。
接着,她又去开了第二口箱子,那是一口应该装满瓷器的箱子,只是如今这口箱子里全都是些陶罐,还是带着裂痕的,便是装水都不能,装物还影响美观。
余微完全无法接受,又继续去开下一口箱子。
一口一口箱子开下来,余微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时就听到魏翌沉冷的声音响起在门口。
“别看了,这里所有的箱子,除了你祖父给你的那几箱子奇文杂书,段氏认为没什么价值,给你带了过来,别的都装的是这些,其中的田庄地契,也都是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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