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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宋眠打量着青衡，似乎是在故意挑衅着对方, 她的目光毫没有被收敛的意思：“研究所调查你的事情, 就连顾铭鸿也对你的事那么上心又那么保密，你身上是揣着什么秘密, 能让他们趋之若鹜。”

“能令人们趋之若鹜的东西，你觉得会有什么？”

“钱财权力。”宋眠不得不说同她在某些方面上还真是有太多的共同点：“名气还是受人尊敬的能力——只是你就可以代表这些？”

“我不行，也不能。”青衡坦白说：“但是间接性的可以代表这些——他们一致相信我的死与那些浮华泡影的东西有干系，当然会调查我。”

“那你真的有关系？”

“如果没有干系, 他们不会刨根究底知道我的事情。”青衡看向宋眠：“但他们不知道, 是或不是自己的东西这是不能强求的, 不属于他们的注定无法拥有, 否则无非是将灾祸带到自身。”

“但是总有人心存侥幸。”宋眠转身背对着楼台：“所以你要做什么？”

青衡一笑, 果然眼前的这个人没有那么笨：“我要你帮我阻止，阻止他们继续挖掘那个秘密, 阻止他们破坏我的坟墓——我的身躯破乱不堪，我的躯体早就不是我自身的，所以他们做什么都不过是对着一具无血无肉的尸体，但我的坟墓是我接下来不可数的年数里唯一的去处。”

“你当我是神仙？”宋眠打碎她的美梦：“要动你的人那么多, 我没有三头六臂的能力去阻止他们——再者而言，他们是研究历史古迹, 造福后辈的人，我能阻止？”

“是研究还是造福自己，你我都清楚。”青衡说：“这是我的请求，理所当然我会给你所需要的东西——凡是我所知, 我都会给你，除却钱财，除却权力——而我想你也不会喜欢这么俗气的东西。”

“死亡的方式。”宋眠说：“我要结束我的生命，你有方式？”

青衡微笑。

宋眠随即冷笑嘲讽说：“我倒是忘记了，要是真有这种方式，你也不会担心毫无去处，也不用以梦境见人。”

“你以为我不能死亡？”青衡笑，笑她的无知：“我只是不能死，不是无法死——宋眠……还是卜瓷，你的宿命已经决定了。”

“什么？守护者？”

“不，是源自于感情的宿命。”青衡笑得意味深长：“终点是起点，而起点也是你的终点，轮盘转动你永远都抵达不见你的彼岸——这就是你的宿命。”

“我的处境，我现如今的处境不就是轮盘一样找不到终点吗？”宋眠冷笑，并不当一回事：“我不能帮你——因为我没有身份，没有作为阻止这一切的身份去阻绝这一切，你要找其他人了。”

青衡淡淡的笑，看在宋眠的眼里——她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紧接着渐而消失在面前，只剩下她的一句话：“别下太大的定论，你的宿命只是即将抵达，我们拭目以待。”

宋眠醒来，起床为自己泡了杯水慢慢的喝着，看了钟表才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外头又铜铁碰撞的声音，以及轻声交谈随后脚步声渐渐消失的声音——开了小半扇的窗，一切的声音紧接着都放大。

青衡的话不可不信，无知不代表愚蠢。

哪怕宋眠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是青衡这件事情上她多少重视着。

沉思了很久，直至初阳渐升，她换了衣物，陪决明吃了早饭后便送他去了车站，今天是周末，车站的人流量还是挺多，宋眠将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几圈，说：“回去后你好好把心思放在部落上，我这儿没事情，等情绪好了就回北京城——要是有什么事情会跟你打电话的。”

决明轻轻地点头，想了想说：我会想你的。”

“你别想我。”宋眠半开玩笑道：“你把你部落先整得像那么回事，以后你要是想我了，我过来找你还不成——那时候要好好招待我。”

决明这个人从来都是把玩笑话当真，颇为慎重的点头。

宋眠送他离开，在车站里又转眼间遇到了叶清。

她的身边既没有顾遇，也没有顾家人，眼神难掩空洞，连同面容也憔悴得多，这不免让人多想。

于是她主动上去打招呼：“我记得你，你是叶清。”

叶清也礼貌的同她打招呼，摘下了眼睛：“我也记得你，顾家的少奶奶。”

“过去式。”宋眠如实说：“曾经的顾家人，如今的宋眠。”

叶清担心她是否赶车，问了她的班车，宋眠也告诉她自己就住在附近，没有打算坐车的准备——本来在之前也只是萍水相逢，现如今也不会有深刻的交谈。

过了一会儿也就各自散了，宋眠沿着路走回去，现如今她不喜欢坐车，反而觉得走路更加来得舒适，身边偶尔有骑着摩托车经过的人，也有拖着木车经过的人，大多不认识，顶多只是脸熟打个招呼。

她的生活又变回了当初——安静，无人打扰……孤独。

宋眠离开了青年旅馆，住到了不远处租的房子里——她在网上找工作，迟迟没有结果，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也到了开学的时候，她在犹豫与纠结着是否回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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