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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认为是我给你们下的药么?”她盯着祝谏,很平静地问。
祝谏被她这等冷淡的语气说得心头一跳,当即不知该如何说,“繁儿,我……”
他……他也是气糊涂了,哪里晓得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祝繁冷笑一声,瞧了瞧跪在地上的祝华,说:“现在你们该清楚了,到底是谁想除掉谁,那一碗汤不是她曹春花一个喝的,祝华,祝钰,我,大姐跟荷香,还有你。”
锁定男人,她的话说得在场所有人心惊,“这叫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应该叫杀敌一百自损一千,又或者,她根本从一开始就没将这折损的人划过自己人的范围,多少年了?”
屋里的人都安静了。
“不!不是这样的!”祝华为自己的娘争辩,红眼瞪着祝繁指控,“分明就是你!我亲耳听到的,是你说要害我们的,娘也看到你下药了,一定是……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你搞的鬼!”
说完,她又扭头去扯祝谏的衣摆,“爹……爹您相信我,我的确亲耳听到的,她跟荷香说了,说要害我们母女,爹……爹,您相信我!娘那么爱您,怎么可能害您呢?!爹!”
瞧着她哭得声泪俱下,好似受了万般的委屈,祝繁觉着好笑,刚张嘴想说话,却有人比她抢先一步。
“三姑娘,你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荷香站出来看着祝华,说:“敢情照你说的我荷香就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先生救了我我反倒要害人了?”
说着,她转而看向已经被气到不行的祝谏,说:“先生,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不隐瞒了,本来答应二姑娘不说的,但眼下有人这么冤枉人,我也不想再把秘密守下去了。”
“荷香姐!”祝繁上去拽她,被荷香甩开了。
祝谏绷着一张脸,“你说!”
荷香气得抿了抿嘴,当真开了口:“二姑娘屋子里的药我晓得,那是她特意从镇上买回来,为的就是要给先生你补身子的,但先生你也清楚二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提到明面上来说,这两日二姑娘日日都在厨房帮忙,为的也是想让把药性给熬透了,说是先生你平日里辛苦,可现在呢?”
荷香怒极反笑,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她本来就是从穷苦地方逃难来的,没那么讲究。
她往床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祝华,最后把话说给祝谏听,“现在你们都来指责二姑娘,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真替她委屈!”
荷香说得气喘吁吁的,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气来,祝繁则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祝谏被震惊到了,这回是真的震惊到了。
内心惊涛骇浪的,满心的怒意被这个消息带给他的触动与震撼给占据了,他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繁儿,我……”
祝繁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她眯了眯眸看着祝谏,说:“不是要去找证据么?这回由你去。”
不容拒绝的语气,冷静得让人心痛,祝谏的心前所未有的疼了起来,而这种感觉,便像是爱妻方才离开他那年的感觉。
不,或许比那年还要来得痛。
祝繁没有给他们时间,上前拎起祝华的衣领就朝着屋子里的柜子拖去,“这间屋子我们不碰,你跟你爹来,免得又说我做什么手脚。”
“不!祝繁,你放开我!放开我!”祝华手脚并用,想从祝繁手里挣脱开来。
奈何祝繁这回却是铁了心要让她亲手将药给找出来,无视祝华的挣扎,祝繁抬眼定定看着祝谏,“找不找?”
冷静的她,分明还是那副模样,却又冷静得有些陌生。
如果说之前的她让祝谏气得跳脚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就让他痛得浑身发颤。
他自以为自己对这个小孽障已经全然没了耐心,也真正不会再去管她了,可自从她出事到现在,两人之间的相处情况他却一一看在眼里。
突然这样,祝谏有些慌,对上那双眼,他的喉咙忽然间又有有些堵,或许连自己都未意识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看着熟悉的眼睛,点了点头,“找。”
“爹!”祝华也不挣扎了,近乎于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祝谏下颚绷得紧紧地,一眼看过去,惊得祝华浑身一抖,愣是不敢再说话。
祝谏说了这话,祝繁就猛地松开了祝华,像是在给他让位置似的往后退了几步。
祝谏看了她一眼,心情复杂地开始在这个他已经半个多月都不曾涉足的屋子里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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