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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姑娘面色清秀,看上去都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上都是同样的裙子,低眉顺眼的,跟她在祝宅里看到的丫鬟差不多。
祝繁想,既然她家三叔是狐王的话,住的地方有丫鬟也是很正常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那几人的眉宇间透着一丝丝媚色,就跟……就跟……
“想什么呢?”狐之亦将她半搂半抱地抱到外间桌边,让人坐在他腿上。
祝繁已经熟悉两人这般亲近了,加之她现下也实在没有力气,也就没什么心思要独立了。
她放眼瞅了瞅这间屋子,发现的确不是一般的大,比之前在祝宅的屋子大得多。
格局虽说差不多,但这里头摆放的那些物件却不是祝宅里能比的,光是她面前的这张桌子,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做工,都比她从前所见好上数倍。
她不过一个乡下丫头,也不认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木头做的,只知道门口那俩花瓶估计得卖上一些钱,那垂挂在里间门框上的幔帘都比她穿的衣裳的料子要好。
祝繁张嘴,悻悻地把送到嘴边的那口粥含到嘴里吞下,撇嘴道:“三叔你可真有钱。”
狐之亦哪晓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小丫头的心思又变了,用筷子夹起三两根爽口的鸡丝放在勺中的粳米羹上,放到嘴边吹凉了再送到她唇边,“三叔的就是你的,以后你想如何用便如何用。”
祝繁又就着吞下一口,觉得从喉咙到胃里都是暖的,她扭头,挑眉看着男人,“真的?你的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狐之亦笑,给她喂了一口汤,自己也就着她的碗喝了一口,说:“那是自然,别忘了你我可是拜过天地成过亲的。”
闻言,祝繁不由得想起之前拜天地的事来,脸上没来由臊得慌,垂了眼帘不自在道:“那……那算什么成亲啊,人家成亲都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的……”
她也就是随口说说,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是她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他们村从来不会有这种排场。
狐之亦却是当了真,煞有其事地点头沉思,“说得也是,等你身子好些了,让人看个黄道吉日,把事儿给办了。”
“啊?”祝繁诧异抬头。
狐之亦就着她张嘴的动作给喂了一口粥进去,问:“怎么?你不愿?”
祝繁挠了挠头,“不是,你,你怎么听风是雨啊,我……我也就随便说说而已,哪有人成亲成两次的,再说了,房都洞了……”
“噗……”狐之亦本不想笑的,但奈何最后四个字实在引人发笑,愣是让他没忍住。
祝繁眨了眨眼,说:“本来就是啊,我们都洞房了,成亲应该在洞房前头,不然就不对的。”
小丫头说得煞有其事,狐之亦大概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是却不得不说道:“繁儿,跟三叔还在乎这么多?你我两情相悦,本就拜过天地,与那无媒苟合之人不一样的,三叔不过是想让你风光嫁入狐宫,补上一场礼罢了,你怎生想得如此复杂。”
别看小丫头平时大大咧咧跟个男孩子一样,实则她骨子里却是比谁都规矩,尤其涉及到男女之事上,若非情况特殊,他哪会如此容易便将人吃了。
许是说起成亲与洞房一事便让她想起了曹春花跟祝华那两个女人来,这才如此大的反应。
事实证明狐之亦想的一点没错,祝繁就是想到了曹春花跟祝华二人,在心里拿自己的情况跟两人比了比,对比的结果就是她家三叔说得果然是对的。
不过想了想,她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而是在吞下一口饭后看着狐之亦,吞吞吐吐说:“对不起,我……我伤你心了,我看看,是不是有伤。”
说着,她便伸手去扒开男人的领子看。
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的事情还记得是个什么样子,她晓得当时自己失控了,那个时候好像什么想法都没有,就跟被人控制了似的,手脚都不自主。
如今想起来,她怕出一身冷汗,尤其一想到他曾经或许真的经历过这样的,她的心就抽搐着疼。
狐之亦放下碗捏住了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问:“繁儿,告诉我,你还记得多少?”
她能在那种情况下记得他,他自是欣然的,现下两人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也在他预料之内,只是他担心那些场景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尤其是他……
祝繁没想那么多,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抿了抿唇,抠着他的衣裳,不确定地问:“三叔你……你……”
“嗯?”狐之亦索性搂着她的腰专注地看着她。
祝繁对上他的眼,有些心虚,撇开视线改趴在他肩头上,搓着他的头发说:“三叔,我这样的怪物,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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