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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以前常听到的声音,分明就已经熟悉得不得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祝繁在听到这一声“繁儿”后,鼻子忽然酸涩。
祝谏略微局促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爹背你出去。”
那一刻,祝繁的眼毫无征兆地热了,抿紧了唇才没让喉头里的难受蔓延到嘴里。
祝先生是真的瘦了,微趴在他的肩背上,祝繁恍惚记得曾几何时这个人也曾像现在这般背着她,走过好些路,说过好些话。
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这般的年岁,很年轻,也很强壮。
十几年过去,她竟不知原来在她长大的时候,岁月已经悄悄在这个人的身上留下痕迹了。
攥着祝谏肩头衣裳的手不由得收紧,大红盖头外,在祝繁看不到的地方,她家老头因她这微小的动作到底是红了眼。
很快行至酒楼大门,那里早已停着大红而又做工精致的喜轿,八人抬的大花轿,端庄又喜庆地静静候在那,街边早已围满了前来观礼的宾客及百姓。
“祝家可真是舍得啊,那轿子上挂的小金灯笼听说都是真金子做的,花了不少银子。”
“可不么?咱城里都多久没出现过八抬大轿了,顶多就六抬,还有你们瞧,一百零八抬的聘礼啊,都排到那边去了。”
“所以说啊,这姑娘家啊,不管生得好不好,关键得嫁得好,嫁得好了,一辈子就不愁了。”
“谁说不是呢,早就爱听说祝家三少爷对未来小娘子宠得很,原以为只是传言,今天一看啊,唉,真是比不得,比不得啊……”
“还有你们看,祝三少爷是真的长得好,瞧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简直了,你们说着天底下咋就有生得这么好看的人呢?”
“可不是么?这成亲啊,说起来本该是喜娘把新娘子送到夫家去,他在那接就成了,结果人三少爷不干,非得上门来,这可是给足了女家面子啊。”
“是啊是啊,咱这成亲的习惯不都那几样么,这祝三少是真的把这新娘子当成宝贝。”
“……”
人们口中把新娘子当成宝贝的祝家三少此时正随祝先生一道下了台阶,一身红袍喜服加身,红唇齿白凤眸翦翦,是眼含喜色唇带暖意,兰芝玉树的模样淮城无人能及。
他们一出来,顿时又是一阵阵鞭炮声,人们纷纷道贺,夸赞声贺喜声不绝于耳。
祝谏将女儿放到红地毯上,周老太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荷香跟碧落一道拿着镜子走到轿门口,朝里头照了一圈,驱逐匿在轿内的冤鬼。
鞭炮声落下,祝繁从盖头下看出去,从衣着上分辨出站在面前的祝先生跟周老太,本该是高兴的时候,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在村子里的一切。
苦尽甘来,想到此生都不得回到他们记忆中的那些事儿,想到自己曾经历的种种,想到祝先生不惜剜了自己的心也要救她的样子。
突然间,就矫情起来了。
一片贺喜声中,新郎家三次催妆已过,新娘佯装样子不想嫁。
当时老太太在跟她讲这个的时候祝繁还嗤之以鼻,说要这么矫情做什么,可是这会儿,催妆过了,祝繁脚下的步子却怎么不是那么容易挪动。
“别哭,繁繁不哭,”老太太哽咽着,瞧着孙女红盖头下眼泪啪嗒滴了下来,她也跟着哭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哽咽着道:“记住祖母的话,嫁过去后,你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胡闹了,听话,啊?”
祝繁连连点头,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滚。
祝谏也顶着一双红眼睛,但到底是个男人,没有掉泪,只跟老太太一样嘱咐了两句。
狐之亦身着喜袍上前,朝老太太跟祝先生拱手行了一个大礼,道:“祖母,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今后,定不会让繁儿受委屈。”
清清冷冷的声音,是他一贯的说话方式,但祝繁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今天的这一切,是为了她,也是为了祝家老两口,身为人子,狐王大人虽心有不愿,但该做的礼节却还是做了。
“好,好……”周老太满意得连连点头
“吉时到,新娘上花轿——”
喜娘一声高喊,礼炮喜乐奏响,狐之亦在一片恭贺声中将他的小新娘接到花轿门前,小心地将人送上花轿。
“起轿——”喜娘高喊,八抬大轿缓缓被抬起,新郎落座于带着红色喜球的白马之上。
丰神俊朗颜如冠玉,眉眼间虽自带清冷孤傲,然唇角那略勾的弧度却彰显了他的喜色。
红妆百里绕城三周,礼炮乐鸣阵阵,响彻整个淮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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