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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七十

一个女人要是没有自负、凌厉、那么她就只会剩下温柔。

陈希虽然没有她的车、她的房、她的钻石耳钉, 但是陈希可以敏锐地洞察到, 这个女人把安泽放在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

女人叫韦歆，多半是因为安泽的缘故，她对陈希特别照顾。或许也是和年龄有关系, 如果韦歆是陈希这么大年纪的小姑娘, 多半是不会对陈希这么照顾的。

一个女人的成熟, 就是从棱角分明变得和煦包容。

安泽也就仅仅充当着一个牵线搭桥的身份, 把陈希介绍给韦歆之后, 安泽就离开了。陈希觉得这好像是一场面试, 不止是入职，也是心理考验。

因为安泽的缘故，韦歆是不可能不带陈希的, 但是好好带和带, 并不是同一个词。陈希塌着的腰慢慢直了起来，身体姿势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只要扳正起来，就会卷起若有若无的气场。

如果说一开始陈希在韦歆面前仅仅是个气场为零的小女孩，那么现在，韦歆依稀感受到了陈希卷起来的气场。

她们两个就坐在干净雅致的餐厅里，桌面上摆着牛排和沙拉, 却没有人去吃。陈希看韦歆没有吃的意思，于是可怜巴巴道。“师父我饿了。”

韦歆严肃的神色缓和了些，却还是说道。“我可还没认你当徒弟呢。”

陈希喝了口汤，然后用纸巾揩了揩嘴角的汤汁, 眨巴眨巴眼睛。“师父吃牛排。”

韦歆正打算说什么，陈希又抢先一步道。“师父喝果汁。”

“……”韦歆被成功地逗乐了，她边喝西瓜汁，边说道。“安泽从哪找来你这么个小东西的。”

听到小东西这三个字，陈希显然很受用，她愉快地眯了眯眼睛。“机缘巧合。”

韦歆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你了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吗？”

陈希如实回答。“不太了解。”转而她又说。“我只知道是自由职业。”

“行，我跟你讲讲吧。我们现在首都A区，远了先不说，就这整个区里，每天从事我这个行业的活人有小五百人。”

“都是您这个级别的吗？”

“大于等于我。”

陈希为难地皱了皱眉头。“那实在不行我……还是转行吧。”

“我还没说完呢。”韦歆不满地看了陈希一眼。“还没开始就打算放弃的姑娘，我可不愿意带。”

“您继续，您继续。”

“虽然承接活动的人多，但本区每天的活动数目在五千左右。意思就是说，你能找到合适的人带现场，就不愁没活。”韦歆面无表情道。“我今天三个现场，都是小场面，所以我在这里喝茶。其中就包括安总外地的一个会展，用了二十个礼仪。”

“二十多个人还是小场面吗……”陈希吃了一惊。

“我带过上百号人的。”韦歆说。“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出力不讨好，不提了。”

“好。”

“我对徒弟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韦歆正色道。

陈希嘴边的叉子抖了抖，实在不知道该说啥，于是叉了一块烤菠萝递到韦歆嘴边。“韦老板吃菠萝。”

韦歆终于绷不住了。

陈希于是快快乐乐地把那块烤菠萝塞进自己嘴里，嚼得看起来很有食欲，把韦歆都给看饿了。说真的，陈希吃东西并没有什么声音，但就是吃相很可爱，像只躲在被子里嚼萝卜的兔子。

“我对徒弟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韦歆正色道。

“好的老板，是的老板，对的老板。”

“我很少带女孩，但你知道女孩做这一行是很有优势的。因为女孩很少有能吃苦又长得漂亮的，我觉得安泽把你分给我，这两点还是应该有的。”

“吃苦还行。”陈希说。“但我不漂亮。”

“乱说话，你挺好看的。”韦歆发现自己被陈希带跑偏了，赶忙摆摆手。“不是，说重点。重点是，这一行重要的是资源，但我并不太打算给你介绍我的资源，你懂我意思吗？”

“你想让我有自己的资源？”

韦歆眼前一亮。“终于来了个聪明的。没错，我想让你有自己的资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但是我这个教法很多人看不懂，所以我也没教过他们，这帮听不懂的都变成了我的廉价劳动力。我只讲给能听懂的人，我想让你自己去跑资源，等你差不多起来的时候，我们可以资源汇总。”韦歆继续说。“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你前期会非常辛苦，我估计你大约会在第四个月的时候，直接跟客户对接。”

“第四个月啊，应该不行吧，我什么都不懂。”

“你听我的。”韦歆说。“从明天起，你给我去跑资源，我手上很多兼职，每天给你派活，但我不从你这抽成，让你前期有个生活保障——因为我不知道你跟安总的关系有没有好到他养你，但每天工资也不很高，下发价到我这也就两百。我一般120找，给你200。然后，每天化个淡妆，好好去做。再者，去加跟你一起兼职的那些人。这些散活可能会有零售、导购、群众演员、活动兼职等等，你都好好去完成，一定要化妆。”

“您的意思是，让我去认识跟您对接的人？”

韦歆眉毛一挑。“那你就是撬我的活。”

“那我怎么跑资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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