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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又一个野男人

你听过这种声音么？把一块石头扔进很深很深不知何处是终点的洞口。

你一直在等回音，很久，很久，也没得到回复。

于是，有一天，你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突然发出声响时，你竟有些迟疑，我是什么时候扔下的那块石头？他又为何才作出回复?......客厅里苏云芝兴高采烈的将带回来的礼物一一分配，许久不见沈向晚，连望着她的眼眸都带着和蔼。

“这个布包，带着云南特色刺绣，还有这个小零食，那边卖的可火了，伯母特意给你带回来的。”程天佑看着母亲兴致盎然的样子，停下手头的审核工作，耸肩打趣，“她还没过门呢，你就忘了儿子了。

人家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您这是，有了儿媳妇就不要儿子了......”苏云芝的手轻轻握住沈向晚纤细瘦弱的双手，得意洋洋的冲着程天佑说，“小晚这么讨人喜欢，不喜欢她的，那就是十足的比笨鸡蛋还纯的人。”苏云芝模仿之前儿子打趣沈向晚的话，反过来打趣他。

沈向晚淡若轻风的声音在母子两人的对话中传来，“伯母，我去收拾一下行李，明天要去非洲出差。”苏云芝喜悦的情绪有些收敛，转而不舍的表情流露，“我这才刚回来，你就出差呀！那要去多久？”沈向晚掩饰疲惫的表情，半躺在苏云芝肩上，用柔和的语调说到，“伯母，我半个月左右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非洲特品回来。”趁着沈向晚收拾行李的空档，程天佑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一副大爷的样子坐在他的床上。

他下巴微抬，表情凝重，剑眉微聚。

说出来的话有些生硬，“沈向晚，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极力镇定，假装漫不经心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们大学时候在一起的，大概三年左右，后来她出国工作了，我们也就分开了，”程天佑有些泄气，他坐在床畔，极为真挚的注视着沈向晚的一举一动。

“她半个月前回国了，我也不知道，最近因为项目上有合作，才会见面。”程天佑见沈向晚不为所动，对他的态度冷若冰霜。

程天佑整个人就像皮球泄了气，内心那股失落叫嚣着，令他难过的不行。

沈向晚拉上行李箱，程天佑一言不发的将她送到机场。

沈向晚飘逸的长发扬在半空，凛冽的风从远处吹来几片凋零的枯叶，晃晃悠悠的落在她脚下的地面上。

她终于打破这份让人压抑的沉默，不喜不悲，用她能做到的最平静的声音说到。

“程天佑，一直以来我都很自私的配合长辈，将你拴在我身边，我不该阻挠你追求幸福，其实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程天佑的情绪有些激烈，深棕色的瞳孔里带着些许怒气，“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你了。””沈向晚淡淡的冰冷的目光凝视着程天佑，她白嫩的皮肤在光斑的照耀下透着淡粉色，清澈的眼睛，一眼就能看见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那你喜欢我吗？”她说那你喜欢我么?这个突兀的问题像是一把钥匙，打开沉默的围城。

漫长的安静，两人相顾无言。

宁静的空气被冻结，没有风的涌动，万物似乎陷入沉睡。

弥漫在二人之间微妙的紧张的气氛。

像是一根弦绷紧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程天佑听得到心脏剧烈起伏的声音。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此刻的沈向晚是以何种情绪去对待。

他看得见沈向晚流露的失落，和转身就走，在无一言的决绝。

他有些愤懑用力的砸了一下方向盘，然后车笛声音悠扬不绝。

穿破长空，久久回荡。

“喂”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波涛汹涌的目光，聚在入站口。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景年，一起出来喝个酒。”封景年爽快的答应了。

天气开始骤然降温，他将身上的大衣递给服务生，然后随意的坐在包间的真皮沙发上，看着一杯杯酒水下肚的程天佑，不禁嗤笑一声。

带着兄弟之间毫无芥蒂的调侃，“怎么，你小媳妇，给你气受了?”程天佑喉咙滚动，咽下辛辣的酒水，眼神在幽暗的灯光下有些难以言喻的伤感。

“她问我喜不喜欢她，我没回答上来。

因为我也不知道，之前一直觉得这媳妇是家里长辈凑着送上来的，排斥的很，但现在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我也搞不清自己喜不喜欢她。”封景年想起自己家里那位，对着他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巴不得离他远点的样子。

心里就像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然后被夏荷淡漠的神色拽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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