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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低到尘埃

"头疼，这是沈若锦的感觉。

脑袋里好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叫，她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没有意识，一片空白。

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但是看不到，听不清楚，像是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素素看见沈若锦终于清醒过来，只是双目呆滞，她心里有些担心，第一反应还是去叫医生过来。

“没事，她这只是还没缓过来而已，等一下应该就好了。”医生十分耐心的对素素解释着沈若锦的情况。

素素点点头，送走了医生之后，就一直守在床头看着沈若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若锦只是听到有声音，过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

“素素？”

她一开口，声音十分嘶哑。素素听着有些心疼，还是应了一声。

“嗯，若锦姐。”

沈若锦的脑袋还是迷糊的，几乎是什么事都想不清楚。

挣扎着想要自己起来，但是一动她就发现自己的头太晕了，几乎让她不敢有什么动作。

素素只能扶着沈若锦微微靠起，小心翼翼的询问，“若锦姐？”

沈若锦淡淡的点点头，看起来像是意识清楚了，只是微微睁开的眼睛里面，是怎么也化不开的悲伤。

“素素，你跟我说说吧。苏榭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若锦的语气很平淡，第一反应也不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而是询问苏榭的事情。

这也说明了沈若锦是真正的接受了苏榭已经死了的事实。但是这也只是表面上，沈若锦究竟心里是如何想的就不一定了。

素素看着沈若锦，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就沈若锦在昏迷之前的表现，她实在是不敢相信沈若锦现在真的无事了。

沈若锦依然直直的看着她，素素也没话说了，只能将一切实话实说，不过她是在小心的措辞之后才开口的，“当时你出车祸了之后，那个货车撞上了你的车，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车祸。”

“……苏榭也在其中。”

“只是，不小心出了一些意外。”

沈若锦听到了也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垂眸，“嗯，意外身亡？”

素素缓缓的点点头。

“是意外，”她顿了顿，“还是……”

似乎一场昏迷让她想清楚了很多，但是创伤和痛苦从来不会只体现在表面，而是深藏内心。

“……不知道。”

沈若锦轻轻的点了头之后也就不再将目光放在素素的身上，而是将目光放到了窗外。

素素看着沈若锦没有表情的侧脸，心疼不已，沈若锦的性子她太过熟悉了，像现在这样，恰恰就是更坏的表现。

但是偏偏她现在也是什么法子都没有。只能这么看着沈若锦，在心中叹气。

好像是过了一段时间，沈若锦突然转过头来了，只是她的目光还是十分的空荡，里面好像什么也没有，又好像包含万千。

“素素，你把手机给我吧。”沈若锦很清楚为什么素素没有给她手机，不过是为了让她不要被这些消息所影响。

但是现在她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关系了。

素素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手机什么的，只是想着让沈若锦能晚一点知道就晚一点知道。

她拿了出来，有些忐忑的递给了沈若锦，她早就一一看过各大网站还有微博上面等的消息。

舆论有时候是能够杀人的。

如果这是平时，沈若锦一定会用微笑安慰素素的，但是现在，摆在素素面前的是沈若锦一张冷漠的脸。

“若锦姐？”

沈若锦也没看她，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你出去吧。”

素素很想摇头，她实在是放不下心，但是她看着沈若锦，最后只能够出门离开了。

沈若锦在素素离开了之后，再也撑不下去了，眼泪像是掉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的直接往下掉。

啪嗒啪嗒滴在手机上，手机屏幕湿了。

所以她的手划不开屏幕。

越心急越不行。

她气急败坏的将手机砸在了床上，双腿曲起，双手环抱着膝头。头放在膝上，沈若锦的双眼早就已经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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