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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初说完后,楚暮竟也没有任何回应。
空气安静,扶初见楚暮依旧没有什么声音,便偷偷将那紧贴着的手指挪开了一个缝,企图看看楚暮到底在干什么。
然,昏黄的光线刚透进了指缝,扶初刚看到一条暖黄色的光,迎面便飞来了一件白袍,而后将她的视线给遮得严严实实的。
刹那间,扶初的视线又恢复了先前的一团漆黑。
隐约间,扶初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似被檀香染上的那股味道——应该是楚暮白袍上的味道。
下一秒,楚暮那低沉的声音便隔着白袍传入了扶初的耳中:“不是说想给我洗衣裳赎罪吗?我看择日不如撞日——”
“……???”扶初心下一愣:“不……”
“今晚就洗了它吧——”还没等扶初把话说完,楚暮便又接着道了一句。
若是说刚才是楚暮一直在炸毛的话,那现在,应该是轮到扶初炸毛了。
扶初一把抓下了遮在她脑袋上的白袍,眼前的视线也跟着明朗了起来。
此时此刻,楚暮也已经走开了,而是站在了离床边不远的地方。
他刚披上了一件新的白袍,还未完全将那白袍拢上。
楚暮应该是感觉到了扶初的目光,下一秒,他便悠然地抬起了眸,往扶初那儿望了过去。
他的眸色温柔,望向扶初的那一刹,叫扶初的心也跟着重重地跳了一下。
“有意见吗?”楚暮见扶初看着他久久都没有说话,便开口问了一句。
“今晚会不会……太晚了?”扶初硬是挤出了一个不自在的笑容,企图能够得到楚暮的通融。
不想,她话音刚落下,楚暮的声音便跟着响了起来:“油渍难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传入扶初的耳中,也好像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行。
扶初自知自己说不过楚暮,便只好巴巴地念了个“好”字,而后不情愿地转过了身,自顾自地开了门。
扶初的动作极慢,甚至在踏出门之前,她还奢望着楚暮会突然改变主意。
然,当扶初走到了庭院后才恍然——在楚暮这儿,奢望永远都是奢望,永远不可能成真。
准备好了洗涣要用的东西后,扶初便将楚暮的白袍浸润在了水中。
皎白的月色洒入水中,泛起了粼粼水光,扶初不情愿地搓了两下白袍,那两下之后,她手上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楚暮的那件白袍,有些事情,她好像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楚暮偏要她今晚把白袍洗了?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膳房?
那天在山下的画面再次浮上了扶初的脑海,于楚暮,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戒备的——这月黑风高夜的,楚暮该不会真的对她有什么打算吧?
扶初想着想着,手上的动作便也跟着顿住了,若是按照楚暮就是杀害她的凶手来说的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秋风袭来,让扶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还发什么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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