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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072
陆时城看她动作,嘴角生出股狠劲, 话却轻:“看来, 是我得罪我们昭昭了,一生气就跟我划清界限。”
这些年, 商场上起起伏伏,陆时城见惯了杀人不见血的各路厮杀,她一个小姑娘家,放平时, 在他跟前耍耍小性子也算怡情。可今天, 中盛的年会他兴兴头头请她过来, 是想两人都高兴的。
云昭发量多, 浓密漆黑, 蓬散散地从肩头滑落,好像阻了视线。陆时城见着了, 掏出手帕,抖落开,想用自己的东西给她把头发拢一拢,系上, 想必看起来有含蓄的美感。
可一挨她的身,云昭反应大的出奇, 转身扬手,指甲划过他的脸顿时在白俊的脸上留清晰两道红痕。
“你别碰我!”她在车上就想,今天绝对不能哭,二十岁大姑娘了, 流眼泪只让人觉得懦弱,哪个成年人不是眼泪往肚子里流的?
他还有节目,破天荒报上去的,等她来点,尽情唱一曲。黑压压的人群里她不必太醒目,只要在,陆时城相信自己一定能一眼寻见她。
“陆时城,你这么会算,应该算得到我有一天会知道,你的预案呢?就是一块手帕吗?”她发火时,鼻头总会沁出点汗,皮肤是透白晕出大片的红来,陆时城总觉得她可爱极了。
录音笔砸到他办公桌上,啪啦一声,犹如山顶滚下巨石。陆时城看那么一眼,心里全部明白,只是这么沉一下,更多的是烦闷,他冷笑:
“都知道了啊?云昭,我什么人你从一开始心里不会一点数没有的吧,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这会儿装什么清高呢?第一次认识我?”
她震惊于陆时城的镇定和无耻,那天,在车里,她有过一瞬间的走神:陆时城做了爸爸,会是什么样子……
“我跟你没说什么好说的了,我做错事,活该受你奚落耻笑。不过,我不会再受你的奚落耻笑了,你的东西,都在这儿,钱我不会还了因为我根本不欠你。陆时城,我知道你有权有势,捏死我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可我不怕你,我不信你能凌驾法律之上,哪怕你让我身败名裂抬不起头没办法在学校呆了,我带我爷爷走,也不会再跟你这种人有半分牵扯!”
她说着这话,掷地有声,没有涂过睫毛膏的眼睫那么长那么密,颤颤动着,像微风里的花蕊,点点动人。陆时城只想抱住她,亲亲那花蕊。
“云昭,是在威胁我吗?我对你,是真是假,你一点感觉不到是不是?”他气她翻旧账,纵然以往是错,以后是对的不就可以了吗?
发着火,人却依旧如雪松般笔挺,丝毫不失态。云昭在他的态度里愈发觉得不可思议,是她昏了头,一定是,他的世界繁花似锦她是怎么愿意相信陆时城真的喜欢她,可以为了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真可怕,做过那么下作不入流的败坏事,手指竟还是如此白皙干净。
“你对我是假的,我知道。”云昭同样知道他不会真正爱上自己,她这朵花,在他姹紫嫣红的锦绣世界里采过了,把玩一阵,撂手算过。茂茂盛盛年轻美丽的女孩子,像韭菜,永远割不完。
鸡血石算什么?他还有汉砖可送女人。
身子方动,被陆时城扣住手腕:“云昭,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我对你是真的,你信口雌黄想甩我?”
云昭平静抬眉,漫扫四下,他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她问:“你钱夹呢?”
陆时城的手慢慢落下来,终于有那么丝松动。
“你没有忘记她,陆时城,我好恨自己起这个名字,汉字这么多,我无父无母,爷爷怎么想起来起这个的呢?这些年,你找多少个替身了?打法律擦边球很过瘾吧?我知道你们这种人,确实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她心里依旧没有恨,只替自己悲哀。钱夹……你看她一提钱夹,他就有多懂。
陆时城这才眉头一抖,面上青筋忽的爆出,到底压不住火了,一窜窜的,冲的脑壳疼:
“她是她,她已经不在了,我从没有想过找任何替身,没人能替代她。昭昭,你是你,我从没把你跟她弄混过!你如果跟她争,没意思,我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可我得跟你一起过余生。”
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总带着狠。
“别喊我的名字!”云昭浑身犹如长了刺,两只眼深处,一寸一寸结了冰,“陆时城,爷爷给我取这个名字,希望我能有个光明的人生,我一直都在努力,你多了不起,想把我往哪个道上带就往哪个道上带。我因为名字被你盯上,谁能相信?这不是爷爷的错,是你作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整我,大不了我大学不念了,日子照样能过,至于你会不会有好下场,我只希望上苍不要太瞎!”
话说完,眼泪还是落下来了。可几乎没什么声音,只一泡泪,无声而流。
她这般决绝,几乎是在诅咒他了,陆时城更是火冒三丈,不由切齿:“好,好,你觉得我会整你,你盼着我没好下场……”
话被外头敲门声打断,明显,外面的人也不敢贸然进来,他一双眼忍得发红,恶狠狠地盯着她。真奇怪,明明是动怒,但看着她这个真切的人,他只感到了灵魂如火,烧得他想扑上去把她看个清楚,看看她的骨骼、血肉,五脏六腑……到底什么做的能让他如此成执念。
他忽然扯过那条还没派上用场的tie,拽过云昭,麻利地把她反绑住双手,勒死了,云昭痛得想骂他。可紧跟着,陆时城推搡她,撞开旁边一扇暗门,原来后头开辟了块空间,只放一张单人床,被褥整齐,供他平时劳累了休憩用的。
狠狠一摔,仿佛连自己的心也摔了下去。如此螃蟹,陆时城一双眼睛直盯着她,忽然短促笑了一声:“你不是想跑吗?跑啊,昭昭,生我的气可以,我们可以好好沟通,但别动不动来这一套!”
云昭忍着被摔的疼,泪水直冒,终于哭着骂起他:“陆时城,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死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然而,陆时城只是拧着眉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再出来,天地陡换,一派祥和喜乐,陆时城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平复心跳。步子很快,助理小跑跟上听他吩咐取来件西装外套,他边走边接过扬臂甩开穿上,等来到会场,换上如常神情嘴角含笑,最终在雷动的掌声里走进闪耀灯光下。
都知道他换了发型,板寸爽利,人显得极年轻极年轻。那声音,倒像清冷的流水,不疾不徐,有种泠然的悦耳。
周濂在底下看着,眉眼生笑,额头饱满圆润竟有几分慈祥之意,这么一闪,急遽地过去了。
其实,每年的总结致辞都差不多,末了,他微微低首破天荒地有了断片儿。底下一派寂静,面面相觑,不知道台上的男人到底因为什么罕有走神。
“中盛对于我来说,如同爱情,爱就是涉足禁地,永不回头。”他跟入戏了一样吐出这么一句结尾,搭配前面的一马平川,可谓奇崛,听得人云里雾里。
拿爱情比,这……各自交换目光的脸上,写满狐疑。
他从没在上下员工面前如此抒情,以往,总以一句非常哲理化的句子高屋建瓴煞尾,私下里被人称为最具逼格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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