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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逸觉得自从一个月前落马事件后,这年画娃娃就一改乌龟一样内向警惕的作风,一反常态暗戳戳地对自己热情起来。
孟云逸左手臂摔成骨折,在家休养了大半个月,就在家里呆不住,带着裹得猪蹄一样的手臂来上学了。
再次上学之后,齐青蘅就天天送各种好吃的或是补身体的东西给他吃,时不时地嘘寒问暖。搞得坐前排的陈平几次调笑孟云逸,说大家可没享受过二皇子这样的关心,连曹无忌几人也多看了齐青蘅和孟云逸两眼。
年画娃娃就红着脸嗫嚅说:“孟兄是为了救我受伤的,相救之恩不能忘,母亲让我带点东西慰劳一下孟兄。”
陈平再调笑,他就不吭声了。
陈平觉得无趣,就不跟他多说,老实不客气地转向孟云逸那里分好处了,倒是让孟云逸打了两下爪子,两人嬉闹一阵。
这个时候齐青蘅就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眼神温暖。但是之后送孟云逸东西,倒是越发低调了。
就比如今天下午在演武场,其他人都去广场那里活动身体摆开架势了,孟云逸因为受伤,只能坐一边观摩。齐青蘅又悄悄地过来,递给云逸一个瓷罐子:“这是瑶族进贡的白玉续断膏,治跌打损伤效果很好。”
云逸奇道:“半个月前兰嫔娘娘不是赏了我七宝断续膏么,怎么又换了种膏药?”
齐青蘅说:“七宝断续膏止痛续骨效果很好,这个白玉续断膏虽然效果没有七宝断续膏好,但是胜在用着肌肤清凉舒爽,不会起疹子。”
云逸听了高兴,笑说:“这个好,你怎么知道我用着其他膏药会肌肤发痒啊?”
齐青蘅微笑着说:“我看见你经常在抓伤处,伤处裹得厚实,又抓不到,样子很是难受。”
云逸想不到齐青蘅观察这么仔细,赞道:“想不到二皇子心思这么细腻敏锐,想得又周到,真是有心了。谢过二皇子!”
装傻久了,少有人称赞齐青蘅,听到云逸夸赞,青蘅心中一热,像是有千万朵烟花在胸中炸开,听到云逸称谢又有点羞愧:“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对你再怎么好都是应该的,用不着谢。”
齐青蘅用复杂的眼光地朝云逸看了片刻,又垂下眼帘,把声音往下压了压,郑重地说:“其实,我宁可希望是我救了你,而不是你救了我。看到你痛我很难受,我真希望是伤在我身上。”
孟云逸惊讶地看向齐青蘅,皇族之人身份高贵,下位者救上位者天经地义,上位者顶多表示一下谢意,却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二皇子说这话,听起来却并不像客套。
孟云逸看着齐青蘅的眼睛。齐青蘅眼帘下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排阴影,看起来有些忧伤。
孟云逸笑着说:“二皇子客气了。二皇子天潢贵胄,臣民们为皇家赴汤蹈火排忧解难乃是本份,二皇子无需歉疚。况且此事陛下和兰嫔娘娘已经赏过我了,又有犒赏,又可以借机偷懒,说来还是我赚了呢。”说着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齐青蘅闻言抬头认真地注视着云逸说:“在无人的时候,你可以不要叫我二皇子么?我不想听起来那么生分。皇子这个名头是虚的,在这个宫中,谁又把我正经当个主子了。”
孟云逸闻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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